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不出来见面是心虚,怀疑他和魏家窝案有关,想查他。其实乔书记也是有苦难言啊,他现在要是出面,那副样子,对自己的不利影响,更严重。所以,他陷入了两难之境!”张牧之森然一笑,说道,“乔书记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没有大问题。但是,真要让他们起了疑心,这么深挖下去,没问题也能查出点问题了!”
“那倒是……”张磊眉头皱得更加浓重了。
现在的官员,尤其是到了省部级的官员,就是清廉如水,清醒自持,但是面对的诱惑和陷阱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入了圈套。
即使能保证自己没问题,但是那么多子女亲属,谁能看得住?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要是往你身上引,你跑得了干系吗?就是你实在不知情,但也免不了在高层那里留下一个不善用人有失察之过的恶劣印象。
如果**真的起了疑心,真要查下去,乔书记位置难保。
现在中南海那块虽然刚刚组建了班子,但是,也颇多暗斗。
尤其是现任一把手的太子系、上一届主导地位的团派以及张牧之等站在幕后的中顾委派,虽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暗中里也是剑拔弩张相互制肘。
这次乔书记突然生病,很可能被人利用。
“乔书记是中顾系的中流砥柱,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乔书记治好!而且,要尽快,要在今天之内!”张牧之以命令的语气说道,“他扛不住了!”
“我正好和叶凡在一起!”张磊说道,“准备一起过去看看。”
“嗯,向乔书记和他的家人,表达我对乔书记病情的关切。让他们不要怕!中顾派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张牧之语气肃然,沉吟片刻,挂断了电话。
脑海中浮现一个少年顽劣大家桀骜的笑,张牧之缓缓地笑了起来,一张布满老年斑的脸绽放成一朵菊花,全是慈祥:“小凡呐,这次可不要让爷爷失望啊。真是没想到,爷爷也有依靠你力挽狂澜的一天啊!”
古色古香的办公桌上,充满慈爱的目光落在一张展开的《华夏日报》的第三版上关于“国医馆拍卖会斩获亿元”的新闻报道,一张大手轻轻地**了一下新闻配图上叶凡那张跳脱飞扬的笑脸,他瞬间产生一种英雄迟暮的萧瑟感觉。
“你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叶家如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要像当年你那个疯狂的老子一样,改天换地,力挽狂澜啊!”
“现在华夏有几个派系,我家老爷子、曹家老爷子等几个当年跟随邓公一起组建中央顾问委员会是一个,上届一把手的团派是一个,现在的一把手的太子系,也是一个。上上一届的李源总理的计划经济系也是一个,但是日渐式微了。各个派系,相互制衡,制衡的最终手段,是靠人!每一届**会、国务委员会成员,加起来,一共也就是二百多人。这二百多人,站在华夏权利金字塔的顶端,决定着华夏的命运和走向。而这其中的每一个人,就是每个派系的中流砥柱。他们的每一票、每一句话,汇集起来,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乔书记**局三十三名委员之一,是张、曹、宋家等组成的中顾派系的核心力量之一!而且,中顾派的主要里力量在三军和军委,地方大员上比较稀缺,他的价值和作用就更重要了!”张磊向叶凡介绍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乔书记的!”叶凡问道。
现在张家和赵国栋的利益是一直的。不要说张家对自己颇多提携与帮助,自己必须帮忙,就是为了赵国栋的前途。叶凡也要全力以赴,力挽狂澜。
“这次乔书记忽然重病,他已经陷入了死局。”
张磊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带病接待**,他的病情传到中南海高层,会被认为由于健康原因不适宜担任岭南一把手,就地免职;如果不露面,引人怀疑,**会接着查处魏家窝案的机会,捎带着连他也查了。”
叶凡缓缓点头,也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事关重大。
现在,东海市政局因为魏家窝案,已经开始变化了,情况朝着有利于赵国栋的方向发展,但是,一旦省委这边出现了变局,大好的形势将毁于一旦,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赵国栋甚至会被清除出局。
“这段时间,华夏倒下了好几位委员级的官员,这是高层在洗牌,吃对方的弃子,重新布局,稍有不慎就会损兵折将,凶险得很啊!”张磊唏嘘感慨地说道。
他并不在体制内生活,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对华夏政局的整体认识和宏观把握,比那些官场老油子不遑多让,十分深刻。
正是认识到华夏政坛的波诡云谲充满变数,更厌倦于华夏官场内的尔虞我诈腹黑城府,张磊才不愿意涉足官场,而是做起了娱乐业,以商人自居。
娱乐业是一个完全竞争领域,市场化很彻底,与国家资源发生交换的机会比较少,当然发的财比那些垄断性央企的掌舵人差了很多,李家控制的煤炭电网系统,据说利益输送超过千亿。
与他们相比,张磊真不算什么大鳄,但是,张磊也满足,做这个行业,比较安稳,钱来的比较正。
说话之间,叶凡来到了岭南**总医院,梁旭东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将车速放得很低,寻找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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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辆奥迪车从侧后方风驰电掣地驶来,急促鸣笛,从右侧前车灯的位置间不容发地擦了过去。
咔嚓!一声脆响,车灯爆裂,梁旭东赶紧将方向盘向右左侧狂打,险些一头冲进绿化带的护栏里。
“这人怎么回事?开车这么急?”梁旭东嘟囔了一句,但他知道叶凡他们有要事在身,也不去管他。
住院部大楼楼下,卫生厅厅长古默然、魏敏轩、赵国栋等人站在台阶上,翘首以盼,脸上写满了期待。
“来了!来了!”
