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君看着顾夜歌,轻声问道,“宝贝,你恨她吗?”
顾夜歌仔细想了想,最后很认真的摇摇头,“不恨。”
“真的?”
“真的。”顾夜歌坚定不移的看着伍君,“刚去新加坡的时候,很伤心,来不及恨。后来知道怀着宠儿时,对她有过一段日子怨恨,恨她让所有的压力都让我背负,恨她让宠儿没有爸爸。可是,当我生下宠儿之后,我就不恨她了。因为,当我成为一个母亲后,我终于理解她的做法,她护子的心态没有错。”
“君,你知道吗?如果当年桑伯母的位置换成我,我未必能做到她这样仁慈。”
伍君看着顾夜歌,微微蹙起眉头,“仁慈?”
“是啊,我在新加坡抚养宠儿的时候就想,如果我站在桑伯母的立场,我肯定不会像她这样做,送自己老公情人的女儿出国读研,读的还是她梦想中的专业,更不会在国外将她们的生活都安排好。君,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出轨,更加不是所有女人能包容老公情人的孩子存在,而且是好好的活着。依当年桑伯母的能力,想取我和妈妈的性命,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安静的送我们离开。她想做的,不过是不想毁掉自己的家,不想自己的儿子难过伤心。而她又觉得对不起我和妈妈,于是想补偿我,让我继续深造,为我们安排好生活。站在女人的角度看桑伯母,她很仁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夜歌想了想,“如果我有那般势力,而我又确切的知道我的男人背叛了我,我想,我会让情人和她的孩子彻底消失。”
伍君挑挑眉,“你会这么狠?”
“我想,会。”
伍君笑,“那你对怎么对你出轨的男人?”
“这个嘛……”顾夜歌故意顿了下,“我会装成很不小心的‘踢爆’他的命根子,然后将所有的房子车子票子都过户到自己名下,最后一纸离婚协议,将他光杆儿扫地出门。”
伍君默了两秒,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看着顾夜歌,伍君笑道,“想不到我要娶的老婆是个醋劲这么大的狠角色啊!”
“当今社会女人不狠一点怎么能捍卫好自己的家庭。再说了——”顾夜歌笑盈盈的看着伍君,“这大门外不知道多少女人紧盯你呢。”
伍君听着顾夜歌的话,笑得肩膀都在抖,一脸的笑意灿如春光拂面,“小家伙,你倒是把律师的伶牙俐齿都发挥到甜言蜜语上了啊。这话,我爱听,来,奖励你一个。”
“什么甜言蜜语?我可什么都没说。”顾夜歌无辜的看着伍君。
伍君可不管顾夜歌装不装无辜,倾过头重重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让她躲都躲不及。
“坏人!”
顾夜歌瞪着伍君,都到家门口了,门口站着两个人,他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呐。
“男人不坏,女人不是不爱么,来,再来一口。”
“不要!”
两人笑闹着走进两个佣人侍立在两边的大宅大门。
伍君抱着顾夜歌走进夜宫大厅,将她轻轻的放在地上,“宝贝,对哪个地方不满意就告诉我。”
顾夜歌环视着大的有些离谱的客厅,每一处都精致的让人叹息,如果细细品究这个客厅,恐怕她今晚都不要休息了吧。
“小姐,您的温牛奶。”一个佣人用托盘端着一杯轻飘着热气的牛奶走到顾夜歌的面前。
“谢谢,我现在不想喝。”
伍君挥了下手,揽过顾夜歌,“走,上楼休息去。”
“我想看看房子。”
“呵,整个夜宫都是你的,明天看也行啊,今天晚了,好好休息,身子要紧。”
顾夜歌看着伍君关切的眼神,点点头,“好吧。”
伍君带着顾夜歌走进二楼的主卧。
顾夜歌轻轻笑出声。
“笑什么?”
