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第31章高调,为她正名

除了三姨娘和七姨娘母子,韩家人都围着韩从安,一声声询问,与其说询问,还不如说逼问呢。

宜太妃不可思议地直摇头,她也无法相信韩从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从安没理由这么做呀!

且不说韩芸汐是已经外嫁的女儿了,就是韩从安入狱一事,据她了解,也跟韩芸汐脱不了干系,说白了,韩从安之所以入狱都是拜韩芸汐所赐。

韩从安恨韩芸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将库房钥匙托付于她,将韩家的未来托付于她?

“母妃,我看这里头一定有隐情。”慕容宛如终于也按捺不住了,难得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

韩芸汐意味深长地朝她看去,唇畔泛起一抹冷笑,似有似无。

慕容宛如心头不由得一怔,顿时很不安,韩芸汐这么对她笑,难不成怀疑什么了?

不!

昨天徐夫人来韩家的事情,她保密得很好,除了徐夫人以外,谁都不会知道她给徐夫人出了什么主意的。

“韩从安,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出来,本宫替你做主!”宜太妃亦是非常直接,事情闹成这样,如果还治不了韩芸汐,今天她岂不白来了?

然而,韩从安却认真道:“太妃娘娘,这是韩家的家事,罪臣之所以选择将钥匙暂时交由王妃娘娘保管,自有罪臣的考量……”

这话还未说完,韩玉骐就怒声打断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有什么考量也都不关韩芸汐的事,她都已经嫁出去了!”

“逆子!”韩从安立马训斥,怒声道,“老夫虽然身处囹圄,但还没死呢,还是韩家的家主,还有权利决定库房钥匙的归属,决定韩家家主的候选人!”

韩玉骐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这个父亲已经没用了,正要怒骂,徐夫人急急拉住了,生怕冲动鲁莽的儿子坏了大事。

韩从安愤怒地瞪了韩玉骐一眼,这才继续又对宜太妃道:“大少爷不学无术,纨绔败家,其他少爷天资愚钝,而且在危难之时弃韩家而逃,七少爷天资聪慧,却尚且年幼,韩家子嗣中尚无可继承家主一位之人,所以,罪臣才决定将库房钥匙暂时交由韩家唯一外嫁的秦王妃代为保管。”

“父亲,还有我呢!我不想嫁人,我就想学韩家医术!”韩若雪急得都快哭了,她的天资是最好的,为什么父亲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她呢?

韩玉骐一听父亲骂自己,就又要发怒,徐夫人狠狠掐了他一把拦住,也连忙道:“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玉骐?他可是你的大儿子呀!他年纪还轻,还贪玩,可再过几年就懂事了呀!再说了,你现在不选家主,好歹也得把库房钥匙交由我保管呀!我可是你的夫人呀!”

谁知,韩从安居然聪明地顺着她们的话说下去,当然,他还是看着宜太妃,禀道:“宜太妃,韩家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正是因为如此,罪民才出此下策,想再考验考验这帮孩子们几年,而把库房钥匙交给秦王妃,也是最公正的。”

一听这话,韩芸汐就乐了,韩从安不愧是老狐狸,真聪明,没把话说死,倒是令人无话反驳。

可谁知,一直不作声的宜太妃却冷笑起来。

“韩从安你好好想一想,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如果秦王妃逼你了,你尽管说出来,本宫今日既然来了,必定会替你做主,而韩家日后的发展,本宫也会放在心上的!”

这话一出,韩芸汐的心就狠狠地咯了一大下,宜太妃说这话未免说得太直白了点吧。

宜太妃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视线又冷冷扫过韩家众人,这才又继续道:“当然,如果秦王妃没有逼你,这一切也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本宫绝不再插手。但是,本宫要提醒你一点,你韩家人到处喊冤,污蔑秦王妃贪图韩家家产,干涉韩家家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秦王妃不跟你们计较,本宫也绝对不会轻饶的!”

宜太妃说到这里,整个大堂已经安静得连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到了。

对于这份寂静,她似乎很满意,气定神闲地喝了一杯茶,又继续道:“当然,如果让本宫发现你今日有半句假话,本宫连你……都不会放过!”

话音一落,茶盏也放落下来,“铿”的一声,惊醒了在场众人。

宜太妃这话中有示好之意,也有警告之意。

别说韩家众人,就连韩芸汐都听得心惊胆战的!

示好之意,如果韩从安承认自己是被逼的才把库房钥匙交给韩芸汐,那宜太妃就会把韩家的前程记在心上,会为韩家的重振出一把力。

警告之意就再明显不过了,如果韩从安承认自己不是被逼的,那么大闹秦王府大门,诬陷秦王妃的徐氏,可是要完蛋了!

在场大多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宜太妃的意思,尤其是韩从安,他知道,今日宜太妃既然到这里来了,就不管真相如何,必定要揪出韩芸汐的把柄来的。

宜太妃这是要他承认被逼迫污蔑韩芸汐呢!

