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孟长青等人到达宏州下某县。
眼看天色将晚,八方跟孟长青打过招呼后,独自到前方寻找能过夜的地方。
他沿着官道走了好一会儿,没见到官驿、客栈,也没见到空置的房屋,正在他想着找个避风处将就一晚时,便见前方有一处不大的村落。
他在管道上留下记号,骑马到那村里打探。
刚到村口,就见一个牵牛的小孩从另一处过来。
八方下马跟他说话,“那小孩,你是这村的吗?”
小孩畏惧生人,把自己藏到了牛身后。
八方从怀里掏出果脯哄那小孩,“我是路过这里的客商,只想讨碗水喝,你是这村里人吗?你家大人在家吗?”
那小孩怯生生的说了一句话,但乡音浓重,八方没听懂。
就在这时候,离村口最近的一间房子里走出个中年男人。
他过来把小孩挡到生后,用很不标准的官员问八方是什么人。
八方解释说,“我是凉州的生意人,听从县衙的命令到京城去谈生意,现下正要返回凉州,经过这里,天黑不好赶路,想在你们这里借宿一宿。”
八方有意放慢说话的速度,好让对方听清。
中年人还是刚才那样防备的状态,他问:“你一个人到京城去谈生意?”
“不止我一个人,我们一行四个人,还有三个人在后面。”八方回道。
中年人又说:“你谈生意还带刀?”
八方侧过身,方便对方看清刀的样式,“老哥,我这是衙门发的官刀。”
“认不得。”
八方掏出怀里刻了章的路引,缓步走到男人面前,“您看,这是官府开的路引,有北山县衙和凉州府的印章。”
男人只认得纸上几个字,看那两个印章也看不明白,不过他知道,对方要是强盗,也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我们乡下人家,地方简陋,招待不好你们。”
八方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有门,“我们就是乡下人出身,家里也是这样的房子,您愿意行个方便,我们必有谢意。”
男人又将八方上下打量了几遍,“剩下的人呢?”
“随后就来。”
男人见送到眼前的铜板,还是同意了。
八方正要跟男人进院门时,回头见那孩子牵着牛拐向别处,“老哥,那不是你家孩子?”
“不是。”男人回的简单,显然不想跟八方多说什么。
没多久,孟长青等人也到了。
再次对男人道谢后,几人抓紧时间喂马休息。
男人看在钱的份上,让家人给孟长青等人准备了晚饭,虽不是多好的东西,但总归值那几个借宿的钱了。
孟长青端着饭碗再三对这家女主人道谢,又问起家里的情况。
她话多又脸皮厚,人家本不想跟她多说,可被她这一来一往的说下来,戒心也逐渐消减。
谈的正起劲,孟长青忽然没了声音,连碗筷都放到了桌上。
女主人心中疑惑,却见孟长青指向远处,“那是不是个人?”
那颗树干旁边,有黑影晃动。
应该是个人,但不知什么情况。
孟长青开口,“师父,麻烦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