“我觉得你这不是睡人,像在养马。”卧室大的几匹马都够在里面撒奔了。
伍君从顾夜歌后面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再大的地方,你都有我陪着,绝对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顾夜歌脸上的笑容分外迷人,轻轻在他的怀中蹭了蹭。
“宝贝,休息吧。”
“嗯。哎,我想去看看宠儿。”
“她的房间在三楼,有三个专业的幼儿保姆陪睡在她的外间,今天白天折腾太累了,这会早小家伙睡熟了,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吧,有事那些人会处理好的。”
顾夜歌转身依靠在伍君的怀中,看着他的凤眸,轻声软语,“可是我不看一下宠儿睡不着。”
伍君心底轻叹,真够拿她没法子,稍稍一撒娇他就妥协了,“我陪你上去。”
“好。”
伍君带着顾夜歌去了宠儿的房间,顾夜歌还来不及好好看看宠儿的房间,只是看了她几分钟,确定她熟睡就被伍君带了出来。
“我还没好好看看宠儿的房间呢。”顾夜歌不满的看着伍君。
“你再看下去,她就要被你吵醒了。”
“看你这股子对她的疼爱劲,以后指不定会被惯成一个跋扈的大小姐。”
伍君轻笑,“我也特别宠一个大孩子,她有没有被我纵成一个跋扈的母老虎啊?”
顾夜歌瞪着下伍君,“有啊,她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母老虎,要是你有一点不如她的意,说不定她就挥舞着她的爪子将你挠得满身是伤。”
“呵呵。”伍君牵过顾夜歌的手,“正好,我现在皮痒了,被母老虎挠挠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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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
竟然真说她是母老虎。
“呵呵,母老虎要都是你这样,天下的男人估计都想娶母老虎了。”
顾夜歌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家里都能像你这样,弄得比一个动物园还大。”
“因为我的母老虎世上独一无二,我要尽自己的能力让她住的舒服,因为,这是我和她的家。”
“现在你的母老虎回房间要洗澡休息了,你可以退下了。”
伍君却是一把抱起顾夜歌,“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尽职的饲养员么,我会一直伺候我的母老虎到床上,包括更进一步的事情也会做得她满意的,例如……”
“喂,你不许想那个,现在不行。”
“什么不行?”
顾夜歌脸红,“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不知道,现在我只知道,我们要一起洗澡了。”
“君,谢谢你。”
伍君看着顾夜歌,刚想起身陪着她一起靠着,被顾夜歌拦住。
顾夜歌摁住伍君的动作,将他的头挪放到她的腿上,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君,你今天也累了,这几天来了太多的事情,你需要多多的休息。”
“这样压着你,不累?”
“不累。”
顾夜歌轻轻扒着伍君的黑发,“你闭上眼睛。”
君,你可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这样累!我有多心疼这样的你!
鼎天国际和伍氏的事情有单洛和南华以及公司优秀的团队在经营,他可以安心调养身子,公司和他的身体完全不用担心。
陈医生一家的突然出现也不足以让他头疼,因为,就像他说的,叶家对他来说很陌生,现在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叶家的人交流,而且,即便证实他真是叶长军的长子,一下要融入叶家明显不可能,对于叶家和他的关系,只能说,来日方长,两方都需要时间来慢慢的磨合和认识。
至于他和她未来!呵呵,不得不说,这是这段日子接踵而至的所有事情里唯一一件让他和她感觉振奋人心的希望。他们不亲兄妹,他们可以相爱,他们不用被世俗批判,他们也不用担心宠儿以及肚子里孩子们的健康,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幸福生活在一起了。
他们的幸福近在咫尺就是支撑他和她冷静到此刻的最大源泉!来再多的事情,他们都不怕,因为,他们的心底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和欢喜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相爱了。
在他们的爱、在他们的孩子们面前,那些纠结的事情让他们都有了无比巨大的耐心。
只是,公司、叶家还有她的问题都好解决,也或者说,这三方都根本不算什么,只需要一步步的按照时间恢复正常、迎接幸福就够了。
问题是,桑伯母怎么办?伍家怎么办?这,就是他最大的问题,也是累心的问题。
于情,桑伯母待他视如己出,更可以说,桑伯母疼他比一个亲生母亲还要疼,她给他的母爱不输任何一个母亲;于义,桑伯母抚养了他几十年,投入的心血无法想象。常言说,养恩比生恩大,伍家将他养的很好,不,是非一般的好。
如果桑伯母对三十一年前的换婴一事不知情,那么,君对她,不应有一点怨意和踌躇,可,关键的问题是,桑伯母对当年的事情是知情的,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做?而君现在又该拿她怎么办?
很长一段时间,顾夜歌轻轻扒捋着伍君的头发,两人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可是,他们却感觉彼此的心紧紧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