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勇气再见钟情 第24章chapter17(1)

第17章chapter17(1)

乔安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出来,走到盛夏跟前,朝车子开走的方向努了努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她是谁?”

她听到盛夏吞了吞口水,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她是谁?”乔安又问了一遍。

盛夏一皱眉,说的很艰难:“小安……”

“不要和我解释,你直截了当告诉我,她是谁。”乔安咬着唇,目光盯着前方的地面。

“她是……”盛夏添了添唇,说的很艰难,“小安,你可以不问吗?”

她骤然失控,转头死死地盯着他:“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么晚你从一个有钱的中年女人的车上下来,然后她给一个亲密的告别拥抱。盛夏,这样你都不肯和我解释,她是谁么?”

盛夏皱着眉,显然心情差到了极点:“小安,以后给你解释行不行?别闹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闹别扭?”乔安只觉得失望,“你有没有想过我啊,眼看着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难道我还得体贴你,宽慰你,笑眯眯的哄着你?我告诉你吧盛夏,要说钱,我家也不比那个女人少多少。你就宁愿这么作践自己去讨好一个陌生女人,都不愿意把你遇到什么困难告诉我吗?”

她越说越激动,连同着之前的委屈一同迸发出来:“前阵子你忙里忙外,在忙什么?整夜整夜不回寝室,又在忙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忙着哄她高兴,逗她开心?你这么做是图个什么,为了钱吗?没钱你和我说呀!你就算挨不过面子,不好意思用我的钱,那我借给你还不行么?你至不至于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乔安自己都知道,话说的真的是难听极了。可是她控制不住,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扎,一点一点的扎破了幻想。现实总是来得这样残酷,金钱、名利,交杂着利益,藤蔓一样的缠绕住所有的人。当年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连一点眼泪都没有流,仿佛早就已经看透了。

什么爱情,什么信任。在金钱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包括盛夏,也已经开始变了。

她气的发抖,风割在脸上,越发觉得冻。盛夏站在她旁边,沉默的不发一言,既不承认,也不反驳。他约莫是打定了主意这么混过去,等她和以前一样,发完了脾气,然后再哄一哄逗一逗,指望事情就这样揭过去。

但是有些事情,乔安不会忍。她会问个明白。

可没等乔安开口,她就听到盛夏说:“小安,我要去贵州支教半学期。”

隔了这么久之后,乔安还能记得当年盛夏说那番话给她的时候,她宛若被恶魔的手掐住了脖子似的哽咽。

支教,她知道。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大学生下乡支教的活动,可都是遵循自愿原则去报名,并没有强迫学生去报名。乔安紧紧抠着他的胳膊,不顾寒风刮的她手指生疼,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去多久?”

盛夏脸色很不好看,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乔安见他不说话,怒火再一次蹭一下窜上来,几乎是失控般地冲他吼,“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算是不是?我不能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不能知道你的家庭,不能知道你背着我见什么人,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任何解释是不是?好啊,我不知道没关系,那个女人呢?她也肯让你走吗?你和她在一起为了什么,不就是钱吗?你既然这么崇高,都愿意放弃前途去支教了,那你和她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你和她之间是因为相爱?”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簌簌地落下来。北风凛冽的刮着,刮的她的脸上冰凉一片,宛若刀刻。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死死把她擘在怀中,声音暗哑:“小安……”

“要么去和系主任说你不去,要么我们现在就分手。”乔安被他箍在怀中,气的昏了头,脱口而出说着,“凭你的成绩出去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没有,赚了钱去帮那些山区的孩子们一样是帮忙,又不是非要亲自去才能显得你真的帮了忙?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们再说。”

盛夏身体一僵。

即使冬天穿的很厚,她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凉意从脚底一直窜到了手指,所有恋爱以来的怨愤仿佛刹那间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乔安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不愿意?”

一抬头,就对上盛夏明亮的眼睛。

他苦笑着说:“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不能更改。”

气急了乔安反倒是冷静了:“那什么时候报的?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他咬了咬唇:“大上个礼拜报的,年后就走。学院说这个可以代替大四下学期的实习。没错的话是去小半年。”

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冷笑,嘴角在笑,眼眶中又是蓄满了泪:“小半年。盛夏,那你当我是什么?”

他哑口无言。隔了好半天,才说:“小安,我……”

“我让你为难了是吧?”乔安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用不着这样的,要分手就痛快说,我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儿。可是盛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他抿着嘴,一个字儿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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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盯着他,终于慢慢的绝望了。她其实真的不在意盛夏去支教,半年不见而已,也不是等不及。可是她无法接受他丝毫不和她商量就做了决定,再最后才通知她一句,他要走了。她无法接受记忆中一直都骄傲而锐气的盛夏,会为了利益去攀附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

不管哪一点,乔安都无法接受。她一点点松开了抠着盛夏的手指,抹了抹眼睛,只觉得手指和脸颊都是同样的冷,冷的好像让她失去了知觉。她站在学校大门口,灯光被盛夏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只觉得眼前都是黑暗:“那就这样吧。你不肯解释,连要走都是最后才无可奈何的通知我,我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吧。”

说完,她绕过了盛夏,朝学校里走去。

一步一步,只觉得累极了。好像脑海中是在回放那些甜蜜的片段的,一帧一帧,如同电影的胶片,可是却难以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画面来。那些图画在眼前闪现着,像极了讽刺,又像极了梦。

时隔一年半之后,他们的甜蜜终于戛然而止。

“再后来,大概到我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从贵州来了封信。那份信的落款是一年多前了,不过寄得很晚,还用了两种颜色的水性笔来写。”乔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甜蜜,可又隐约带着点失落,“那时候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的。”

她眯了眯眼睛,伸手捂了捂被冻的通红的脸:“大概那半年我因为我父亲的去世,所以情绪和态度都很恶劣,让他从心底觉得难堪吧。他在信里告诉我,他的母亲就属于被我骂了千万遍的第三者,硬插进了别人的家庭,然后有了他。那阵子他忙,是因为母亲生病了,癌症晚期。他有好几天没回寝室,是因为……母亲去世。”

“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乔安吸了吸鼻子,“她是盛夏父亲的妻子,当时车上还有他的父亲。他和父亲因为支教的事情吵架了,那个女人也许是真的怜悯他,也许只是做给他父亲看,特地跟了下来。正好就被我给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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