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这才注意到。
梅娘穿了一身玄色男装,鸦黑的头发也被束了起来,脸如白玉,身似松柏,气质出尘,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
是很好看没错,可是……
杜若有点哭笑不得,“梅娘,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装扮成男人样子的女人啊。”
或许靠脸可以掰弯一个人,但她是真的不行。
她太直了,比电线杆都直。
梅娘掀起衣摆俯身过来,目光幽深地盯着杜若,“无所谓,你喜欢女人,我可以变成女人;你喜欢男人,我一样也可以变成男人,真正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身上半点没有女气,只有来自一个绝世美男子的**和诱惑。
杜若咽了下口水。
若是平常女人,怕是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自动献身了。
可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只想笑。
噗,然后她就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边笑还边疯狂捶床。
“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还真正的男人,你有那玩意儿吗?你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实质上跟我一样,还是个女人嘛!”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说着,杜若伸出小胖手把眼前那张俊美至极的脸蛋推开,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别勾引了,这招对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杜若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掌,死死地勒住了她,差点儿没把她掐断气。
“没有那玩意儿?你确定?”梅娘斜斜地勾了勾唇,“既然如此,我有必要让你见识见识了。”
她松开了杜若,开始**服。
杜若大口大口地**空气,脸色极是难看。
到了这会儿,她要是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就是个**了。正常女人绝没有这样大的力气,而且看梅**架势,显然是要来真的。
难道梅娘本来就是个男人,女人才是他的保护色?可这世上真有比女人还要美貌千百倍的男人么……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逃。
杜若眼珠子一转,猛地把手里的被子朝梅娘扔了过去,蒙住了她的头。
然后以跟自己身形不符的速度跳下床,拔腿就往门口跑。
正要拉开门栓,肩膀忽然一痛,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紧接着,嘴里被喂了一粒药。
完了。
杜若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不会吧,她的第一次就要这么凄惨地没了?
脑海中疯狂呼叫系统,“小统,快查!”
系统也急啊,马上给出了答案:“宿主,你惨了,你吃了那啥药……”
“好了不用说了。”不就是那啥药嘛,长得那么好看,行为真**下流无耻,“解药呢?”
“解药商城有,不过有点贵,需要五个积分,换不换?“
“……换!”
能不换么?不换她可就化身为狼了,而且还是匹两百斤的女**。
最主要的是,她决不能失身给其他的男人!
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凉凉的,应该就是解药了。
可悲催的是,杜若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把解药送进嘴里。
草啊!
梅**力气果然很大,轻飘飘就把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
“我本来不想伤害你的。”她看着杜若,叹了口气,“鱼水之欢,在于两情相悦,我这样的容貌肯与你欢好,也是你占了便宜才是,你为何还要跑呢?”
这样的谬论,杜若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说。
她忍不住冷笑:“我本来也只是不喜欢你而已,如今却是极度的厌恶你!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惺惺作态,男不男女不女,令人作呕!”
男不男女不女?
梅娘倏然变了脸色,精致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扭曲。
“好,很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够温柔了。”说完,她那双纤纤素手宛如魔爪一般,伸向了杜若的衣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忽然砰一声被人暴力踹开了。
一柄飞刀直直地射向了梅**手腕。
梅娘神情一凛,立即缩回了手,可手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子瞬间冒了出来。
红色的血,藕白的肌肤,在这将明未明的微光里,有种诡异的妖冶。
“江漓?”
她看着冲进来的男人,迅速掐住了杜若的脖子,将她拖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唇边露出笑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可惜啊,还是来晚了一步。”
江漓的目光中全是冷意,手里的飞刀蓄势待发,沉声道:“放开她。”
“放开?”梅娘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呀,放了她,我还能逃得掉吗?”
不光不放,她甚至还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杜若差点被勒得翻了白眼。
“小统,马上把这个大**从头到脚检测一遍,我要知道她身上所有的弱点!”
她如今是人质,江漓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贸然动手,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系统很快有了回复,不过答案让杜若差点惊掉了下巴。
“梅**骨骼坚硬和皮肤细腻的程度都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应该是长期浸泡药物的关系;身体内脏功能都完好,而且愈合能力非常强;不过她的体质很特殊,是俗称的阴阳人。“
原来如此,杜若忽然都明白了。
怪不得梅娘说她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梅**弱点?
杜若想起刚才自己骂她男不男女不女时,梅娘那骤然而起的暴怒,决定试一试。
“梅娘,从小泡在药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说什么?”
梅娘脸色大变,低头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知道……”
脖子上的手果然松了一些,杜若继续说道:“梅娘,你究竟是喜欢做男人多一点,还是喜欢做女人多一点呢?毕竟你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这样非男非女的要是被人知道了……“
“住嘴!你住嘴!”
梅娘目眦欲裂,心神大乱,本来掐着杜若的手,下意识改去捂她的嘴。
趁着这个机会,江漓手中的飞刀迅速甩了出去。
只听一声痛苦的闷哼,飞刀从梅**掌心穿过,钉在了她身后的木窗棂上。
与此同时,江漓飞身上前,以极快的速度将杜若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
“娘子,你没事吧?”
杜若软软地瘫到了地上,那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她这会儿除了身上没有力气,还有别的症状。
要命了。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赶紧把那个**抓起来打一顿再说!”气死她了,害得她平白无故地少了五个积分,真是不打不足以泄愤。
江漓也没有二话,上去就跟梅娘动起了手。
梅**武功并不好,勉强算得上三脚猫,然而力气却不小,而且轻功很厉害,最擅长逃跑。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江漓的,早就想好了退路。
于是转身撞开了窗子,飞跃而出。
“相公,快追啊!”眼看江漓动也不动,杜若急了。
江漓笑了笑,然后就听到窗外传来了两声闷哼,接着,王不就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可算是逮着你了!你个大**贼挺能跑啊,看你这下还能往哪儿跑!”
