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有心发怒,想要给这个不长眼的小妞一个教训。
只是自家爷爷还在身后,而且那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也蛮有身份的,他想了一想,到底是压住了火气。
“怎么了,这位女士,为什么不给面子啊?”沈浩站在那里,这一刻变的很有耐心了。
可是他的一连串动作,都被站在无名知青墓的老者看在眼里。
老者知道自家孙子刚才的出言不逊,人家未必会原谅他。老者看到自家孙子嬉皮笑脸的站在一位穿连衣裙的姑娘身边,就知道没好事了。
对于这个孙子,老者有些头疼,就是怕他在沪东闯祸,这才要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他没有想到,就这一会功夫,自家的孙子似乎就不安分起来了。
“沈浩,你过来!”他招了招手,决定不让自家孙儿胡闹了。
沈浩正在纠缠着林雪,站在旁边不断的找林雪问姓名要电话呢,忽然听到爷爷喊他,顿时脸色一沉。
虽然他是燕京有名的纨绔,平时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得主,脾气也差的要命,可是他好像很惧怕这个老者似地,此刻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抬起腿,往老者所在的地方走去。
沈浩一边走,一边回头,目光还是在林雪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可惜啊,可惜,我差一点就要到号码了!”沈浩心里不禁觉得有点遗憾。
不得不说,这样的纨绔,确实是自信过了头了,人家林雪根本理都没有理他,他还好意思这样想。
老者将沈浩喊了回来,又训了几句,这才扭头去看知情墓。
“班长啊,我来了啊,我来迟了啊!”老者看起来年约七旬,一脸悲伤的抚摸着知青墓旁的石块,口中念念有词。
“沈老,事情都过去快六十年了,你就节哀吧!”这个时候,原本扶着他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旁,小心的劝解着。
老者摇摇头,松垮的眼睑上流下两行老泪,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擦拭了一下泪水。
转过头,老者对着中年男说:“蔚然啊,老头子我参加革命近六十年,从来没有求过人,这次我就要求你,在政策允许的时候,将这个地方修缮一下!”
“哎呀,沈老,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小钟我二十年前是你的兵,现在也是你的兵。回去我跟民政办的同志们问问,如果政策允许,一定会办好的!”
“是啊,一转眼都二十年了,我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刚调给我做秘书时,是全省最年轻的县长。三年前,你成了全国最年轻的高官,时间过的真快啊!”
老者似乎有点触景伤情,又回想到种种往事,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一变。
“沈老,你怎么了?”那名叫钟蔚然的中年人看到老者这副模样,脸色也是大变。
“爷爷,爷爷,你怎么?”沈浩这个公子哥也急了,他扶住老者的身体,焦急的问到。
“心口有点疼!”老者眉头紧锁,脸色有些发白。
“坏了,爷爷有心脏病,可能是刚才情绪太激动!”沈浩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他马上翻着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爷爷常用的药放在昨晚穿的那件外套上,此时落在了酒店里。
“沈浩,药呢?”钟蔚然一脸凝重,他是知道老者有心脏病的,而药平时不是专职医生带着,就是由沈浩带着。
老者这次上苍山,早上出发的早,就没有喊专职医生,钟蔚然心说全程不爬山,应该没事,没想到老者的病到底还是犯了。
“药,药还在酒店里!”沈浩哭丧着脸,终于说出了真相。
“快,小张,你快点带着沈浩去下面的镇子买药,下面没有,你们就回去取。”钟蔚然指着那位刚才在想心事的随从,大声的喊着。
“知道了,钟高官!”那名随从显然是司机,他跟沈浩两人,一起往后面的停车场跑去。
“卫国,你给吴州市的民生书记打电话,就说沈老在苍山有危险,让他马上从吴州派一辆救护车来。”钟高官,这里离沪东的清福区更近一些,不如叫清福区派车吧?”说话的是那名带着眼镜的随从。
“这样不好,我的调令还没下来!”钟蔚然只是轻轻一句,就否定了秘书的话,不过他转念一想,为了老者的安全,还是让两边同时派车吧。
“好吧,你给清福区的负责人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也派一辆车过来!”
那名秘书掏出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开始打电话了。
就这几分钟,老者的脸色越来越白了,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沈老,沈老,你要挺住啊!”钟蔚然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非常焦急。
这个时候,许哲跟林雪都注意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顾不上欣赏日出,纷纷走了上来。
林雪好像很有经验,看到老者这个样子,轻声的说:“你不要抱着他,让他平躺下来!”
“嗯,你的意思是?”钟蔚然不知道林雪是什么意思。
“我在美国学过急救,他这是心脏病犯了,让他平躺下来,有利于缓解心脏压力!”林雪也是一脸焦急,但是她还是很有耐心的跟钟蔚然解释了原因。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老者的身体放平。
林雪蹲下来,解开老者衣服最上面的口子,又俯身贴在老者的胸膛上,听着心跳声。
而许哲站在旁边,已经不自主的使用天眼,开始观察老者的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听林雪说,老者是心脏病发,许哲的天眼只堪堪穿过老者胸膛的一层皮肉,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心脏。
果然,这颗心脏跳动的有些微弱。
许哲又集中注意力,继续往下透视。
他看到淡红色的血管,还有一层层的心肌肌肉,而血管中流淌的一半是鲜红,一半是暗红的血液。
“在这里!”许哲忽然发现,在心脏的右边,心肌中有一根很细的血管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死了,血液不能畅通的流动了。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肌梗塞?”许哲觉得,自己差不多知道了真相。
他也蹲了下来,头靠在林雪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什么,右边心肌梗塞?”林雪听到许哲的话,大吃一惊,她将信将疑的,不知道许哲是如何知道老者是这个病的。
“到底救还是不救呢?”许哲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