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妻 161

陈娇前脚回府, 后脚赵瑧就派人来宣旨了, 要娶她为后。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圣旨, 绝非男人哄女人的甜言蜜语。

国公府上下都震惊不已, 陈娇心里也乱乱的, 总觉得赵瑧对她的态度过于反常, 回想两人在皇宫相处的那些时日, 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夫妻之事亲.密且和谐,难道赵瑧是太满意她这身子了?

但, 前面七世的夫君都没有因为得了她的身子就轻易对她死心塌地,赵瑧一个帝王,会这么简单?可, 要说赵瑧封她为后乃另有企图, 那也是不可能的,父亲卸职在家没有权势, 她这个女儿更没有任何值得帝王利用之处。

陈娇百思不得其解。

三月选秀, 大婚之期定在了五月。

京城流言纷纷, 有人说陈家女都生的貌美倾城, 国公府两位嫡出的姑娘被先帝看上, 现在又出了个贵为皇后的远房侄女,也不知道长得到底多美。而“侄女陈珠”与太妃陈娇长得太像, 朝臣们中间便也有了些难以公开谈论的揣测。

皇上该不会与太妃有一腿吧,然后想出这等瞒天过海之法?

可惜太妃人在皇陵, 等闲人无缘得见, 臣子们纵然有猜测有不满,拿龙椅上的帝王也无可奈何。

端午过后,帝王大婚。

大婚礼仪繁琐,从早到晚,陈娇身边都围满了人,直到坐到了凤仪宫铺着大红绸被的新床上,陈娇打发了宫女们下去,她才有时间整理思绪。

菩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但陈娇还记得菩萨说过,如果她能嫁给赵瑧做正妻,赵瑧就有可能记起来。去年意识到自己只是赵瑧对付太后的棋子时,陈娇失望之际死了这条心,现在,赵瑧莫名娶她了,那她是不是可以重新拾起希望?

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是现实,陈娇背对外侧躺在床上,沉浸在思绪里,直到身后床板忽然一沉,陈娇才吃惊地朝后看去。

赵瑧侧坐在床边,见她这副受惊的样子,浅笑道:“想什么如此入神?连朕过来都没听见?”

帝王笑得温和,陈娇却知道他的城府与手段,忙坐了起来,眉目恭敬:“臣妾失礼了。”

赵瑧笑容转淡,看着她低垂的眼帘道:“臣妾太过客气,私下见朕,你还是自称我吧。”

陈娇看他一眼,点点头。

“该用晚膳了。”赵瑧道。

陈娇便挪到床边,穿上鞋子。

她梳头的时候,外面晚膳已经备好,赵瑧一人坐在主位。

陈娇走过去,浅浅朝他行了一礼,才在他下首落座。

“你们都退下。”赵瑧面无表情地吩咐伺候的宫人。

人都走了,偌大的厅堂只剩帝后二人,一个沉默一个恭敬,不免透出几分冷清来。

酒壶摆在陈娇这边,赵瑧伸手要取,陈娇见了,主动提起酒壶,站起来为他斟酒,皇后伺候帝王,这是本分。

赵瑧的目光从她平静的面容上掠过,落到了酒盅上。

“朕七岁那年,元后过世,自那时起,除了逢年过节宫中宴请,朕每日都是一人用饭,一人就寝。”端起酒壶,赵瑧自言自语似的道。

陈娇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个,不过,想象一个七岁的太子孤独度日,后来还被父皇厌弃险些丢了太子之位,陈娇不禁有些同情。尽管她曾告诫自己分清赵瑧与前世的夫君们,可终究是一个人,他幼时过得凄惨,陈娇难免心疼。

“你是唯一服侍过朕的女子,朕虽然利用了你,却也贪恋身边有人陪伴。”放下酒盅,赵瑧看着陈娇,朝她伸手。

陈娇犹豫了下,然后将手放到了他掌心。

赵瑧将她拉到身边,抱到怀里,她似乎又瘦了,腰肢纤细,赵瑧低叹,在她耳边道:“娇娇,以前是以前,都过去了,现在你是朕的妻子,是朕唯一的枕边人,朕会对你好,你也全心全意待朕,如何?”

他很认真,陈娇想了想,靠在他怀里道:“我也想,只是我始终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钟情于我,想不明白,皇上对我再好,我心里都不踏实。”

“喜欢就是喜欢,非要有理由?”赵瑧看着她问。

迎着他无奈的目光,陈娇点点头:“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皇上不也怀疑过我为何喜欢你吗?”

说到这个,赵瑧眸色复杂:“你当真喜欢朕?因为朕的天人之姿?”

陈娇心虚。

赵瑧握紧她手:“朕要听实话。”

陈娇说不出实话,实话太长太荒诞,他不会信的。

“皇上对我好,我也会对皇上好。”她答非所问。

赵瑧攥紧她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客客气气地吃了一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客气,到了床上,赵瑧人很沉默,身体十分热情。

结束的时候,陈娇一丝力气也无,懒懒地趴在他怀里。

赵瑧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哑声问她:“娇娇,我是谁?”

陈娇迷迷糊糊地道:“皇上……”

赵瑧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

他才是陪在她身边的人,开始生疏,但赵瑧相信,总有一日她会只把他当丈夫,唯一的丈夫。

.

