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语他娘在浓情蜜意时跟陈无灵说了什么大秘密,宋栖梧也不得而知,她知道的只是陈无灵平白而直接的转叙,知道得并不多。
“反正他们都会要龙种,我们护着你就好了。”白水好言安慰我,摸了摸我的小腹,轻声道:“当年一块出来的,除了人族蛇族,还有一些种族,只是我后来沉睡,以为它们都身死魂灭了,现在游昊阴魂不灭,那条石蛇不死,看样子其他东西也有一些没有死去。”
“它们其中有大部份是随着螣蛇出来的,似乎都想去虚无之地,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现在阴河被封,最大的危机解除,陈无灵苏家还有螣蛇都聚集到了一块,只怕又要不得安宁了。”白水轻轻一笑,抱了抱我道:“你这老婆还真不让我省心啊。”
见他说得沉重,我还担心,他却突然大笑道:“放心,只要游昊不醒,螣蛇在我面前没有一战之力,谁都动不了你。”
我原本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问他道:“虫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栖梧肯定不只说了陈无灵当年跟天狐之间的事情,虫崖肯定出了大事,要不然宋栖梧连虫崖都不让我去了。
白水没说,帅哥却沉声道:“云南那地方你应该知道的,一直都不太平,到现在**的还很多,怪事也多。她们养在地底的两条大蛇好像凭空消失了,那地底你也知道,两年前郭永义去建了符阵,就算大蛇能冲出来,又怎么消失不见踪影呢?怕是有厉害的角色盯上了虫崖!”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我拉了拉白水,以他现在的能力,来去如风,就算带着我也不麻烦吧?
白水摇了摇头,看着血蛇鼎里的毕丽红和苏三月:“我们现在得守着游昊,看能没有办法将他解决了。”
血蛇鼎里,那张鳞皮已然软趴趴的倒在蛇抓之上,苏三月似乎也晕迷了过去,毕丽红也一动不动。
“你们炼化这邪门的家伙,我叫老郭来修房子!”帅哥掏出手机打电话,又朝我道:“还有啊,你那个老同学醒了。”
想到何秋月,我心里就是一哆嗦。
“你去看看她吧。”白水伸手将鼎口加了一层法印,收入库房之内:“我去炼化鳞皮。”
他没有说苏三月,也没有说毕丽红,引着鼎朝库房走时,抚过我的腰侧,带走了沉吟刀。
屋内何秋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脸色平静无比,见我进去,还朝我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听说他死得还算英雄,以后也能给孩子讲,没什么丢人的,我也不伤心。”
我握着她的手,静静的不说话。
何秋月身子开始发抖,她原本因为怀孕吃得多而长出来的双下巴不见了,双手有点硌人,可见最近这段时间里,她也在担心的,只是不好问我。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她,只得让她多休息,暂时住在这里,虽说院子破败,却也有魂植撑着,不会倒。
她依旧撑着笑说好,然后倒头就睡。
给她把了脉,隐隐有胎动的迹象,怕是快要生了。
白水在库房里炼化鳞皮,我想去帮忙,他只是让我好好顾着腹中的孩子。
晚饭何秋月没睡醒,就我跟帅哥吃,吃饭时云空他娘打了电话过来,说找了泰国的白衣阿赞看过了,我们从陈无灵手里救的那些人只是被迷了魂,并没有真的中降头术,解了迷魂术后就都送了回去,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事。
看样子陈无灵也只是吓吓我们,并没有丧心病狂到以普通人的性命要挟我们的地步,道了谢后,就任由云空他娘去处理了。
郭永义父子在我们吃完晚饭时过来的,我又给他们做了饭,他们带着阿木就开始修房子,什么都不问。
可谓屋漏又逢连夜雨,当晚突然下起了大雨,没有任何征兆,连春雷都没有,大雨倾盆而下,院外河水暴涨,我腹中沉睡的龙种感受到大雨极度的兴奋,搞得我总有一种吃撑了要吐的感觉。
晚上白水依旧在库房守着血蛇鼎,我一人在房间睡觉,房子用魂植遮了一层又一层,整个成了魂植搭成的房子,它倒是很兴奋,半点雨水都没有漏下来。
我睡前去对面房间看了看,将被子上的灰抖了抖,知道无论是阿得也好,还是鳞皮也罢,都不会再出现了,心里一边是失落,一边是庆幸,这才躺在床上,这次却是不敢关门,两扇房门都开着。
听着外面大雨哗哗的下,感觉屋内寂静无比。
我理着最近碰到的事情,思绪慢慢涌开。
突然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跟着一身是水的阿得走到房门口,却并不进来。
他头发不停的朝下滴水,抬头看着我,不一会脚下就是一大滩水。
明明我没睡,却又开始作梦了吗?