他,该如何选择呢?

是呀,韩从安会如何选择呢?

所有人都朝韩从安看过来,徐夫人吓得脸色铁青铁青的,大闹秦王府大门,闹得满城风雨的正是她呀!

一旦老爷选择了韩芸汐,那么她就完蛋了,彻底地完蛋了!

思及此,徐夫人的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谁都没出声,她第一个出声:“老爷,你可千万想清楚了再回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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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韩芸汐看着韩从安,目光也尤其凝重。

不得不说,她心里没底。

她和韩从安的约定,那都是口头的君子之约,没有任何凭证,一旦韩从安污蔑她,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实,此时韩从安面对的,不是选择她还是选择徐氏;他面对的是选择她,还是选择宜太妃!

宜太妃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会把韩家日后的发展放在心上,韩从安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韩家的将来吗?

把韩家的将来系在位高权重、神通广大的宜太妃手上,总比系在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秦王妃手上,来得好吧!

这个时候韩从安为讨好宜太妃,大可反咬她一口的!

怎么办?

“韩从安,你到底是被逼的,还是心甘情愿的?本宫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宜太妃高高在上地提醒,给韩从安下达最后的指令。

“老爷!你千万千万想清楚啊!”徐夫人险些哭出来,天晓得她有多害怕。

一贯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韩玉骐也紧张起来,母亲一旦获罪,他就会跟着完蛋的,他箭步冲到韩从安面前去,单膝跪在他面前,大声道:“父亲,你赶紧回答宜太妃,你是被逼的呀!你就是被逼的!”

如果说徐氏母子的紧张是心虚害怕,那么此时韩若雪的紧张则是一种期待。

她从穆琉月那里得知韩芸汐和穆琉月有个追查下毒真凶的赌约,就在三天之后,如果输了就要脱了外衣满街跑。

如果能因为韩家的事情,拖住韩芸汐查案的脚步,拖过这三天,那韩芸汐就必输无疑了。

而且,如此一来她和穆琉月的“战友关系”就会更近一步,有穆琉月给她撑腰,再找机会攀上长平公主,她就不必忌惮徐夫人背后的势力了。

于是,她将穆琉月和慕容宛如介绍给了徐氏,促成了这场闹剧,当然,这些小心思她娘亲并不知道。

她没有征询娘亲的意见,就冲过去跟韩玉琪一起跪下,满腔激动地道:“父亲,韩家的前程,全都在你手上了!”

宜太妃闲适地欣赏韩家人的紧张,倒没有再催促,似乎对韩从安的选择很有信心。

身旁,慕容宛如也不担心韩从安,而是蹙眉看着徐夫人,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冷笑,徐夫人好歹也跟韩从安结发那么多年了,难不成还不了解丈夫吗?

宜太妃抛出了这么好的橄榄枝,韩从安怎么还可能选择韩芸汐嘛,他会如何选择,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还这么紧张做什么呢?

韩从安看着眼前一双儿女,浑浊的老眸垂敛着,看不清楚他眸中的色彩,但是,他迟迟都没有开口。

这一幕,让本就不安的韩芸汐越发不安了,别说韩从安,换作是她,也一定会选择宜太妃的。

她的麻烦大了。

她暗暗地深呼**,而就在这个时候,韩从安终于抬起头来了,见状,所有人的心跳都加速,韩从安要回答了吗?

**张!

韩芸汐虽然心中有数了,但是,在没有出结果之前,她依旧不想放弃,她朝韩从安投去了一个质问的目光,可谁知道,韩从安立马就避开了,直接朝宜太妃看去。

这……

韩从安这是什么意思?!

韩芸汐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难不成他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污蔑她吗?

“怦怦,怦怦!”

韩芸汐的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跳起来。

“回太妃娘娘……”韩从安淡淡开了口。

这下子,就连宜太妃和慕容宛如也认真起来,不自觉坐直了身体,她期待着,期待着韩芸汐的罪名成立!

谁知,就在韩从安要说出选择的时候,突然,小逸儿从娘亲身前冷不丁扑了出来,重重摔在了韩从安身旁。

“逸儿!”

韩从安一急,连忙转身去扶,然而,他一把将小逸儿抱起来的时候,小逸儿就哭了,“爹爹,芸汐姐姐是好人,芸汐姐姐不会逼你的,对不对?”

小逸儿毕竟还太小了,他不是非常明白宜太妃刚才说的话,他只知道芸汐姐姐是不会说谎的,他正想开口呢,谁知道一贯软弱的娘亲突然一把将他推了出来。

有娘亲的支持,他就更大胆了,他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爹爹,你不要污蔑芸汐姐姐好不好?大哥欺负我,是芸汐姐姐救我的,芸汐姐姐还派人保护我和娘亲了。爹爹,你不要……”

小逸儿的话触怒了宜太妃,她怒声道:“来人,把这孩子拖出去,大堂之上,岂容小儿哭闹?成何体统?”

