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故中二者无药可医 本文首发晋江,谢绝盗文

在片桐疾风死皮赖脸的跑到敦贺莲家里住后, 她就隔三天给家里打一次电话,中心思想是“我还没死, 不用担心, 我过得很好。”

最初,敦贺莲只是想稍微收留一下片桐疾风, 等到时机恰当了再让她回自己的家里去。可是在几天过后,他就发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在这几天里面, 片桐疾风居然以“敦贺先生的食客”这种身份自居了。

“‘食客’这个说法呢,其实也不太确切。我更加喜欢‘门客’这种身份设定。”

片桐疾风在餐桌上将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华肆无忌惮的展露出来。

“‘门客’这个词, 却可以追溯到海对岸的中国的春秋时代,在当时,天下大乱,诸侯以豢养门客炫耀自己的财力,而门客们则付出自己的才华来换取各种待遇。”

“比方说孟尝君,在历史记载里, 就据说他有门客三千人。”

“片桐老师,吃饭的时候请不要讲古好吗?”

辛苦劳动了一天的敦贺莲,一点也不想回家吃饭时还被科普“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常识”。

“我是敦贺先生养的门客嘛,当然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啦。”

片桐疾风完全不介意将自己定位成“敦贺莲豢养的门客”这种身份。

“我还真想不到你有什么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真是失礼!吃着我做的饭还说我什么事情都没法做, 敦贺先生你也点亮了只有那种糟糕的成年人才会拥有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点吗?”片桐疾风手上握着餐叉, 指着自己对面正在吃着蛋炒饭的敦贺莲面前, “而且, 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哟。如果敦贺先生您愿意的话, 暖床也行哟。”

“……!”

敦贺莲觉得自己真是愚蠢透了。

片桐疾风的脸皮还真是坑爹的厚啊。

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挑战这种事情啊。

蠢死了。

之后,莫名其妙的,敦贺莲就接受了自己的独居生活中,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叫做“片桐疾风”的女性。他大概有生以来,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患有“中二病”的女性那么轻松自在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立场在心里嘲笑那些都市言情片里面“女主角因为种种傻不愣登的缘故不得不和男主角住在一起,从而发展出了各种烂俗狗血的故事”这种剧情设定了。

好歹人家言情片里给出的“不得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缘故,相对而言还是挺靠谱的。

谁能相信,站在日本影视界顶点的男人,居然会那么轻易的就放一个要姿色没姿色的女人进了屋,还和她“同居”了啊。

更何况,敦贺莲一想到自己会放片桐疾风进屋的理由,就浑身一寒。

“因为她对我说,除了这里,没地方可去了。”

这句话怎么想,怎么都略显温情了些。

“找个机会,提一提吧。”

虽说在自己家里养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实际上片桐疾风还真是很好养活,给她一台能联网的笔记本电脑,她就可以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十几个小时。),可敦贺莲还是觉得现在这状况不应该继续持续下去。

可在早上出工前还徘徊在脑子里的想法,没到半个小时,就立即被一个惊天巨雷给劈出了九霄云外去。

“什么?”

一贯给人以“就连天塌下来也不会惊讶到失态”的敦贺莲,从自己的经纪人社幸一那边听到了某个消息后,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月晦》要重拍了?”

据说是伊达大尊导演的公子——绪方启文,决意要重拍《月晦》。并且连原来的《月晦》这个名字,都改成了《Dark Moon》这个英文名。

“啊,是的。”

社幸一肯定了敦贺莲的疑问后,嘴角一扯,给了他一个苦笑,“莲,你绝对不敢相信谁是编辑。”

在敦贺莲的脑子里刷屏的,只有一个名字。

会让他感到惊讶却也松了口气,感叹“果然如此”的名字。

——片桐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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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莲,现在的你,不适合嘉月这个角色。”

“我——”

“你……懂爱一个人的心情吗?”

