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宸王突然开口说道。星眸中浮光闪耀,深幽难测,顿了顿,却不再继续说其他的原因,而是朝星火吩咐到:“先把王顺关押起来,派人严加看管。”
“是!”星火应声领命,而后大掌一伸,便将王顺提起,退了下去。既然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这王顺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处了,带下去关押起来,今后若是需要用到的时候,再让他出现,若是不需要,差别也只是死的时间早晚而已。
星火退下,星木上前一步,将锦华往地上一丢,而后脚尖在其胸口一点,那塞在锦华口中不短时间的茶杯便自她的口中疾射而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咳咳咳!咳咳咳!”堵住喉咙不短时间的茶杯终于吐出,锦华口中一松,便急剧地咳嗽起来,眼泪和鼻涕流作一团,哪里还有往日温婉大方的模样。
“贱婢!”慕容宰相目光冰冷如霜地看着锦华,寒声说道:“是谁指使你刺杀云神医的?”
锦华缓缓地自地上爬起,之前云逸的那一击,已经伤了她的内脏,如今的她,每动弹一下,胸口都如疼痛难忍,听了慕容宰相的问话后,她面色苍白,目光茫然地说道:“奴婢只是气恼陈姨娘因二小姐而死,一心为主报仇,才一时糊涂,求老爷饶命!”
不得不说,这锦华比那王顺要狡猾世故的多了,在慕容宰相问话后,为避免受皮肉之苦,又不愿说出真话,便想了个这样的理由。
居然还想博得一个义奴之名,玩心理战术。
“一派胡言,那陈倩乃是自寻死路,老夫念及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你从未沾染此事,才不曾罪及你身,你却不思感恩,还起了谋害主子之心。如今失手被捕,居然还满口胡言,看来不对你用刑,是无法让你说实话了!张豹!”
慕容宰相虽是武将出身,却心细如发,虽说这锦华无论在表情和目光上,都掩饰的非常好,但慕容宰相却在她回答自己话的时候,发现了她眼底的一丝波动。
既然这个锦华不识好歹,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在!”张豹闻言应声而出,如标枪一般直立在慕容宰相的面前,浑身一股冲天的血腥杀气,俨然是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杀敌过千的老将。
“将她带下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撬开她的嘴巴!”慕容宰相一会大手,示意张豹将锦华带下去。
锦华是一个女人,对付一个女人,有很多法子。
慕容宰相并非一个迂腐的正人君子,相反,他是一个对付敌人,从不讲究手段的人,但是如今他的女儿就在这屋里,所以有些方面,他不愿让女儿看到,才会让张豹将锦华带下去。
张豹自然明白慕容宰相的意思,紧走几步,将锦华提起,朝外走去。
“老爷,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这等错事,求老爷大发慈悲,就对奴婢网开一面吧!”
锦华虽不知道张豹将要把自己带去哪里,但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一旦去了,就绝没有好果子吃,锦华是一个聪明人,自然能够想得通透,转而又朝慕容玥叫到:“小姐,二小姐,您就帮奴婢求求情吧!奴婢这次是犯了糊涂,以前从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敬之事啊,您就帮奴婢求求情吧!”
慕容玥冷然看着锦华,不发一语,如今还是不是暴露自己神智已好的时候,所以今日的审问,她只是静静地做一个观众。
这个锦华的确是隐藏的非常深,就连自己还是傻子的时候,她也不曾在自己面前露过一丝痕迹,平日里见到了自己,都是谨守着自己奴婢的本份,行礼请安,一丝不漏。
虽说在陈姨娘的身边侍候着,却在府中有着良好的口碑。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杀手,今日若非云逸,换了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只怕已经找了她的道了。
若这个锦华这次刺杀云逸并非一时起意,或被人收买,而是早就被人布在慕容府的棋子,那么,这个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对自己下“腐心蚀神散”的人。
想到这里,慕容玥心中不由地激动起来,只要将这个人查出是谁,那么今后的自己,就能够更加放心地生活了。
任谁无时不刻地提防着暗处有人在害自己,日子都不会过的舒心的。
锦华被带下去后,宸王挥了挥手,示意星木上茶,一行人围着圆桌坐下,享受着珍贵的天机茶。
因为心知锦华带走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加上王顺所招的口供里,有很多地方需要再做追查,因此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关于太子命王顺来下毒的事情。
只是静静地享受这天机茶给自己带来的极品享受,在茶香中放松着自己的情绪。
很快地,锦华就被带了回来,只是除了一张脸还和之前一样外,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肉,有些伤口甚至还在往外面渗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被张豹如拎一只牲口般拎在手上。
若非此刻,那锦华泪流满面,不停地哽咽着,只怕众人都会以为,那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跪下!”