这下,七姨娘连忙过来把小逸儿抱走,心惊胆战地求道:“太妃娘娘息怒,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民妇这就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民妇保证他不会再闹的!”

七姨娘说着,一把抱住小逸儿,一只手竟真的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缩着身子,那惶恐胆怯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笑。

对于这种怯弱的妇人,宜太妃是轻蔑到骨子里去了,她冷冷瞥了一眼,挥退侍从,倒也没有再为难。

韩芸汐看着,原本还以为小逸儿或许能帮她一把,毕竟韩从安最疼的、最看好的就是这个儿子。

可如今,她看着七姨娘那副可怜虫的样子,她真真是绝望得彻底呀!

可是!

谁都没有料想到,就在小逸儿闭嘴之后,七姨娘居然开了口:“老爷,我和逸儿都相信你不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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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哽咽的声音很小很小,听起来非常胆怯、软弱,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就透出一股异常坚定的力量,令人很不可思议,只觉得这像是七姨娘说的,可是,却又不像。

韩芸汐诧异地看了过去,以她对七姨**了解,她真不敢相信,七姨娘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

而众人也都震惊地看去,都说人微言轻,可是,七姨娘这话却让所有人都莫名地不安起来。

就连宜太妃也不安了,冷声道:“够了,韩从安,马上回答本宫的问题!”

“是!”

韩从安的视线从七姨娘母子身上移开,重新回到宜太妃那边,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迟疑,开口道:“禀太妃娘娘,草民是……”

“老爷,你想清楚了!”徐夫人实在是紧张,忍不住又一次打断。

而韩芸汐,她选择了闭眼,她最讨厌没有信用的人,最讨厌背叛!哪怕听到徐夫人打断的声音,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谁知,这一回韩从安没有迟疑,非常果断地回答:“草民是心甘情愿的!”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寂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就像是中了魔咒,瞬间变成了雕像,无法动弹,尤其是徐夫人,就跟千年冰雕一样连呼吸都似乎没有了。

独独就只有七姨娘,胆怯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浅浅淡淡的。

“不!老爷,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

僵硬得最严重的徐夫人第一个缓过神来,扑过来,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顿时哭天喊地起来:“老爷,你怎么可以说谎?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这么狠心!天心夫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韩芸汐也已经嫁出去了呀,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老爷,我委曲求全下嫁于你,偏居侧室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老爷,你说话啊!你回答我!”

怎么会这样?

韩若雪震惊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直直摇头,满心的期待,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穆琉月还在门口等着呢,还等着韩家为她拖住韩芸汐,为三日后的赌约预热呢!如今,她该拿什么跟穆琉月交代呀?

而韩玉骐看着哭天喊地的母亲,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冷不丁就推了韩从安一把,“父亲,你说谎!你就是被逼的,你就是!”

韩从安被推倒在地上,眸光坚定,甚至散发出大义灭亲的残忍来,他爬起来,面对宜太妃,又重复了一次,“宜太妃,我是心甘情愿的,秦王妃并没有逼迫我!韩家的库房钥匙暂由秦王妃代为保管,韩家家主人选,将来也由秦王妃提名,通过考核决定。”

宜太妃震惊得脸色都白了,自信满满的她怎么都没想到韩从安会拒绝她的示好,而选择韩芸汐。

她不自觉摇着头,迟迟都说不出话来。

谁知,这个时候韩玉骐突然暴躁地怒吼起来:“我不答应!”说着抡起拳头朝韩从安打去。

“住手!”

韩芸汐惊呼,顾不上那么多,立马冲下来要拦,可惜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七姨娘猛地冲过去,拦在了韩从安的身前。

“嘭!”

一声巨响,韩玉骐的拳头正正打在七姨**后脑勺上,她只觉得整个大脑剧烈一震,眼前一黑,随即便晕厥在韩从安身上了。

见状,暴躁的韩玉骐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逆子!”

韩从安暴怒,抱着七姨娘,气得怒发冲冠,浑身发颤,小逸儿吓傻了,愣了下才扑过去,号啕大哭起来,“娘!娘!”

韩芸汐正好赶到,狠狠地一把揪住韩玉骐的手,将他甩到一旁去,怒意滔天,“来人,把韩玉骐给本王妃绑了!”

见秦王妃怒成这样,大理寺的衙役哪里还敢怠慢,哪里还顾得上请示宜太妃?

两个衙役立马上前拿人,韩玉骐吓傻了,都忘了反抗,很快就被五花大绑起来。

韩芸汐焦急地给七姨娘检查伤势,只见七姨娘已经完全昏迷,一点儿意识都没有,整个后脑勺都肿了,韩芸汐是毒医,这种伤她不熟悉呀!