“……我……”

“你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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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敦贺莲站在家门前摸着房门钥匙时,他终于了解了“心力交瘁”是个怎样的情绪。

等他打开门,看到家里的场景时,顿时就觉得之前自己感觉到的“心力交瘁”,和现在的情况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了。

现在他终于有些理解水原诚一先生的心情了。

落了一地的文稿纸。

还有盘腿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奋笔疾书中的片桐疾风。

“我说啊——”你把别人的家当什么了啊。

敦贺莲也确实是被家里那一片乱糟糟的状况给气坏了。

任谁都没办法接受早上出门前还整洁明亮的家,现在变成丢了一地文稿纸的状态。

尤其是这个家的主人,此时还处在心力交瘁的疲惫不堪的状态下。

而始作俑者,却依旧是在奋笔疾书。

敦贺莲冷下了声音,说:“片桐老师。”

他的声音冷得就好像是千里冰封的北海道的山路上,那些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所刮过的凛冽寒风一样。

“别吵我!”片桐疾风抬高了音量,不容置喙的厉声呵斥:“想看故事就自己去地上捡。别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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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敦贺莲恨不得将地上的这些文稿纸全部烧掉算数。可他觉得,自己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累得完全没话想说的敦贺莲,在心里想着:算了,就这样吧。

然后他在走到自己房门前,看到门前躺着一张稿纸。

“真是够了啊。”

气呼呼的捡起落在地上的稿纸,却被稿纸开头的第一句吸引走了视线。

【纵观日本历史。从古至今。

试问——

你觉得堪称“倾国一战”的战争,是那一场?】

看开头,敦贺莲还在心里想:啊,片桐老师果然决定要去写日本历史的小说了吗?

可是等到他看完第一章文稿纸,就下意识的低头找起了第二章稿纸。

没办法,每个男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对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的梦想。

被作者挑起了自己心中那隐藏的一腔评古论今的热血后,就再也放不下手了。

可等敦贺莲转过身去,看着落了一屋子的文稿纸,从来没有感到那么的绝望过。

是去好好休息一下?

还是去找第二张文稿纸?

这种选择题,完全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做出决定。

敦贺莲,日本影视界顶尖艺人的代表人物,在被自家社长指出“你不懂爱情”质疑了自己的演技而感到心力交瘁之后,回到家,还认命的心甘情愿的去整理自己家里被门客(片桐疾风)给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板。

花了足足半小时,才将文稿纸全部按照页码顺序排列好后,敦贺莲就安安心心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去厨房弄来的热咖啡,看起故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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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扬洒洒数千字,借着两位挚友的口做了开篇后,片桐疾风就以戏谑的手法,讲起了日本古代史上的诸多战役。

【堪称倾国一战的战争。

这个议题你能想到什么呢?

是源平合战,还是战国时代的某一场决定天下的战役?

亦或者是其他?

让我们先从源平合战开始说起吧。

发生在平安京时代末期的这场战役,结束了一个时代,又开启了有一个新的时代。

但是,我对这场战役开始的时间与结束的时间,却有着与主流思想截然相反的判断。

这是个一旦写上历史试卷,绝对会被阅卷老师们给断定为错误的判断。

姑且,将我的判断,当做狂言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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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疾风式的东拉西扯的写作方式,轻松的以一场战乱为突破口,写了一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看完现有的部分,敦贺莲在想,这本书拿来当历史考试的参考读物,还真不知道算是好还算是坏。

其实他对日本历史的记忆量,还真是和普通的大学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后所剩下的那些记忆量相差无几。

如果这个故事里有为了小说需要而修改了历史事件所发生的时间和参与的人物,而偏偏历史试卷上考到了这道题目……

‘大概会让很多学生写错答案的吧。’

敦贺莲真心实意的这样想到。

看了片桐疾风的故事,他完全分不清这一位写得究竟是否是准确的历史了。

“我对历史很负责的。”

片桐疾风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严肃的对着敦贺莲说道。

“比方说,我就不会为了满足读者的心里而写‘熊谷直实因为平敦盛死于自己手上,所以感叹这样的美男子也死在自己手上,世事无常还真是无常啊……的出家为僧’这种剧情。明明熊谷直实这家伙是因为在几年后的政治上争斗失败后,才出家为僧的。”

“你这种原作粉碎机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敦贺先生,我的心都碎掉了。碎了一地啊!”

“啊,我没感觉到欸。”

敦贺莲一边配合着片桐疾风的话,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将喝完咖啡的咖啡杯放到厨房的水池里去。

“都不怕扎脚吗你个混蛋!居然还故意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表现自己没有被我碎掉的心扎到脚——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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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可以可以完结了吧。都同居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