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信息让我全身都在颤抖,我紧紧抓着帅哥的手,沉声道:“如果事情并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呢?”
我们都认为螣蛇能力过大,所以游家才囚禁她,防止她祸害人。
可如果她特意在刚脱困时就露出那样强大的能力呢?
如果她另有所图呢?
心中慌乱不已,白水因为愧疚,为了救她,借了血蛇鼎,剥了蛇丹,如果螣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别怕!别怕!”帅哥也心知不好,拍着我的后背道:“何必壮肯定发现了什么,才会将这里填了,我们找到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松开陈起语给的玄龟骨臂套,用力抠着手腕叫着白水白思的名,无论如何,先稳住白水,让他别这么急着将蛇丹交回螣蛇,或者别那么急着让她全部恢复,至少得我们找到何必壮确定是什么事情再说。
可他一直没有回应,我心中微沉,这时天阳已经西斜,水雾复又慢慢的浓起。
我用力咬了下舌尖,痛得自己直激灵,白水和白思依旧没有出现,原本的心酸慢慢变成了害怕。
如果来不及了呢?螣蛇威力巨大,如果白水白思不是她的对手呢?
“下去!”帅哥看出了我的慌乱,朝陈起语道:“我开道,你照顾着云舍,找到何必壮,弄清楚他到底发现了什么,越快越好!至少白水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那条螣蛇敌友不明。”
陈起语瞄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这时候确实不是赌气的时候,掏出手机给张天师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再打了却,也是一通忙音。
心中的不安再次扩散,我只得打了清心电话,让他帮我飞一次泰龙村,同时将螣蛇那个坑的事情,以及她一直被用人喂养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出现了地尸和帅哥提及的神龙点尾地,也特意交待了。
清心虽说不正经,却也算靠谱,当下说立马出发,春运也不能阻止和尚化缘啊,他能混到免费机票。
“下吧!”有清心过去,我心里微安了一点,朝陈起语道:“我在后面吧,至少我有龙种蛇神护体,出不了大。”
这种未知情况下,开道的并不是很危险,反倒是断后的最麻烦。
最后大家争执了一圈,依旧是陈起语开道,毕竟狐影比较好用,下水后我们就可以牵着藤蔓走,也不会狐影控路了。
帅哥断后,他速度快,有事还可以窜开,我在中间的理由是,我是孕妇。
心中发暖,换好潜水装备,大家顺着怪石而下。
下面积水已经很深了,而且泥滑得很,我们又不敢碰那怪石,怕里面还有着人脸石虾虫没有引干净,大家都尽量靠着贴土的那一面。
等站定后,陈起语打了个手势,调整了几下呼吸,复又扯了扯缠着他的魂植,不停的看我,做出了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跟着朝下一沉。
狐狸怕水是天性,陈起语上次死活都不肯下水,这次是看到潜水装备的份上才下去的,一旦入水,狐影术就没法子施展了,人家化出来狐影可没有潜水装备。
我跟帅哥跟着调整好头灯,潜了下去。
怪石下面已经被打穿了,露出一个一人大小的石洞,因为陈起语已经下去了,透出白光,帅哥将我先推了下去。
一钻过那个洞,一股冰冷隔着潜水服都渗了进来,按理说地下水应该是热的,可这地下水却极冷无比,如同从极地流过来的冰水一样。
我用魂植的藤蔓牵着后面的帅哥,确认前面的陈起语没有调包后,这才跟着慢慢游了上去。
陈起语潜水比我都差劲,我好歹有过几次下水的经验,他是从来没有下过水,就算有氧,也似乎憋得难受,一张好看的脸都变形了。
我干脆用藤蔓拉着他一点点朝前游,等帅哥下来,我们借着藤蔓稳定身形,用头灯照着水中,想慢慢摸个底。
这下面跟阴河没差,唯一的区别是,水是满的,不同我们下的阴河总有干涸的地方让我们立脚。
但这一照,立马就发现不对了,只见这石壁四周都有着什么东西紧紧的贴着,那些东西细细密密的,有成年人拳头大小,乌黑泛光,一团团的凝结在一块,就好像是福寿螺产在河岸上的卵一般,密实无比,让人头皮发麻。
那黑卵经光一照,里面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慢慢抽动着,只不过水冷,想来不会孵化。
而随着我们查看,发现淡黄的人脸石虾虫时不时从怪石里钻出来,爬进黑卵里,如果不是人脸石虾虫太小,我都要怀疑这虫子是从黑卵里孵化出来的了。
不过明显何必壮是下来过的,还用荧光笔在石壁上画着记号,明显他知道我们会来找他,给我们留了记号。
朝帅哥和陈起语打了个手势,大家确定不能碰壁上的黑卵,顺着却何必壮留下的痕迹先找到他之后再说其他的。
有藤蔓牵着,水下也并不难走,大家一点点朝前半游半扯的着走。