而韩从安也吓蒙了,都忘了自己就是大夫,是神医,看着昏迷的七姨娘,满脸心疼,满脸惶恐,一时不知所措。

“来人,快,把七姨娘搀下去,找大夫!快!”韩芸汐大喊。

几个仆从连忙过来帮忙,将七姨娘抬出去,小逸儿哭着喊着,追在后面跑。

韩芸汐想跟去,只是大堂里的事情还没完呢!

徐氏这对可恶的母子,她今天不好好收拾他们,她就不姓韩了!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徐夫人看得心惊肉跳,直到七姨娘被带出去,韩玉骐被五花大绑、押跪在地的时候,她才缓过劲来。

她连忙下跪哀求:“太妃娘娘,饶命啊!饶命啊!玉骐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性格鲁莽,万万没有做歹行凶之心呀!你们放过他这一回吧!”

宜太妃还没从韩从安的选择中缓过劲来呢,又被韩玉骐这一举动惊吓到,此时,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大堂下众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乱了!乱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如今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的脑海一片混乱。

“徐氏,你还好意思求情?”

韩芸汐冷声反问,实在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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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骐年已二八,并非三岁小儿,公然在大堂之上行凶,藐视太妃娘娘,无视本王妃,此为不敬、胆大包天;对父出手,伤及姨娘,此为不孝、大逆不道!这种不敬不孝的畜生,留着何用?”

面对韩芸汐的质问,徐夫人吓得更急了,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知道此时此刻求韩芸汐根本没用,又见宜太妃没反应,她立马朝慕容宛如投去求救的目光。

慕容宛如啊慕容宛如,是你说好了,这件事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你答应我的,宜太妃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你倒是帮忙说个好话呀!

无奈,慕容宛如和宜太妃一样,都还没有从韩从安的打击中缓过来呢,又被韩玉骐一吓,都没注意到徐夫人那么明显的暗示。

“欧阳大人,你说,韩玉骐如此大逆不道,按律该如何处置?”韩芸汐质问道。

被吓得不轻的欧阳大人连忙站起来,看了看宜太妃,又看了看徐夫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啊!”韩芸汐怒声,很凶。

欧阳大人吓了一跳,哪敢再耽搁,连忙回答道:“公堂上公然行凶,按律当……当……当判刑三年!”

“不!”

韩玉骐突然如野兽般咆哮,疯了一样挣扎,幸好衙役将他死死地压住。

这一吼,还有些发懵的宜太妃下意识就后退。

她从来没面对过这么激烈恐怖的场面,她真的被吓到了,才不管韩玉骐是谁,她连忙出声,“来人!快!快把他拉出去!关……关到天牢里去!太可怕了,太目无王法了!”

太妃娘娘一开口,衙役就拖着人往外走,徐夫人却扑上来,拦住了她,“太妃娘娘,饶命啊,饶命啊,太妃娘娘,求求你……”

“徐氏,你有什么资格求太妃娘娘?”韩芸汐厉声打断,质问道。

徐夫人一愣,却也不敢回答韩芸汐,只一味继续求宜太妃,“太妃娘娘,开恩啊!开恩啊!玉骐他不过是……”

谁知,韩芸汐却又一次无情打断,“徐氏,你污蔑本王妃,大闹秦王府,败坏秦王府名声,你可知罪?”

这个徐夫人,不提醒她,她还真忘了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呢?

这话一出,激动的徐夫人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她果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她的罪可比韩玉骐大多了,她缓缓转头朝韩芸汐看来,迎上韩芸汐那狠绝的目光,立马双腿一软,跌坐下去,而衙役立马将韩玉骐押出去。

“母亲,救我!救我!母亲,找外公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母亲!”

一室寂静,韩玉骐可笑的求救声是那样突兀,那样充满讽刺意味。

他的外公,吏部尚书若是知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自保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救他们?

韩玉骐犯的罪,自己承担便好。

徐夫人犯的罪,那就可大可小了,搞不好,吏部尚书都会被拖累。

随着韩玉骐求救声的远去,偌大的大堂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徐夫人跪坐在地上,不甘心的韩若雪早就被三姨娘李氏拉着,退得远远的,不敢再乱出声,而韩从安心灰意冷地跪着,始终低着头。

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一这份平静恰恰意味着更大的暴风雨来临。

韩芸汐深吸一口气,回到宜太妃身旁的位置,整理下衣裳,端正地坐下。

只要韩从安没有污蔑她,站在她这一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看向宜太妃,一字一字,认真地道:“母妃,真相已经大白,如何发落徐氏,请你做主。”

宜太妃定了定神,半晌才缓缓转头朝韩芸汐看过去。

她知道,自己又输了!

韩芸汐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片子,没有任何后台,没有任何倚仗,怎么就那么难对付呢?