“阿姐。”阿得轻唤了一声,脸上勉强的撑着一个笑:“你别怕。我记起那些事了,知道你没办法,所以我不怪你,你别怕。”
“我不怕!”看着他乖巧的看着我,我眼睛发酸,静静的看着地上淌的水越来越多。
“你快走吧,离开得越远越好。阿姐,我快撑不住了。”阿得双眼带着恳求的看着我,沉声道:“那个人我快顶不住了,有股很大的力量就要出现了。阿姐,你快跑。”
“阿得。”我双眼发酸,那张鳞皮突然冲过来裹住毕丽红,是因为阿得吧,他还被困在那张鳞皮之内吗?那这一身水又是怎么回事?
他朝我笑了笑,满是水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灿烂的笑:“外婆也在帮我,还有说认识你的两个怪叔叔和一只兔子,可我们都快撑不住了。外婆说这是我们的责任,可我不想你这么痛苦,你快跑,跟姐夫跑吧。”
外面雨声轰隆,阿得似乎在害怕什么,不停的朝我道:“快跑啊!阿姐!”
突然外面猛的一阵狂风刮过,阿得身上的水越流越多,一团漆黑的东西猛的汉服过来,阿得一瞬间整个人化成一滩水,消失不见。
我猛的被寒风吹醒,急忙抬头,却只见墙上都是魂植藤蔓,密不透风,哪来的寒风,但朝着阿得刚才站立的房门口看去,却见远处那里有着一小淌水,静静的溏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隐隐的有着水拍打的轰隆声传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本以为失了一大会神睡着了,可居然只过了几分钟。
想到阿得那催促的大叫,我急忙跑到窗口朝外一看,只见河水已然涌到了院门口。
心中的不安立马散开,急急朝着楼下跑去,却见帅哥和郭家父子都站在屋檐下,脸带沉重的看着河水。
漆黑的夜色中,河水翻滚,那发黄的河水中,有着什么东西随水起伏,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截大木头,可倾盆落下的雨水却似乎避开了那个东西。
“是走蛟。”帅哥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天生异象,大雨走蛟,河水暴涨,怕是要出大事了。”
一听说走蛟,我肚子的龙种又开始兴奋了。
我瞄了一眼那浮在河里的东西,转身就朝何秋月屋里走。
她依旧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好像外面的雨水声都没有听到。
我怕河水涌进院子里,准备让她先二楼我那间房睡一会,可一拉她,却发现她双手紧紧护着小腹。
忙掀开被子一看,却见她满头大汗,紧紧咬着牙关。
低头看了一下她腿间,淡红色的血水渗了出来。
“别出声!”就在我要叫帅哥准备热水时,何秋月一把拉住我,沉声道:“老刘跟我说过,刘家的孩子出生会有异象,蛟蛇乱走,想吞了这个孩子。”
“云舍!”何秋月的脸痛得扭曲,手死死抓着我,眼里带着泪水道:“你说老刘让这孩子不姓刘对不对?他都死了,我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