张豹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将锦华往地上一丢,而后又如标兵一般,直立于慕容宰相的身后,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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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已经将锦华带了回来,那就说明了一切,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此时该说话的人,是锦华,他无需耽搁众人的时间。
“老爷,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锦华被摔在地上,浑身的伤口被这么一撞,更是疼痛难挨,却不敢呻,吟一声,就赶紧开口,生怕自己说慢了,又被丢入那个人间地狱去。
谁能知道,在外人面前,粗枝大叶,软弱可欺的慕容宰相,府中居然有着那样的一个地方。
那个地下牢房最里处的房间中,并不是别家的刑房,或者防守森严的重犯牢房,而是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刑具。
偌大的房间,一半摆满了刑具,另一半却是挖了一个大池,池中养着各种各样的毒物。蝎子,毒蛇,老鼠,甚至还有黄豆大的蚂蚁,以及各种各样可怕的活物……
而锦华,方才就是被丢进了老鼠池中,那些老鼠不知道被饿了多久,小有身手的锦华被丢进去了,只反抗了几下,就被众多的老鼠给吞没了,那些老鼠一口又一口地咬着锦华身上的肉,而她只堪堪能够捂住自己的脸。
若非张豹还要留着她的性命,只让一部分老鼠上来,只怕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身上的肉就会被那些老鼠吞噬一空。
在身上的力气随着鲜血的流失,就要倒下,被那些老鼠爬到脖子上时,锦华终于抗不住大叫着要见宰相大人,要招供拉篮,张豹才把她从鼠池中拉上来,带她过来。
才从那恐怖的人间地狱出来的锦华,哪里还需要慕容宰相问话,急急开口继续说道:“奴婢本见陈姨娘死了,在这府中再无出头之日,便去求大小姐,想谋得一条出路,或者将奴婢的卖身契赎回,出府另谋出路。却不料大小姐因陈姨娘之死,性情大变,将一切的罪名,都归到了二小姐的身上。奴婢在陈姨娘身边侍候多年,大小姐知道奴婢身手不错,见奴婢想出府,就让奴婢为她办一件事,说事成之后,非但将奴婢的卖身契归还,更给奴婢一大笔银子,让奴婢可以回乡做些生意。”
“奴婢闻言,自然是心中大喜,便急问是什么事情。而大小姐告诉奴婢,让奴婢刺杀云神医的时候,奴婢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大小姐话已说出,自然不肯放奴婢离开,更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同意,就将奴婢的卖进青楼中去。”
锦华说到这里,几行清泪顺着姣好的脸颊往下流,浑身疼痛的直哆嗦,嘴唇苍白,眼眸低垂,神情凄凉,似有无尽悔意,凄凄然继续道:“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大小姐的手上,自是万分恐惧,再听闻大小姐说,云神医只是医术超群,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瘦弱男子,只要奴婢依照她的吩咐办事,就给奴婢五千两白银,让奴婢今后衣食无忧。奴婢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依从了大小姐的吩咐……老爷,宸王爷,奴婢真的是被逼的,求你们看在奴婢还有老娘亲和弟弟妹妹要抚养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慕容宰相听了锦华的话,神情狰狞地问到:“你说是雪儿指使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对于慕容雪这个女儿,慕容宰相还是有几分疼爱的,毕竟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总是格外疼惜一些。
如今却听闻这个大女儿,要对自己最疼爱的嫡女使坏,将为其诊治的大夫杀死,绝了玥儿的康复之路,慕容宰相又怎能相信。
锦华一听慕容宰相怒火冲天的话,生怕他再将自己丢进那老鼠池中,吓得连连叩头说道:“奴婢不敢说谎,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是,若是老爷不相信,可以让大小姐来对峙!对了,奴婢的床头下还有大小姐给奴婢的五百两银票,是今日午时大小姐给奴婢的,老爷可以让人去取来,就知道奴婢说的不是假话了!”
慕容宰相听锦华如此说,即使心中再不愿意相信锦华的话,也不由地动摇了几分,沉声朝身后的张豹吩咐到:“你去让人去锦华房中查看,另外,你去查查,这几日,雪儿是不是去帐房支了银两,或者出府卖过首饰之类的。”
“是!”张豹见到慕容宰相脸色阴沉,心中也不由地冷了几分。
老爷如今就三个女儿,虽说慕容雪和慕容霜只是庶女,却也从不曾如何苛刻过她们,反而在吃穿用度上,都任由她们支取。
虽说不如疼爱慕容玥一般,予取予求,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这一点,就从老爷处置了陈姨娘后,对慕容雪姐妹俩的待遇依旧不变,甚至还将陈姨娘的尸体带回来厚葬,将其的罪行秘而不宣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