韩从安凭什么把韩家的将来交付在韩芸汐手上,而拒绝了她的好意?

难不成,真的是她小看了韩芸汐吗?

宜太妃的心,第一次有了动摇,只是她正要开口,慕容宛如却连忙道:“母妃,我看这件事是误会了才会变成这样的呀!”

这个时候,即便徐夫人不提醒,慕容宛如也该开口了,这件事说白了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徐夫人不过是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如果她不做点什么,就徐夫人的性子,极有可能会破罐子破摔的呀,到时候把她捅出来,她就完蛋了!

“被污蔑的不是宛如妹妹,宛如妹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韩芸汐冷笑着反问道。

慕容宛如立马大急,站起身来,“嫂子,你别这么说呀,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我也是为了你们韩家考虑不是?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啧啧啧!

韩芸汐在心下感慨,这个慕容宛如简直就是把白莲花的精髓都表现出来了。

然而,韩芸汐从来就不是笨嘴笨舌的人,她懒懒地反问回去:“宛如妹妹这么说,秦王府的事情就不算是我的家事了?宛如妹妹就没把我当作一家人了?”

“我……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家是你娘家,你……”

慕容宛如正要解释,韩芸汐却不给机会,继续道:“宛如妹妹说得也没错,韩家是我娘家,这些事情也算是我娘家的事情,可是,秦王府是我夫家,我怎么能偏袒娘家,损了夫家呢?宛如妹妹,你说是吧?”

慕容宛如连忙点头,“这是当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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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芸汐又打断,“我都不打算袒护娘家了,宛如妹妹就不必给我面子替我娘家求情了。”

这话一出,慕容宛如的脸就绿了!

她还想假惺惺地送好心,说她是为了韩芸汐着想,才替她娘家求情呢!

谁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出口,韩芸汐就拒绝了。

慕容宛如往下面瞥了一眼去,只见徐夫人一动不动瘫坐着,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在听她们说话呢。

这个徐夫人,真是麻烦!

慕容宛如正不知所措,韩芸汐却又继续道:“当然啦,如果宛如妹妹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为韩家求情,我也就不拦着你了。”

“我没有!”慕容宛如一着急,脱口而出。

宜太妃不是笨蛋,不用多想都听出了端倪,她蹙眉朝慕容宛如看过去,慕容宛如心头大惊,坐回去,哪里敢再劝,连忙解释:“既然嫂子如此公正不偏,我也就不多说了,如何处置,还是听凭母妃发落吧。”

宜太妃对慕容宛如那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她也没多想,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拧着眉头。

谁知,这时候,徐夫人的目光突然亮起来,雪亮雪亮的,好似能穿过人的眼睛看到人心里去,而此时此刻,她看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宛如!

见状,心虚的慕容宛如的心跳都漏了一大拍,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徐氏,她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

这一幕,韩芸汐全都看在眼中,今日,她势必要一箭三雕,不仅仅要向整个帝都老百姓证明,她没有觊觎韩家家产的心,还要为小逸儿除掉徐氏母子,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揪出教唆徐夫人闹事的幕后真凶来!

慕容宛如,这一回,你终于落在本王妃手里了!

韩芸汐唇畔泛起一抹狡黠,问道:“宛如妹妹,我看母妃烦恼着,要不你帮母妃出个主意,看看该怎么严惩徐夫人,以儆效尤?”

严惩徐夫人,以儆效尤?

慕容宛如无法帮徐夫人说情,已经够让她心虚的了,如今韩芸汐居然抛来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是将她往火坑里推的节奏呀!

只见徐夫人那凌厉的目光宛如刀刃一样锃亮锃亮的,慕容宛如都不敢直视,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又劝道:“嫂子,母妃是信佛之人,向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这事终究是你娘家的事情,又是误会,要不……”

“宛如妹妹,我不是说了不必给我面子的。”韩芸汐好心提醒。

“嫂子,我知道你是公正之人,也知道你的心在咱们府上,不好替娘家人求饶,不如这样,今天这事情……”

慕容宛如还没说完呢,韩芸汐就笑了,“宛如妹妹这么向着韩家,怎么对得起母妃呢?徐夫人污蔑我不打紧,可是,她怎么能在秦王府大门口闹腾呢?这闹得满城风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妃怎么了……”

韩芸汐说着,故做思索状,又道:“之前外头那些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外头那帮人都怀疑有人收买了大理寺,贪图韩家的家产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收买大理寺呀,他们分明是怀疑到母妃头上了,还说什么韩家库房里的药材,那可是真正让人稀罕的东西。”

这话一出,一直拧着眉头的宜太妃就立马抬起头,朝韩芸汐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

然而,韩芸汐并不畏惧,又道:“母妃,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不必给臣妾面子,徐夫人罪大恶极,必要严惩,以儆效尤,否则,外头的流传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宜太妃今日没能揪住韩芸汐的小辫子,憋了一肚子的火,各种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韩芸汐说的话很有道理,也正是她方才至今一直在琢磨的。

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怎样才能将这场残局收拾好,收拾得漂亮,不留把柄呢?

