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莉嘴里说着“抱歉”“请让让”挤过来，这时人们开始嘈杂，尖叫、安慰、咒骂、抱怨等等的各种声音一瞬间在空间里交织。
“我的脚唉！”
这是当时离甄帅最近的大妈，被飞溅的石子刮伤，小腿有三道血痕。
一位宝妈抱着哭啼的孩子，想骂不敢骂，但还是大起胆子对甄帅：“看我的孩子，差点就伤到眼睛了。”
现场被伤者涌上来亮伤口的、建筑被破坏物业前来谈赔偿的、好事者想来拍照合影的、主播想来直播采访赚人气的，汹涌而来，围在甄帅身边叽叽喳喳。
与一条人命相比，这些琐碎算得了什么，还怪我喽？甄帅心头火起，一声暴吼：“滚！”
还好没有掺杂法力，不然周围得倒一片。
被震慑住的人们嘴巴张着，没了声音，甄帅一指国安小姐姐：“全部找她，所有损失由她负责。”
揽着韩莉的肩膀，推开众人，甄帅来到路边打车走了。高人一般都是如此，事了拂衣去，哪管后边吵吵。
“召唤天师，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有天师群的成员高喊，神情激动，民警过去查他身份证，暗中鄙视，人走了你还喊个毛线。
“你们怎么能这样？他救人了！”渣男嚎了一句，反被骂得狗血淋头。
没法说，渣男搂着腿软的女友正要离开，民警过来有请，两人被请上警车拉走。
只剩下国安小姐姐在包围圈中，一个头两个大，亮出黑本红星带钢印也不好使，这就是所谓的，你可以做好事，但不能伤害我的利益。
“我都说了，我是国安的汪巧云，这件事我负责，不会让你们白白受损。”
宝妈大嗓门：“国安怎么了？国安了不起啊？我跟你讲，要是我孩子破相了，我跟你没完！”
汪巧云鞠躬：“不好意思，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会推卸责任，请各位先前往医院治疗，随后我们再心平气和谈赔偿好不好？”
如果是平时也就只能如此了，但人多壮人胆，宝妈得寸进尺：“人是无价的，你赔，你赔得起么？”
小宝宝眉角擦了一点红痕，问题不大，惊吓多过疼痛，适时地嚎啕大哭给母亲增加怒气值。
宝妈横眉瞪眼：“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事没完，叫你们领导来！”
物业负责人上来：“赔偿问题要等专业人员过来查勘，劳驾汪小姐到办公室稍等。”
“不准走！”宝妈坚决不让，天师拦不住，你小小的公务员，老娘有理还怕你不成？
反正我受伤我有理，有超过三十多人坚决不让汪巧云离开，虽然真正的肇事者已经不见踪影，但锅必须有人背。
一个大肚皮秃头男人脸露不屑：“不就是钱吗？一人给一百，有伤的亮出来，老子给！”
手臂流血者：“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差点揍天师的暴躁大叔撩开衣服，左肋有小孔流血：“我也伤着了，我大喊大叫了？一点逼事嚷个鬼！你们不要闹事啊，我脾气不好。”
“天师是救人，事出情急，那种情况下，他怎能面面俱到？”
“站着说话不腰疼，伤着你了？我管他救人救狗，伤我就不行，一码事归一码事！”
角度不同的两边人争得面红耳赤，没有利益损害的，尤为是天师群成员据理力争，对方也是理直气壮。
暴躁大叔说：“吵几把吵，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要钱，要多少，老子赔你！”
被伤大妈指他：“赔啥赔，这是钱的事情吗？”
“那你想怎样？”
“磕头认错，外加汤药费，营养费！”
暴躁大叔气极：“麻批的！就是有你们这种不识好歹的人渣，社会道德才严重下坡，试问以后谁还挺身而出，谁还敢见义勇为！”
大妈上来挠他：“骂谁？你骂谁？”
“嗨，还来劲了是吧！不仅骂你，老子还锤你！”
大叔动手就揍人，让你知道啥叫暴脾气！
大妈惨叫声起，像吹响了冲锋号，两边都有脾气，扬起拳头立马开干！
有混事者偷偷背后踢人，结果更多的人参与干架，波及范围越来越大，现场一片混乱。
消防队的兵哥哥来阻止，随后警察入场，正巧走到附近的路人也驻足围观，乱了，叫声骂声拳来脚往搅成一锅粥。
只有远处一个冷峻中年男人，他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去，那眸子里带出的一股红光，谁也察觉不到。
雨晴大学，韩莉混入甄帅课室，顺着天师的背抚着，轻声劝慰：“好啦，莫生气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要在意别人眼光，做事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
“话是这样讲没错，我也没要他们感恩戴德、结草衔环，怪我手贱。”甄帅右手拍打左手背，骂着：“让你贱！让你贱！”
“李健！”
“到！”
讲师点名，尽管大学是一个宽松环境，学生也都是成年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遵守纪律，所以点名是防止逃课，是良性约束。
“甄帅！”
“不在。”
讲师诧异了，平时都不点他的名，今天是看到他在了才故意点的，怎么，给你脸了？
目光在甄帅脸上扫过，讲师又点：“甄帅！”
甄帅无奈，举手：“在这里。”
讲师松口气：“很好，大家要向甄帅学习，点名答应举个手，即是让我看到是不是本人，也是对作为老师我的一种尊敬。”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朝甄帅投来，有羡慕、崇拜、焦虑、恐惧，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爱慕。
互联网时代，获取信息的渠道数不胜数。有户外直播者将跳楼全程录下，把这件因救人而引发的混战给更多人看到，甄帅迅速登上热搜，网络上也开始争吵，但明显更注重的是，这世界是不是灵气复苏了？全民大修炼，神魔妖鬼的时代来临了？
有恐慌者造谣：“古老怪兽逐一登场，人类生存将受到严重威胁！”
有振奋者发神经：“我要加入英雄协会，响应党的号召，打败邪恶路西法！一拳超人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