陈娇连续观察了赵瑧半个月,他对她确实很好,忙完政事后几乎都会陪着她,但就是没有一点要记起来的样子。

陈娇的期待渐渐淡了下去,罢了,有些事注定无法强求,如果赵瑧愿意当个好夫君,她何必非要他记得?是她太过贪婪,贪婪得想得到一切,彻底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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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是想通了,但就如陈娇所说,赵瑧的好让她觉得不踏实,因此她对赵瑧,还是恭敬为主,当他批阅奏折面露疲惫,陈娇也会温柔地替他按揉肩膀,就像一个端庄贤惠的妻子,只有夜里才会身不由己地在他怀里露出各种媚态。

赵瑧要的是她的娇,要她自自在在地与他相处,他告诉过她不用拘束,她不听,白日赵瑧不如意,只好晚上讨回来。

两人便以这样的方式过了两个月。

婚后第三个月,陈娇没有辜负赵瑧的辛勤耕耘,害喜了!

当太医替陈娇号完脉,跪下向帝后道喜时,在臣子面前轻易不显露情绪的赵瑧眼睛都亮了,然而,当他攥紧双手努力掩饰激动地看向陈娇,却见他的小皇后一脸平静,笑是在笑,但那笑容好像在说,她频繁侍寝,怀孕很正常啊。

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就像一团沙子,突然堵在了赵瑧胸口。

如果她知道他早就记起来了,还会如此淡然地迎接这个孩子吗?

“娇娇,朕很高兴。”

太医走后,赵瑧将陈娇拥到怀里,一边亲她的脸庞一边低声道,“你高不高兴?”

陈娇摸.摸肚子,笑道:“能为皇上绵延子嗣,我当然高兴。”

这客气说词传到赵瑧耳中,立即化成一桶冰水将堵在他胸口的沙子变成了冻沙,更难以排解了!

“既然有了身孕,那你好好安胎,朕晚上暂且不过来了。”赵瑧依然笑道。

陈娇理解,他喜欢她的身子,怀孕不能那样了,他来了也没用。

如果再贤惠些,陈娇该劝赵瑧多纳妃子的,可赵瑧是她前世的夫君们转世,陈娇才舍不得主动让别的女人染指,除非赵瑧自己要选秀纳妃,她无可奈何。

当晚,赵瑧就在崇政殿歇了。

陈娇自己住在凤仪宫,想到腹中的骨肉,陈娇终归还是高兴的,后宫太闷了,白日赵瑧能陪她的时间有限,有了孩子,她过得也充实些。

朝臣们知道皇后要充实了,充实地无法侍奉皇上,于是又开始争先恐后地劝赵瑧选秀,多纳美人充盈后宫。

喜讯传出半个月后,赵瑧拿了几封奏折给陈娇看,问她:“皇后怎么想?”

都不叫娇娇了,帝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陈娇心里很不舒服,可,赵瑧的态度也让她的那份不踏实变得踏实了,就像悬在半空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以前她得琢磨赵瑧为何突然对她宠爱有加,现在他要分宠给旁人,陈娇无需再琢磨,只需努力让自己变得心如止水就好。

“臣妾身子重,无法侍奉皇上,确实需要多添几个妹妹了。”陈娇端庄贤惠地道。

赵瑧幽幽地盯着她。

那眼神好像一条狼,陈娇瘆得慌,但,他想选秀,她大方同意,赵瑧有什么可不满的?

她低下头。

赵瑧突然摔了奏折,大步离去。

陈娇望着被他甩得高高的帘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瑧没有答应选秀,也没有来探望过陈娇。陈娇的身孕快满两月了,前俩月好吃好喝没有任何异样,现在却开始孕吐,太医们想尽办法伺候皇后的膳食,可陈娇就是吃不下去,身子难受,她也懒得管赵瑧选秀不选秀了。

这晚陈娇早早睡了,赵瑧悄悄过来时,她已睡沉。

赵瑧一身墨色龙袍来到床边,挑开帐子,就看到了她消瘦的脸颊,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小皇后的黛眉也轻轻蹙了起来。

赵瑧真的不懂,论容貌,他不比前七世任何一个差,论身份,他是最尊贵的,婚后对她更是百般宠爱,为何她能对那些男人千娇百媚,在他面前就放不开?

固执得像个**!

赵瑧咬牙,最后看她一眼,便如来时那般走了。

陈娇并不知道他来过,第二天,她起床洗漱,早饭很清淡,可她吃了依然吐,胃里难受极了。

“娘娘,李公公来了。”

陈娇刚漱过口,身边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道。

李公公是赵瑧身边的大太监,他来肯定是替赵瑧传话,陈娇马上叫人请李公公进来。

李公公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手里拎着一只笼子,笼子外面罩着帷帐。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今日凤体可好?”李公公堆笑问。

陈娇强颜欢笑,问他:“不知公公过来何事?”

李公公便侧身,指着小太监手里的笼子道:“皇上怜惜娘娘食欲不佳,特命人寻了个野物送娘娘解闷,只是这野物容貌不雅,还请娘娘莫要受了惊吓。”

说完,李公公亲手掀开了那层帷帐。

笼子里面,居然关着一只黑毛小猪崽儿!

旁人不认识,跟着韩岳养过野猪的陈娇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只野猪崽儿啊!

赵瑧一个皇帝,无端端怎会想到送她野猪?

陈娇噌地站了起来,盯着李公公问:“皇上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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