放过韩芸汐,那是情非得已的;至于徐夫人,其实不用韩芸汐说,她都绝对不会轻饶!

她琢磨着该如何处理此事,才能既挽回自己的面子,也让等在大理寺门口的那帮老百姓信服。

要知道,那帮老百姓都和她之前一样,坚信韩芸汐想霸占韩家财产呢。

如果不想好如何处理,贸然就把对质审问的结论丢出去,虽然事情结束了,但总是难以说服外人的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秦王府的人在大理寺里如何严刑逼迫韩家人了。

宜太妃毕竟是掌事多年的上位者,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得冷静下来,考虑到方方面面。

宜太妃看了韩芸汐许久,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直接回答韩芸汐,无疑是向韩芸汐承认自己的失败,她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她朝欧阳大人看去,淡淡道:“欧阳大人,如今真相大白了,徐夫人污蔑秦王妃,侮辱秦王府名誉,这两项罪名,该如何判决?”

一时间,众人都朝欧阳大人看去,就连大堂下的徐夫人,也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

站在一旁的韩若雪满手心都是虚汗,事到如今,她也知道事情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一旦出去外面澄清,穆琉月看到了还不得扫兴至极?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说好话。

“你怎么了,手里那么多汗?”李氏低声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生气,爹爹真不应该。”

韩若雪连忙回答,她不敢告诉娘亲穆琉月在外头,更不敢说韩芸汐和穆琉月的赌约,之前送茶叶之后,娘亲就告诉过她,别再跟穆琉月往来了,毕竟韩芸汐和穆琉月的关系不好,她怎么说也是韩芸汐的妹妹,要避讳一下。

一室中,就属徐夫人最沉默,这让慕容宛如禁不住毛骨悚然起来,她只觉得徐夫人像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果,然后大爆发跟她同归于尽。

慕容宛如握紧了拳头,后背全都是冷汗,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做些什么阻止徐夫人吗?

欧阳大人也不敢看徐夫人,别过头去,为难地说出来,“按律法……当斩!”

这话一出,一直跪着的徐夫人冷不丁就站了起来。

见状,慕容宛如浑身一个激灵,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惊呼:“徐夫人,你想做什么?”

“二姨娘,散布谣言还罪不至死,没想到你不仅仅散布谣言,还闹到秦王府大门口去,煽动百姓,你是老糊涂了吗?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韩芸汐冷冷说道。

这话听着像是训斥,然而却是在提醒徐夫人,散布谣言罪不至死,她是被人怂恿利用了,才落得今天这种下场的!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

儿子已经被叛监禁三年,自己又是死罪,韩家的家主一位也无望了,徐夫人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

当一个人处于破罐子破摔的境地,她还会顾及什么吗?她此时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谁都会往下拉的!

韩芸汐话音一落,徐夫人冷冷地看着慕容宛如,突然上前去。

慕容宛如吓坏了,箭步冲下来拦在徐夫人面前,一副要保护宜太妃的架势,怒声道:“你要做什么?你放肆,惊扰了太妃娘娘,你就罪不可恕了!”

徐夫人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将慕容宛如的嘴脸看得更清楚,她渐渐冷笑了起来,唇畔噙满了讥讽。

这个慕容宛如当初可是跟她保证过了,即便宜太妃发怒,也有办法摆平,要不她怎么会不知道闹秦王府如同闹皇宫,那是死罪呀!

慕容宛如背对着宜太妃,一脸难掩的慌忙,她计划得好好的,一旦扳倒了韩芸汐,母妃的心情就会大好,到时候她再劝上几句,徐夫人也有功劳,必定会没事的!她哪里会想到韩芸汐能逆转全局,能得到韩从安的支持!

“宛如,你赶紧过来,来人啊,把徐夫人给我拿下!”宜太妃急了,担忧慕容宛如的安全。

韩芸汐在一旁冷眼看着,就等着慕容宛如乖乖坐回来,等着徐夫人把一切都捅出来。

可是,谁知道,就在衙役上前的时候,徐夫人却突然逼近慕容宛如,死死揪住她的手臂。她正要怒骂,谁知慕容宛如却低声道:“徐氏,你别忘了你还有父亲!你要敢把我捅出来,无凭无据的,我母妃绝对不会相信你,而且,我保证你徐氏一门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话一出,徐夫人就怔住了,是呀,她还有父亲,还有娘家的兄弟姐妹们,无凭无据的,万一宜太妃不相信她,慕容宛如又记仇了,那徐家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徐夫人双手一僵,立马就松了,慕容宛如逃一样退回来,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连连拍了好几下心口,大口呼吸。

外人都以为她是被徐夫人吓着了,其实,她是庆幸着及时找到机会警告徐夫人,否则,她今日真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虽然无凭无据的,但是,母妃心里一定会有想法的,要知道,这一回她是拿着母妃的声誉当赌注呀!

