姜氏果然找来了一个新盆儿,把那株孔雀昙花移栽了过去,搬进了牢房。
然后亲自把蒋幼仪送出了大牢。
蒋幼仪回头望着那间阴森可怖的牢笼,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畅快。
曾经的杜明珠在自己面前是多么风光得意啊,仗着她外公是北安侯,她爹是官身,更仗着她那张比自己漂亮许多的脸蛋,每每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来。m.bīQikμ.ИěΤ
如今怎么样?
杜明珠,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淡菊,我跟明珠小姐,现在谁更好看?”蒋幼仪高高扬着颈子,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淡菊捂着自己被打肿了的脸,强颜欢笑道:“当然是小姐你更好看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小姐,我听说丑是会传染的,以后你要不……还是离明珠小姐远一些吧?”
杜明珠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真怕哪一天就莫名其妙没了手。
蒋幼仪却不肯,“那怎么行,我跟明珠妹妹素来要好,怎么能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疏远她呢?那我成什么人了?”
不仅不会疏远,她还要尽可能多的在杜明珠面前晃悠,让自己的好闺蜜也尝尝嫉妒别人的滋味儿,哈。
主仆两个说着话,越走越远。
而牢里面,姜氏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连日愁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喜色。
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对女儿说道:“珠儿,你舅舅来信了!”
杜明珠恹恹地嗯了声。
她舅舅是是姜氏的嫡兄江淮左,也是北安侯府的世子爷,未来的侯爷。
“你舅舅说了,已经在找人疏通关系了,很快就能把你救出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姜氏安慰道。wwω.ЪiqíΚù.ИěT
杜明珠的眼里这才有了些神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姜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给了她一粒定心丸,“我知道,你对北安侯府那些人并不喜欢,觉得他们看不起你。可是你舅舅他不一样,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绝不会不管你死活的。”
杜明珠回想起以前在北安侯府度过的几段岁月,点了点头,“是,舅舅待我是极好的。”
比待姜宁姜姝几个也不差什么。
或许正因为这样,那几个**才看自己不惯,各种欺负自己。
只是舅舅若是知道自己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还会不会待自己好呢……
“是杜若害得我,娘你信不信?”
“我信。”姜氏冷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她前脚来,后脚这里就出现了蟑螂,不是她带来的也定是她引来的,反正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没有证据,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啊。”
杜明珠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了口,“娘,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姜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笑了,“傻孩子,脸对当家主母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家世才是。”
她举例给女儿听,“你看娘长得也一般,而且还只是一个庶女,可背靠着北安侯这棵大树,不一样找着了你爹这个如意郎君么?
以你的条件,或许嫁不了高门大户,但那些普通人家还不是由着咱们挑?
你想要什么样的,体贴的?能干的?还是好看的?你告诉娘,娘去给你物色,保管让你嫁了人之后照样过得舒舒服服的。”
杜明珠想了想,“我听说,江漓的弟弟江湛中了县案首?”HTtρsΜ.Ъīqiκυ.ΠEt
姜氏愣住了,“珠儿你不会是……”
杜明珠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他跟我同岁,而且长得十分俊俏,性子也谦和温顺?”
姜氏眼神闪烁,“难道你看中了他?想跟杜若一样嫁进江家?”
她倏地站起身来,“不行,我不同意!”
“怎么可能?”杜明珠好笑地摇了摇头,“跟那个**种做姐妹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跟她做妯娌?呵,我怕我会恶心得吐出来!”
姜氏发现自己有点儿看不懂女儿了,“那你的意思是……”
杜明珠面上闪过浓浓的狠厉,“我的意思是,江湛如今是最有希望振兴江家的人,也是江漓跟杜若最想保护的人。既然这样,何不干脆趁他羽翼未丰,毁之?”
她要让江家这辈子都爬不起来,让杜若永远只能是**种!
女儿的疯狂尽数落在姜氏眼里,姜氏有些犹豫,在牢房里来回踱了几趟,想到女儿这些天所受的非人的痛苦……
她终于还是一咬牙,“好,珠儿你尽管安心养病,那些事自有娘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