看到那辆奥迪车子驶入,省**中医院院长邵建波立刻脸上浮现激动之色,一个箭步冲过去,抢占有利位置,将手掌挡在车门框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脸上登时浮现惊喜乃至谄媚的笑容,说道:“李香岩教授,您来的非常及时,太感谢您了!”
一位年纪大约在七十岁上下老专家缓缓走下车来,他身着玉白色唐装,满头白发,还有一把长长的白色大胡子。
身材略显清瘦,但腰杆挺拔,且双目灿然生辉,面色红润,没有多少皱纹,可谓鹤发童颜,显然极懂得养生之道。
见他下车,古默然、魏敏轩、赵国栋等人,没有丝毫托大,连忙满脸感激之色地迎了过去,与他握手。
“这位就是李香岩教授,李时珍的嫡传二十八代孙,享受**特殊津贴专家,华夏中医大学教授,长江学者,中科院院士,我国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华夏保健委员会副会长。”邵建波颇有荣耀之感地将李教授介绍给众人。因为他也是李教授的得意门生。
“这位是东海市市委魏书记、这位是市长赵国栋、这位是省卫生厅厅长古默然。”邵建波又将迎接的几人介绍给李教授认识。
魏敏轩连忙与他握手说道:“李教授,欢迎您来到岭南,有您出马,我们心里就踏实了!”
魏敏轩脸上的笑容极其谦卑,十分热情,好像不是在迎接一位专家学者,而是在迎接长官领导。
实际上,这次李香岩能到来,也是魏敏轩、古默然两人费了老鼻子劲热烈邀请,许以重酬,李香岩这才答应过来看看。毕竟,李香岩是专门为华夏领导人服务的,也没有义务远赴东海出诊。
“三位领导亲自来迎接,让老朽愧不敢当受宠若惊啊!”李教授和他们逐一握手,但脸上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显得极其淡然。
“应该的,能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古默然陪着笑说道。
李教授是华夏保健委员会的副会长,专门为**服务,名副其实的“御医”。
这种人物,虽然行政职务不高,但是,能与华夏顶尖的权势人物说得上话,能量不小,他们丝毫不敢小觑。
李教授面色淡然地摆了摆手,说道:“各位领导,咱们闲话就不多说了,明天下午我还要为一位中央首长主持会诊,时间紧得很呐,去看病人吧!”
“好!好!好!”古默然点头如同啄米,连忙对邵建波说道:“邵院长,你赶紧将一号vip病房病人的情况向李教授汇报一下!”
“好,我来介绍!”邵建波赶紧凑过来,把这个任务揽下来。
“这样吧……”李教授双手负在身后,挺着肚子看了一眼住院部大门,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我时间挺紧的,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好,这样好!李教授真是雷厉风行啊!”古默然他们没有丝毫不快,反而主动地走到前面带路,魏敏轩、赵国栋、邵建波三人簇拥在李教授身边,向他介绍着情况。
李教授走了几步,像是忽然想什么,指着叶凡他们那辆车子说道:“对了,刚刚我们来得太急,刮到了那辆车子,别忘记赔给人家钱,古厅长,麻烦你叫人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