越往前走,那些黑卵就越少,似乎离远了产卵地,也就是离祠堂越来越远了。
只是水一直阴冷而且满灌着,我们全靠着何必壮留下的痕迹朝前走,小心的扯着藤蔓避开石壁。
好不容易石壁上再也没有黑卵了,我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朝前走,却发现水中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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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河我下过几次,生物几乎很少,除了人脸石虾虫就只有吃虫的冉遗之鱼了,其余就只有那条白蛇。
可这水里的东西,明显不大一样,速度十分之快,似乎是巴掌大小的东西,一闪而过,瞬间就不见了,而且数量极多,时不时还会聚在人身边。
我想到溪水里的东西,心里一紧,急忙推了推前面的陈起语,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帅哥也推了我一把,催着我快走。
最后大家都是发急,帅哥不知道怎么的,猛的对着石壁蹬了一脚,扯着藤蔓瞬间从我身边擦过,掉了个头,他跑到前面发力不时蹬着石壁,拉着我们飞快朝前游去。
心知水里有情况,我干脆扯着陈起语也学着他蹬着石壁朝前跑。
身边似乎时不时有水注射过,还带着昏晦看不清的颜色,逃命之中,我也顾不得其他。
扯着藤蔓一路跟着帅哥朝前冲,可越往前阻力就越大,感觉水流越来越快,将人大力的朝着里面灌,知道是到了交叉口了,水流灌了进来。
我穿着潜水服,引不出血,几次被灌进来的水冲得差点撞到石壁上去,一边的陈起语已然是慌了神了,手脚都乱拨着。
急忙用藤蔓将他绑住,我猛的一捏魂植,跟着沉吟刀划破潜水服,将血滴在魂植上。
那水冰冷入骨,从伤口里灌入,夹着冰刺般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扎得痒痒发痛。
我顾不得其他,引着魂植缠着陈起语,跟着缠住还努力蹬着石壁朝外跑的帅哥朝外冲去。
魂植的生长力极强,就算被水冲得感觉自己脑袋都要掉了,我们还是从强大的灌水之中冲了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缓点的水流,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引着魂植将帅哥陈起语引拢一点,却感觉帅哥猛的窜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抱着我飞快的朝旁边掠去。
见我诧异,他隔着头盔似乎朝我笑了笑,等稳下来后,立马又放开了。
我也没有多想,以为他是踩到什么东西脚滑了,或是避开水中的东西。
一出岔口,河面宽了许多,水中依旧有那些东西,不过魂植搅动,帅哥又引出了一张三阳照明符,那些东西似乎怕光,并不靠近。
就在我们不知道要漂多久时,前面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时咳。
这声音在空荡漆黑的阴河里回荡,放在平时就是鬼咳嗽,可这会传到我们耳里,简直就是天籁啊。
“走!”帅哥看了我一眼,引着那张三阳照明符大步朝着声音的来处冲去。
再往前走,阴河岸变宽,露出浅滩,我们也就急忙上了岸。
这时符纸离了河面,水里那些东西复又游了出来,朝着我们唰唰的射着什么,就跟水箭一样。
我被这怪东西追了一路,射了许多次,也不知道射的是什么,一想就来火,正要细看,却被帅哥拉着朝后退了退。
“这是鬼蜮。”他引着那张三阳照明符贴在岸边,拉过我的手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那水里有东西,你不应该划破手掌的。”
这时手掌已经隐隐作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扎根。
我朝他笑了笑道:“回去拔毒就行了,我血脉强大,你是知道的。鬼蜮是什么?”
“含沙射影是为蜮!”这会陈起语倒是取了头盔接了话,一边示意我们朝前走,一边道:“传闻蜮为水底邪魅,形状像鳖,有三只脚,却又传说长毛。极其怨毒,能一旦被射中影子,就会生出毒疮,根本无解,人会慢慢被疮烂死。而如果被射中了人……”
“咳!咳!”帅哥重重的咳了一声,似乎庆幸道:“幸好没射中,只是这东西跟地尸都是少见的,怎么一样子都跑出来了?”
“因为它们在守护的东西被我们发现了。”突然何必壮沉沉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还要举着火把,有点不满的朝我们道:“来了就快来帮忙照顾病人。”
一见到他,我们立马都激动的扑了过去。
我跑到他面前,确定他还活着,心头就是一暖。
“你有大麻烦了!”何必壮一见我,摇头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