就单单这一点母妃就一定不会饶过她的,她再怎么说终究也只是个养女。

见衙役将徐夫人押住,宜太妃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连忙冲慕容宛如招手,“宛如,过来,快!让母妃瞧瞧,伤着没有?吓着没有?”

慕容宛如本就惊恐,再特意夸张一下子,让人看得就更真了,病弱惊恐的样子让谁见了都会心生保护欲。

她急急走到宜太妃身旁去,泪眼楚楚,“母妃,我没想到她真……她太放肆了!吓死我了!”

说着,她就低低地抽泣了起来,宜太妃拉着她的手臂察看,见只是抓痕,没有大伤,这才放心,将她揽入怀中在自己身旁坐,“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此时,韩芸汐可顾不上看慕容宛如做戏,她蹙眉朝徐夫人看去,只见徐夫人双眸无神,一脸绝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夫人刚才明明就要爆发了,怎么突然就蔫了呢?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慕容宛如动了什么手脚,否则以徐夫人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轻易就这样算了的!

韩芸汐猛地转头朝慕容宛如看去,只见慕容宛如就像个吓坏了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窝在宜太妃怀中。

显然,慕容宛如已经不把徐夫人放在心上,她靠在宜太妃肩上微微闭眼。

韩芸汐看得怒火顿生,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她不清楚慕容宛如刚才做了什么,就徐夫人这种反应看来,想必是被慕容宛如吃得死死的了。

可恶……徐夫人没戏了!

这一回又被慕容宛如逃过了一劫。

韩芸汐好不甘心,可是无凭无据的,徐夫人不指认,她就没办法揭穿慕容宛如,真是心塞!

这朵恶心的白莲花,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尽早嫁出去,否则,留在府上必定会夜长梦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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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的行为无疑更加惹恼了宜太妃,她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妇押下去,年后问斩!”

欧阳大人那五官都簇成一团了,但是,面对宜太妃的盛怒,也不敢多劝,立马令人押下去。

徐夫人倒是没有反抗,也没有再多看慕容宛如和韩芸汐,反倒是看向跪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韩从安。

那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样,怨恨毒辣!

是呀,她真正该怨该恨的,不是别人,而是韩从安,是韩从安的选择导致这一切的!

然而,可悲的是,韩从安并没有看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此时正怨恨地看着自己。

一日夫妻百日恩,韩从安的心情异常沉重,但是,他终究不后悔。

其实,即便没有小逸儿和七姨娘,他一样会选择韩芸汐,他看得出来宜太妃对他示好,无疑是要对付韩芸汐,一旦除掉韩芸汐,韩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宜太妃怎么还可能瞧得起韩家,会扶持韩家呢?

而韩芸汐,才是真正能重振韩家之人,尘不染玉,韩芸汐的医术精湛,潜力惊人。

他相信,只要韩芸汐的心在韩家,愿意扶持新家主,就一定能让韩家在医学界重新占据一席之地。

何况,韩芸汐的生母天心夫人,韩芸汐神秘的生父,极有可能都是医学界大有来头的人物,将来韩家如果能通过韩芸汐攀上关系,那就更不得了了。

为了韩家的将来,韩从安可以牺牲一切……

徐夫人离开之后,慕容宛如才缓缓从宜太妃怀中起身,低声道:“母妃,宛如给你丢脸了。”

“说的什么话呢?你有护着母妃的心,就是最勇敢的!”宜太妃很认真,她不是眼拙之人,或许是因为太相信慕容宛如了,才看不透吧。

慕容宛如一脸谦虚,道:“母妃,真相大白了,也该还嫂子一个清白了吧,更应该还母妃一个清白,平白无故地招惹上这种骂名,真是晦气呀!”

啧啧啧!

慕容宛如现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芸汐真心气不过,冷嘲热讽地问:“怎么,宛如妹妹现在不为韩家求情了吗?知道体谅我和母妃了呀?”

