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景煜温和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白景。”
白景?
唐柒疑惑地看向白景煜,刚好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白景煜肯定地点了点头,出口的嗓音不自觉放柔,生怕自己说话的语气会吓到妹妹。
“我以前问过妈,为什么我叫白景煜,弟弟叫白景烨,而你叫白景。”
“妈妈说,他们希望你做一个不被定义的人,自由自在,以后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由你自己添上,选你喜欢的字就好。”
唐柒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心底说没有任何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没有见过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她感受到他们的爱了。x33
豪门世家,多的是做不了主的事情,她的名字自己做主只是一个开始。
没过多久,豪车慢慢驶入了一栋别墅里,门口的保安一看到车子就上前打开大门。
“少爷,你们回来了。”
白景烨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全身心地关注着唐柒的情绪变化。
“柒柒,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坐在他身边的女孩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眼里的宠溺,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在悄悄改变着。
他们三人下车后,白景煜温声说:“小景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站在门口的方妈在看到唐柒的时候,眼底满是错愕的神色。
像,真的太像了。
小小姐跟夫人年轻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方妈快步迎上去,笑着问:“两位少爷,这就是小小姐吧?”
“嗯。”
白景煜温声应了一声,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唐柒,“小景儿,这位是方妈。”
“你好。”
唐柒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他们几人走进客厅坐下后,没多久白振海就从二楼快步走下楼。
白振海看到唐柒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这就是他和晚秋的女儿,长得真像晚秋。
在他看着唐柒的时候,唐柒也发现了他,掀眸看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眉眼间萦绕着几分倦色,依然难掩他出色的长相。
他神情威严,身上带着上位者共有的逼人气势,却在看到唐柒时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柒柒,欢迎你回家。”
“我没有答应回白家,我来这里,是因为那位白先生跟我说,只要我跟他来见他的母亲,他就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
唐柒神色淡定地说完这话,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知道白家的事情,来到白家,她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
但是这些触动,不足以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
白振海眉头微蹙,疑惑地看向坐在女儿旁边的大儿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他搞什么搞。
白景煜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父亲少安毋躁。
坐在唐柒另一边的白景烨则根本理都不理自家父亲,满心满眼只能看到妹妹。
“柒柒,你饿不饿,我让方妈给你煮点东西吃。”
“我不饿。”
“好吧。”
白景烨回答得很快,想着能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等柒柒跟他们多相处几天,一定会舍不得离开的。
唐柒侧目,视线落在白景煜身上。
“她在哪里?”
“在楼上。”
白振海接话应了一句,复杂的视线落在女儿的身上,心底涌现出无限的愧疚。
他的女儿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都怪他没本事早点找到她。
唐柒转头看了白景煜一眼,淡漠地说:“走吧。”
“好。”
白景煜温声应了一声,带着唐柒朝二楼的主卧走去。
半晌后,他们停在了主卧门口。
“她就在里面。”
白景煜推开主卧的门,站在他旁边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主卧里坐在阳台上抱着布娃娃,轻声哄着布偶娃娃睡觉的女人。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像一层金色的薄纱一般,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柔缱绻。
她的眼睛闪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温柔,这一瞬间,一切是那么安静而美好。
唐柒前脚刚踏入房间,白振海后脚就想跟着进去,却被白景煜伸手拦住了。
“爸,让她自己去吧。”
“可是……”
白振海担心妻子会发病,可转瞬间想到妻子得病的原因,又抿紧唇瓣说不出一句话。
妻子的病因是女儿的丢失,现在女儿都回来了,她的病也该好起来了。
主卧的门缓缓关上,门外的白振海父子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主卧门的方向,准备好一有不对劲的时候就冲进去。
主卧里,林晚秋依旧坐在阳台上,一边摇晃手里的布偶娃娃,一边哼着歌。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女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悠扬的琴音一般,让唐柒不自觉舒展开眉毛。
整个主卧的色调主要以粉色为主,摆放了很多布偶娃娃,粉色的公主床旁边还放着摇篮也是粉色的。
唐柒稍微打量了一眼房间的布置后,目光再次落在林晚秋身上。
她就是她的母亲。
下一秒,坐在阳台上的女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眼神空洞地看向唐柒。
站在林晚秋眼前的女孩杏眸晶亮,鼻子俏挺,眉眼间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林晚秋微微一愣,脑海里一直浮现的小女孩突然跟眼前女孩的身影重合。
她的女儿回来了!
此时此刻,京市机场。
陆珩年一落地,刚坐上车后座没多久,便掀眸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
“查到她的消息了吗?”
夏特助弱小又无助地垂下脑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陆总,人不见了。”
“不见了?”
陆珩年眼神犀利地盯着夏沉,眸色阴沉幽暗。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夏特助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们刚出发的时候,我就让京市的人去查了,没查到半点唐小姐的踪迹,就……就好像是被人特意抹掉了一样。”
坐在后车座的男人沉着脸,面色骇人,“她身边的男人查到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