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三口不愧是单信的师弟,无论是潜伏还是狠心,都得了单信的真传。
我身体确实没动,房三口毕竟古怪,但让我感觉更奇怪的是,他并未逃离阴河,可无论是我还是帅哥,还有柳仙和那些大蛇,更甚至白水都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
藤蔓化成的蛇慢慢爬进了白色浮沫的水面下,可依旧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低头看着明显感觉有一只手压在上面的小腹,看样子房三口能控制身体隐形的情况了。
“你在找那具无魂人蛇种的身体?”房三口阴冷的声音传来,嘿嘿的笑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那具身体给你,无论你是可救那阿壮还是游得,我都不管。”
蛇鬼祭祀一直都崇拜着蛇,而且十分在桂北一带极得推崇,光是到现在都有蛇鬼祭祀存在,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房三口能剥人头蛇的皮隐形,又能跟单信合谋,可见是真的有点本事的。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我干脆收了魂植,看着白色的泡泡水被冲走。
房三口嘿嘿的怪笑:“我想要个孩子。”
我呸!
算我失误,当着他的面洗澡,虽说有魂植遮挡,可谁知道他看去了多少,现在还想要孩子!
见我没有回话,房三口复又道:“当然不会让你生,你腹中的蛇胎是神蛇的,我自然不敢肖想。听说陈家有个妹子,专与蛇交,可怀蛇子,我想要她。”
他说的是毕丽红,我却依旧感觉到站在井口的白水似乎顿了一下,连忙引动心神,让他别担心。
柳仙都说了,我弱,所以别人总是看扁我,让我也扮一次猪吧。
房三口摁在小腹上的手紧了紧,可却依旧不见踪影,我只得沉声道:“你都是个隐形人了,去找她就是了,她除了能怀蛇子,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不!”房三口声音发急,沉喝道:“得她自愿,你怀了蛇胎,自然明白怀孩子要你情我愿,她不同意的话,就不会受孕。鸭子就是这样的,如果公鸭强上了母鸭,母鸭可以控制不让自己受孕。”
我养过鸭子,吃过鸭子,却从来不知道鸭子还有这种冷知识?
果然每个有想法的人,总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冷知识啊。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说服她,跟你生孩子?”我耐着性子,转眼四处打量,依旧没有发现那具无魂之体的踪迹:“可你也不是一条蛇啊,她跟你生下来的也是个孩子吧?”
“不!”房三口声音带着极度的喜悦,沙沙的声音好像要笑出声来一般:“有了那个人蛇共种我就可以了,单信果然没骗我。”
“他在骗你。”我十分诚恳,由衷地道:“单信就是专门行骗的,别说骗人了,他连蛇都骗,柳仙就是受他所骗。”
“不会的。”房三口声音偏执,狂吼道:“他说泰龙村有神蛇,有阴河,有建木,还有人和蛇都生下了人蛇共种,这些都是真的。连剥了人头蛇的皮以来月信女人的头发缝在身上隐形都是真的,他没骗我。所以只要找到人蛇共种的身体,我就可以变成一条真正的蛇。”
“这人蛇共种没什么用吧?论能力还不如你呢?”变成一条真正的蛇,这想法有点古怪啊。
身为神蛇的螣蛇不想做蛇了,想尽办法用蛇卵给自己换了一身黑鳞;现在这个好好的人不做,缝了一身蛇皮要做条蛇。
果然是袁隆平老爷爷太于心善,让他们吃得太饱了,才有时间折腾这些事情。
“你身为人蛇共种却不知道人蛇共种的好处?”房三口长期没跟人说话,在我这个完全没有压力的人面前,十分得意的道:“游家代代借建木引诱后代体内的蛇性,就是为了保持人蛇共种。单信说游家院子下面有一间密室,那密室是建木根须扎成的,可那间密室最先是游家用来祭祀的。据说里面有个池子,是专门用来装血。那些根须所以才会不肯离开,就是因为想再吸血。如若再用游家人的血祭祀,就可以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东西。”
房三口越说越兴奋,声音里带着疯狂道:“你进过那间密室对不对?你说如果用你的血祭祀,我会不会直接变成一条蛇啊?”
