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等曹五爷缓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衙门里面跪着了。
严君逸派人封锁了整个煤场。
将那些工人和曹家的打手小厮全都拉了回去。
曹五爷大概是坐在煤堆的瞬间,尾巴骨折了,疼得脸色苍白,一直蹲在地上动不了。
期间,他一直在等待曹家来救援的人。
其实严君逸和凤心瑶也在等,这曹家猖狂至极,能借着这件事一锅端了正好。
只可惜等来等去,曹家重要的老爷夫人一个人都没有来。
只来了个据说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
那婆子看上去就是个精明的,见曹五爷惨兮兮的蹲在地上,眼底生出一抹怜惜,而后又叹气道:“五爷,老夫人说了,您也老大不小了,早就提醒过您咱们曹家是良善之家,三代老爷都吃的朝廷的公粮,亲家一门更是世代商贾,从没有一个敢害人的,你如今做了这样的祸事,曹家也没有办法了。”m.bīQikμ.ИěΤ
婆子说完摇摇头。
“刘妈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婶娘要放弃我了吗?不行,不行呀……”
“不是放弃,您是夫人一手带大的,怎么会不心疼您呢,只是您这次不单单是伤了县令大人的心,更是害了安庆无数百姓,老夫人说严县令虽然年轻,但好在是个公正的人,您交给他处置老夫人放心……”
“不行,那煤场明明是……”
“五爷!老夫人说了,您放心去,她会帮你好好照顾五房的夫人小姐的。”
“你……”
曹五爷闻言眸色一顿,绝望的看了婆子一眼。
明白了,都明白了,曹家这就是要舍弃他了。
还拿自己妻子儿女的命来要挟他就范,不能将任何人去告发出去。
“呵……呵呵呵……”
曹五爷失望的笑出声,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婆子,而后骂道:“滚,你给我滚,你们这群大房的走狗,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曹五爷低吼,而后大力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我认,他们说的我都认,曹五只求一死。”
刚才还颐指气使,天下独尊的曹五爷一朝沦为阶下囚,什么都不说只求一死。
凤心瑶还觉得挺唏嘘的。
商贾之家都这般趋利避害,都这般唯利是图,那皇家呢?
只怕是更甚吧?
思绪不由的想到了二皇子立储的事情上。
开春还有三个月时间,这期间二皇子的解决会如何,皇上会选择他吗?
“怎么了?”
沈烨敛眉,正好看到凤心瑶眼底汹涌的情绪,询问一句。
凤心瑶回神,笑道:“无事,曹家看来是要放弃曹五了。”
“正常,没有价值就会被家族舍弃,任何世家都无甚分别。”
沈烨开口,音色淡淡的。
但是凤心瑶知道,他心里该是不好受的,因为他也是被家族舍弃的那一个。
她勾唇安抚的瞧了男人一眼。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瞎想。”
“恩。”
……
一场审判,曹五爷初春会在菜市口当街斩首。
煤场十年间一直都在牟取不义之财,严君逸将煤场收回由安庆的衙门来支配,所有产业储备在县衙的库房里面,用作日后安庆建设所用。
严君逸还大肆联系各大煤炭商户进入安庆,由朝廷统一收购,再卖给百姓,这样就可以保证炭火的质量,也能控制价格。
严君逸这番作为深深受到安庆百姓的追捧,县衙门口总是有百姓自发给他送东西。
凤心瑶和沈烨受邀过来赴宴的时候,就撞上了热情的百姓们。
凤心瑶道:“那个初到这里的世家公子如今已然不同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听说他的事情京城都只知道了,严阁老受到了皇上的赞赏,甚至还想将严君逸调回京城去。”
“严君逸不想去?”
皇上都有这样的心思了,那严君逸回去大概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到现在严君逸还没走,凤心瑶只能想到是严君逸不想走。
沈烨闻言却只是摇头。
凤心瑶察觉到了男人的欲言又止,扬眉想继续追问,就听严君逸道:“安庆可比京城好多了,再说我也不想离开二哥。”
“还好你不是个姑娘。”凤心瑶听到这话,调笑一句。
沈烨轻咳,白了严君逸一眼:“也越来越贫嘴了。”
严君逸笑,抬手道:“虽然我不回去,但君兰要被祖父叫回去了,走之前想跟二哥和嫂子叙叙旧。”
“也好。”
沈烨应下,自从严君兰没再坏事,对凤心瑶也算尊重,他对她的态度也不错。
凤心瑶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严君兰迷途知返,一切都是为了沈烨,也曾帮过她,他们之间没有纠葛。筆趣庫
几人到了后院,严君兰身边的贴身丫鬟来找凤心瑶,说是要离开了,严君兰有些话想要单独跟她说。
沈烨眸色一沉,下意识的感觉严君兰搞这些多余。
她和凤心瑶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凤心瑶却道:“好。”
沈烨拿凤心瑶没办法,刚想要交代两句,就听凤心瑶道:“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
被训了,沈烨抿唇不语,但在凤心瑶离开后,还是让严君逸派人去盯着点。
严君逸无奈:“以嫂子的医术,下毒没用,以嫂子现在的身手,君兰也不是她的对手。”
沈烨:“……”
这话倒是对,只是关心则乱。
他就是希望凤心瑶能一直万无一失。
……
“坐吧。”
到了严君兰的院子,她抬手招呼凤心瑶落座。
看着面前的热茶,凤心瑶依言坐下。
“其实我以为你会讨厌我的。”
严君兰坐在她对面,低语一句。
只是这一句,凤心瑶却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不舍。
她知道严君兰从来没有放弃喜欢沈烨,放弃的只是成为他妻子罢了。
“我不讨厌你,不是觉得你赢不了我,而是觉得敢爱敢恨的女子值得我这份尊重。”
凤心瑶音色平和的开口。
严君兰闻言,抬头瞧着她,半晌笑了:“我其实不想承认的,你真的很优秀,以前不理解他为何放着满京城的贵女不要选择你,如今我懂了,你特别,不但拯救了一直过得辛苦的二哥,也拯救了我哥哥,我敬你。”
说着,严君兰拾起面前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