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东然离开后,陆信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他百无聊赖地将盒子里的硬币一枚枚塞到娃娃机里,却并不动摇杆。
娃娃机闪着光,陆信阳在灯光的映衬下却格外苍白,他像幽灵一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么消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将盒子方方正正地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推开了门。
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嘴角微微翘起,叫谁看,都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侯在外面的佣人也露出笑来,温和地问陆信阳:“您有什么吩咐么?”
“东然哥在哪里?”陆信阳问。
“先生正在书房,已经叮嘱过了,您想去找他,随时可以找他。”
“他一定是在忙工作,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陆信阳回了这句话,开始沿着走廊逐个房间参观,佣人跟在他身后,并不阻拦他,陆信阳逛完了这一栋楼,没有找到金东然的身影,也没有遇到佣人提醒的地方。
他就很自然地问:“除了这栋楼,庄园里还有几栋楼?”
“还有十七栋,”佣人谨慎地回答,“您现在的这栋是整个庄园最大最豪华的一栋楼,也是先生日常休息的地方。”
“金东然是不是养了别的男人和女人?”陆信阳冷不防地问。
佣人并未料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卡了壳,实话是不能说的,但假话……似乎也不能说。
陆信阳气得直哼哼,道:“东然哥真是太坏了,他把我哄骗过来,却还养着那么多人。”
“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佣人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了主人带来的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从未见过像陆信阳这般纯真的人。
这……这简直是个天真的孩子啊。
“我才不难过呢。”陆信阳说着这句话,豆大的眼泪却噼里啪啦地掉,他哭得伤心极了,佣人看着心脏简直揪成了一团。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帮陆信阳擦擦眼泪。
手臂刚刚抬起,就听见了自家主人的声音。
“怎么哭了?”
金东然今日处理公务的速度要比往日更快一些,他惦记着自己刚刚接回的小家伙,尽管有所预感,但真发觉对方哭得如此伤心,他还是又心疼又好笑。
“大猪蹄子!”陆信阳一边自己擦眼泪一边控诉道,“你个人模狗样的大猪蹄子。”
金东然愣了一下,他接触的男男女女一贯都是矜持的,连撒娇都是恰到好处的嗔笑,大猪蹄子的含义他懂得,但没人敢在他面前,当着他这么说。
“怎么了?”这话竟问出几分无措。
“你倒是同我说说,你是不是养了旁人在家,有我一个还不够么?”陆信阳一边说一边落泪,十足演绎了一个被坏人欺骗的小可怜。
金东然皱眉看了眼佣人,陆信阳一下子窜到佣人的面前,说:“你别难为他啊,我直接问他,你又没叮嘱他,他当然不知道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然后你就猜到了?”金东然有些头痛。
“对啊对啊对啊。”陆信阳得意洋洋。
“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