我心慢慢发冷,那间密室里的池子居然是个血池,那么既然密室只有游家血脉能打开,并不是因为云长道做了什么手脚,而是那个最先祭祀的池子里,本就是放满了游家人的血。
怪不得武罗说游家最先就是用来祭刀的,现在还要用来祭祀那些根须?
所以虫崖的人,才不甘心,不愿受制于游家?
“单信还说了什么吗?”心防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的。
房三口连摁在小腹上的手都松了松,手指轻轻弹动道:“他说游家想要的不只是长生,但泰龙村的人都是有来头的,谁都不会死,因为后面有大神。你从小到大,活在一个全是老妖精的村子里,有没有感觉到害怕?”
“那个大神是谁?”我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发冷,学着那死鱼眼轻柔的声音引诱着。
“他也不知道。”说到这个房三口似乎有点挫败,低沉的道:“不过他说如果泰龙村的人都死了的话,肯定是献祭了,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害死泰龙村的人,只有他们自己献祭请那么大神出来,到时游家血脉都会死掉,而泰龙村的人都会活过来,包括他。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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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还有什么吗?”我感觉到手腕上,有什么轻轻爬动了一下,明显就是白水。
房三口那只手只是轻轻弹动了一下,咝着嘴道:“我哪还记得这么多啊,反正我只要知道你这蛇胎就算生下来,也有人能杀掉,他就是在找这个人,只是一直没找到。而我只要借人蛇共种的身体生下个孩子,我就可以变成一条蛇了?到时我就可以通过阴河下达地府,用蛇身跟女娲交尾,生下属于我的蛇族。”
“哼!”白水猛的冷哼一声,一道寒气立马冻住了我小腹上的手。
看着身边一个冰雕慢慢涌现,我被白水拉开搂在怀里,只得感慨,房三口不只敢想还敢说敢做,居然想着与女娲交尾,白水不怒才怪。
就算他能隐形,可一旦被冻住就什么都不是了。
白水冷哼一声,跟着脚下一踢,一枚石子击在那个冰雕之上,立马碎成冰渣。
等冰渣落地,原本透明的冰里慢慢渗出血水,每片冰片里缓缓的露出被冻透了的肉。
“螣蛇去地府找的,估计也是那个东西。”白水脸色发沉,看着我道:“如若不是螣蛇重生,我就忘记了,娲祖虽然人首,可也是蛇身,天生地养,估计也会留下东西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这个信息量有点太大了,难不成我们到最后还要复活娲祖?那我得操劳到什么时候去了!
似乎感觉到我所想的,白水瞄了我一眼:“如若她能重生,早就重生了,还会要等我们?”
也是哈,螣蛇想要重生,一天就搞定,娲祖可是创世神,想重生肯定片刻就好。
“那具无魂之体藏哪里去了?”白水瞄了一眼地上的碎尸块,引着魂植将吸干净。
估计是没有吃过冷饮,魂植**房三口血肉时,有着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条根须扎一下,立马缩回去,另一条又尝试着扎了一下,前面那条似乎又不甘心复又扎了一下,就好像小孩子吃冰淇淋都是用**一样。
魂植并没有找到水下在面的无魂之体,可下面既然冒水泡,就肯定是在下面。
白水接连受打击,这会又变房三口亵渎娲祖给气坏了,冷着脸一挥手,放眼看去,整条阴河的水都被他隔断,露出了下面的河底。
只见河底里,一条蛇蜕里面,躺着那具无魂之体,只是这会他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明明他就在那里,但魂植卷了几次都没有卷到,连白水伸手去抓都没有抓到他,手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更诡异的是,感觉不到他的半点气息,就好像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
可他冒的气泡却实实在在的冲到了水面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