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妃 第785章血染金簪(3)

沈扬不甘愿的看了昏迷的柳贵妃一眼,才嘟哝着指点了墨无忧几句,便交给墨无忧施为自己走到一边坐下歇息了。

“看来无忧跟着沈先生学的不错。”叶璃含笑道。只看沈扬对墨无忧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这个徒儿颇为满意。沈扬淡淡道:“确实比王妃有天赋一些。”其实叶璃的天赋也不差,只是医术是急需要静心和耐性的。叶璃身为定王妃俗事缠身,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专心学习更不用说是继承老师衣钵了。当初确实让沈扬和林大夫惋惜了不少时候。

墨啸云站在一边听着他们交谈,隐约也明白柳贵妃大概是暂时死不了了,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出神的姐姐,墨啸云谨慎的开口道:“定王叔,王妃……今晚今晚之事……”

墨修尧挑眉,“你还想说是你伤了她?”

墨啸云一怔,点头道:“是我一时气愤……啸云听凭定王叔处置。”

墨修尧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道:“没想到……墨景祈居然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倒也是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会拿着珍宁公主的金钗去杀那个女人?”

“我……我一时……。”

“弟弟。”一直在发呆的珍宁公主突然抬起头来,阻止了墨啸云。抬眼直视墨修尧,淡淡道:“定王叔,是我动的手。你们不用救她,她死了我替她偿命!”

“皇姐!”墨啸云有些气急败坏,柳贵妃怎么样他早已经不在乎了。但是这个其实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皇姐却是从小照顾着自己长大的。即使她并不聪明能干,却还是在他们被自己的母妃冷落着的时候努力的照顾两个弟弟。

墨修尧不悦的皱眉,道:“够了,她还不是北戎王妃,就算死了耶律野也不会找你们偿命。珍宁,告诉本王,你真的想要她死么?”珍宁公主脸色苍白,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白衣女子,唇角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墨修尧漫不经心的道:“你真想要她死,就走过去把那根簪子再往下面压下去。”

听到他的话,不仅珍宁公主吓得一抖,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柳贵妃也猛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坐在主位上的墨修尧。柳贵妃本就是因为失血而有些支持不住,昏迷的却并不深沉。身边的人说话也是能听到一些的,突然间听到墨修尧如此无情的话,也难怪她能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了。

正想办法拔簪子出来的墨无忧无奈的望向墨修尧,“定王叔,您再刺激她真的要不行了。”珍宁公主这一簪子绝对没有手下留情,只要再往里面一丝一毫柳贵妃就死定了。所以他们也不敢移动她,只能就地处理。

墨修尧正色道:“本王不是在开玩笑。”

墨无忧心中默默道:“我相信您不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能别这么认真么?教唆女儿去杀亲娘真的可以么?”

“好了。”叶璃瞥了墨修尧一眼让他闭嘴,转头问道:“无忧,很难么?”

墨无忧犹豫了一下,道:“不难。不过……”

“有话直说。”墨修尧不悦的道。大晚上的不能回去抱抱宝贝女儿然后搂着阿璃安寝让他十分不悦。若不是看在墨啸云和珍宁还有用的份上,他直接让人找个地方将这个女人扔了就是。在璃城想必耶律野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找到她。

墨无忧看了看珍宁公主和墨啸云蹙眉道:“这伤的有些不是地方,另外……这位好像半年前刚刚小产过。要是不小心,以后大约都不能生育了。”既然这是未来的北戎皇子妃,能不能生育大概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沈扬扬眉,看着墨无忧道:“徒弟,你这医术还有待锻炼啊。”

“呃?请师傅指教。”听到师傅如此说,墨无忧以为自己诊错了,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沈扬道:“这女人哪儿是半年前小产过?最近两年她至少小产了三次。放心拔吧,那种注定就不会再有的东西你就不必替她在意了。就算没有这次的伤,她也就这样了。”看着柳贵妃,沈扬脸上的神色满是厌恶。柳贵妃的身份他自然知道的,但是这不足以让沈扬讨厌她。但是亲手杀死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这就不在沈扬的容忍范围内了。沈扬的医术可说是独步当代,就连柳贵妃服了什么样的堕胎药也能推算出来。会服用那样不伤自身,甚至还有一些特殊功效的堕胎药的只能是孕妇自己。

“沈先生,你是说她……”墨啸云瞪着地上的女人,始终也问不出口。

“她用了散香丹,而且不止一次。”

墨啸云脸色顿时变得复杂难辨。珍宁公主是女儿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墨啸云自幼被柳家教导,许多阴私之事柳丞相也并不瞒他。那散香丹说是堕胎药,不如说是一种养颜圣品。但是不知道是谁发现这东西在怀孕期间使用更是有奇效。女人一旦怀孕容貌必然是不如往日,这样的灵药自然是让人趋之若鹜。但是很快却又有人发现,怀孕期间服用过这药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会会小产,用的少一些的也会生下死胎。但是那养颜的功效却是胜过寻常时候十倍。甚至有不少女子为了美貌不顾自己腹中孩子,这药渐渐地变成了禁药。

一个丧父的女人,两年之内三次流产还都是自己所为。墨啸云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位从前总是高高在上的母妃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是看着那精致美丽的容颜,墨啸云突然冲到门外去呕吐起来。

珍宁公主虽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是只柳贵妃怀孕堕胎的事情就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打击。怔怔的走到柳贵妃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绝美的女子,珍宁公主只觉得心中的怨毒仿佛决堤了一般汹涌而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