杜若松了口气,原来江漓早有安排。
这口气卸下来,杜若也终于撑不住了,一股陌生的情潮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江漓连忙把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见媳妇儿眼神儿不对劲,双颊红通通的,不由的吃了一惊。
这些天他办过不少案子,还是有些见识的,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梅如喜,真是该死!
江漓大踏步往外走,天已经亮了,梅如喜被王不就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但依然掩不住那绝美的姿色。
江漓却没心情看,直接过去一脚踩在了梅如喜受伤的手掌上,俊脸冰冷。
“说,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我就偏不告诉你。”
梅如喜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看着江漓的目光中带了些得意和挑衅,“没想到冷心冷情的江捕头也会对一个女人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是出家的和尚过路的僧,早就斩断七情六欲了呢。”
他闭上了眼睛,“你的女人中了什么药我是不会说的,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半个时辰内要是没有解药,她必死无疑。”
江漓的眸光更冷,穿着皂靴的脚用力碾了碾。
梅如喜终究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王不就往他的肋骨上踢了几脚,“**,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
又从腰间拔出横刀比在梅如喜的脸上,“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不说就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比我弟妹还要丑的丑九怪!”
梅如喜这下子终于动容了。
“好,我说。”他咬了咬牙,“杜氏吃了我自制的药,除了我没人知道配方,就算我现在把解药的方子给了你,也根本就来不及熬制。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个男人跟她欢好,药性自然就消耗掉了。”
王不就收起刀,“就这啊?那还不简单。”
他冲江漓挑了挑眉,暧昧地笑,“行了江老弟,我在这守着这个**贼,你进去给弟妹解毒。放心吧,我保证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想了想又说:“哦还有,你不用担心江晟他们几个,我已经检查过了,中了**而已,没有生命危险,狗也是。”
江漓没吭声,转身进了屋。
此时的杜若症状更严重了,她满头大汗,。
系统在脑海里安慰她:“宿主你不用怕,再过一会儿手就能动了,到时候把解药吃了就没事了。”
杜若只能忍着。
江漓走过来看了她半晌,把腰间的横刀丢在一旁,开始**服。
杜若:“……”
别呀,我觉得我还可以挽救一下。
她用强大的自制力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不看就不馋了。
然后想办法把人支开,“相公,我渴了。”
渴了?
江漓眸光闪了闪,低头在媳妇儿的唇上亲了一下,“别急,我马上就给你解。”
杜若瞪大了眼珠子:“……??”
她是要喝水的渴,不是饥渴的渴啊喂!虽然…是很饥渴没有错了,但是……哎算了,解释不清了。
话说亲亲的感觉还挺好的,有点酥,有点甜,还有点上头……
等杜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搂着江漓啃了好一会儿了,江漓的衣服都被她扯开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呃,搂?
“宿主,你终于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系统在她脑海里无语地道。
杜若使出了洪荒意志力,才终于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相公,我真的渴了,我要喝水。”说这话时,她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娇柔,像沾了水的糖丝。
江漓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起身,“好,我去给你倒。”
等他出了房门,杜若立马把手心里攥了半天的解药丢进嘴里,吞了下去。
系统出品,自然不是凡品。
很快,她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江漓端着水进来,愣住了。
“娘子,你怎么…”起来了?
杜若活动了一下手脚,从他手中拿过那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又把碗塞回给了他,“嗯,我现在不渴了。”
说着,她拔腿就往外跑,“走,咱出去看看情况!“
看着手里的空碗,江漓有一瞬间的怀疑人生,怎么会这样呢?娘子怎么突然就没事人一样了呢?梅如喜不是说只有同房才能解吗?
不管怎么说,解了就好。
就是……
他低头整理了下衣裳,苦笑着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王不就正在对着梅如喜威胁恐吓,拷问他逃狱的细节。
看到杜若跟江漓出来了,两个人都满脸的不敢置信,王不就连忙拉着江漓到一旁,操碎了心,“我说老弟,你咋这么快?确定弟妹没事了吗?”HTtρsΜ.Ъīqiκυ.ΠEt
江漓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没理会他,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问出来了吗,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起这个,王不就就一肚子火,“能怎么逃出来的,还不是老招数,用他那张脸呗。”
当时梅如喜被关在牢里,杨典风那几个捕快跟几个狱卒值班,闲着无聊就喝酒,喝多了就起色心,对着梅如喜品头论足,还有人建议进去调戏调戏他。
说什么虽然是个男人,但是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不能干摸几把也是好的。
等杨典风带人出去巡逻的时候,另外两个狱卒也结伴上茅房去了,只有那个叫小六的狱卒在。
小六色迷心窍,被梅如喜把钥匙哄走了,然后人就跑了。
“这么说来,这件事跟杨典风确实没什么关系?”江漓问。
王不就叹了口气,“还真是关系不大,最多算是玩忽职守,看守不力吧。”
可惜了,没有抓到杨典风的把柄。
江漓笑了笑,“没事,这次不行,下次总有机会的,只要他犯了错,就一定能找出来。”
那边,杜若也在跟梅如喜大眼瞪小眼。
梅如喜盯着她,目光沉沉,“你怎么知道我泡过药?还有,关于我身体的秘密,又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
杜若不答,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龙泉村?又为什么要接近我?”
梅如喜的目光往江漓那边看过去,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闭上眼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候,院墙外突然有了异动。
十几个捕快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墙头,然后像下饺子一样从上面跳了进来。
“头儿,我们到了!”
“哇,头儿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抓到梅如喜了?”
“嫂子好,有吃的吗?兄弟们赶了一夜的路,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