“嫂子,我原本是看你面子,没想到那徐氏那么放肆,我怎么还能为她求情?”慕容宛如立马反问,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对徐夫人有多失望呢。

宜太妃之前一直拧着眉头,没怎么认真听韩芸汐和慕容宛如的对话,这个时候认真听了几句,倒也多少听出了点不对劲。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宛如妹妹别这么激动嘛,我也就随口问问,哎呀,这徐氏确实也真够大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了她如此包天之胆,居然敢到王府门口来闹腾,这个时候,她应该很后悔吧?”韩芸汐说得特不经意。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好歹也算是提醒提醒宜太妃,让她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里头的怪异才是呀。

果然,宜太妃并非吃素的,冷冷道:“呵呵,本宫也好奇着,这胆子确实大。”

这话一出,慕容宛如抿了抿唇,又一次暗自庆幸自己没被捅出来,她连忙岔开话题,“母妃,外头还有老百姓等着呢,这事得给个交代了呀。”

宜太妃方才琢磨那么久,也琢磨好了,她朝韩从安看去,冷冷道:“韩从安,这件事因你韩家而起,既然你选择了秦王妃,是不是该出去给那帮刁民一个交代呢?要不,这韩家库房钥匙秦王妃也管不起。”

其实,不用宜太妃要求,韩从安也想这么做。

他早就料到韩芸汐接受库房钥匙会引起不少误会,惹来不少闲话,本就想找个机会提醒韩芸汐,现在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让韩芸汐名正言顺地掌管库房钥匙,免得日后插手韩家的事情再遇到什么麻烦。

“是!草民遵命。”

韩从安正起身,这时候,三姨娘李氏拉着韩若雪走过来,哀婉地唤了一声:“老爷……”

韩芸汐看去,心下暗笑,李明媚啊李明媚,你也够能忍的,等到现在才出声,虽然性子恬淡不争,可是,这个时候出声,未免太晚了,反倒更显得刻意。等着吧,你的嘴脸很快就会被揭露了!

韩从安看过去,轻叹一声,“明媚,这件事……”

韩从安话还未说完,李氏便连忙福身道:“一切都听老爷的,库房钥匙交给王妃娘娘,总比落在那些叔公手里好,妾身明白的。”

韩从安当年纳这位三姨娘,一来是因为三姨娘喜读医书,和他能谈得来,二来也是因为三姨娘这不软弱,却又与世无争的性子。

母亲很恬静,韩若雪却一脸惨白惨白的,都不怎么愿意出门。

“欧阳大人,摆驾!”

宜太妃慵懒懒起身来,看都没多看韩从安他们一眼,从一旁走过,韩芸汐走在最后,她朝韩从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才匆匆跟上宜太妃。

过了那么久,围在大理寺门口的人依旧不少,此时还在议论呢,能等这么久的,大多也都是些好事之徒,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人。

当然,穆琉月也没有走,她满心期待着韩芸汐被五花大绑出来的那一刻。

一见慕容宛如搀着宜太妃出来,全场立马就安静了。

而一看到韩芸汐独自一人走出来时,众人就都震惊了,穆琉月那明亮的大眼睛立马眯起来,写满了狐疑,韩芸汐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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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全场各种猜忌,就秦王妃这样子看来,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结果到底怎么样?

当三姨娘搀着韩从安走出来时,全场一片哗然,穆琉月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知大事不好。

“徐夫人呢?”

“韩神医怎么亲自出来了?”

“天啊,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韩神医了呢。”

“七姨娘呢?还有那位小少爷呢?”

“到底怎么回事呀?这是想做什么?”

底下一片哗然,宜太妃也听不清楚这帮刁民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但是听得出来他们都在质疑,宜太妃虽然保持着端庄得体的表情,但心下厌烦极了。

这就是一帮没有教养的刁民!

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她的名誉,她才不会站在这里成为这帮人观摩议论的对象呢,早就一声令下,把这帮人全都治罪了,统统关进牢房里去。

要知道,她可是天宁国最尊贵的太妃,唯一的太妃,更是最尊贵的秦王的母妃,唯一一位皇叔的母妃呀!普通人要见她哪里那么容易?

宜太妃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她不悦地朝欧阳大人使了个眼色,欧阳大人立马上前,一抬手,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

“诸位,经审讯,秦王妃觊觎韩家家产,抢夺韩家库房钥匙一案,纯属虚构、诬陷!徐夫人散布谣言,恶意诬陷清白,聚众大闹王府,不仅损害了秦王妃的名誉,也损害了宜太妃的名誉,按我天宁律法,已被判死刑,节后问斩……”

欧阳大人的话说到这里,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寂静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天啊!

怎么会这样!

徐夫人居然是诬陷秦王妃的,被判了死罪?

一时间,徐夫人带来的那几个老妇人,还有那些声援过徐夫人的人,全都惶恐起来,吓得腿都软了,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自己被发现,被牵连其中。

当然,说大家不质疑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个时候谁还敢公然提出质疑呀!

宜太妃看着安静的众人,又一个冰冷的眼神使过去,欧阳大人连忙暗中推了韩从安一把。

韩从安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大声道:“诸位,韩家库房钥匙是韩某人心甘情愿,亲自交给秦王妃,恳请其代为保管的。将来协助家族长辈,共同选举家主,秦王妃贪图韩家家产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望今日诸位不要再妄自非议我韩家家务事,更告诫某些有心人士,莫要挑拨秦王妃和我韩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