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下官据公孙先生手写字迹, 领人沿街寻找,不负众望, 终是凑齐了所需的东西,请您过目。”
这开封府的公堂上, 审过无数的奸臣贼子,数不尽的烂肠黑心之人,却是头一次被塞满了吃食玩意儿。
包拯看着堂下一个个摆放整齐,且撑得圆滚滚的麻布袋子, 额上不自觉留下了一滴冷汗。
他只瞧了一眼, 便转头看向了林谷花:
“林姑娘, 你且看看,这些东西可是够请你那位朋友来了?”
本来就是胡说一通的林谷花,瞪眼瞧着那散发着食物清香的布袋子,连声道好。
一直以来她给白无常的吃食皆是她按着自己的喜好来买的,虽然她也曾问过白无常喜欢什么, 但人家好似个清心寡欲的佛,一句“随便”就把她给打发了过来。
而且林谷花从始至终也不见白无常对吃食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也只当人家喜欢这些东西, 索性便按着自己的喜好给人家买了。
她上前去掏出几块儿糕点来尝了尝,细细品味之后,暗自点头:味道不错, 想必白无常会喜欢的。
本来林谷花是不打算劳烦白无常的, 可奈何这几日黑妹子有事儿出了远门, 不在地府候着,无法,只得请来了他哥哥。
于是站起身,手一翻,掌上就窜出来了一撮儿绯红的火苗。
但见这火苗身材纤细,无风而动,摇曳生姿间,竟是寒气逼人。
李公公在一旁见了,眯眯眼都瞪成了一对铜铃,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瞪着林谷花,心里震惊。
想来,请这人去帮公主治痴病,定是能成的。
随后,他一喜,大感自己离“生有黄金万两,死有白玉千尊”的人生目标又进了一步。
就在大家不解这林谷花突然玩火是何意时,她竟是眼都不眨地将火苗弹了出去,直直的朝着那麻布袋子袭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一息的时间里,那些吃食就没了影子,化成了灰一堆。
“林姑娘,你这是作甚?”包拯忍不住发问。
林谷花却是神态自若,好似没有发觉那些暗地里朝她飞来的怨念。
她看了看出现在自己身边,仅自己可见的一堆吃食,笑道:
“包大人,这白无常可不是人,自然不能直接吃人间的食物,需得以形化为虚,再以虚为实,才可被他吃进去。”
闻言,大家才悟了过来,皆是收敛了表情,暗自等待起来。
不过白无常又不是狗,自然不可能因为林谷花找了一堆食物就自个儿寻了来。
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张血红的,不同于平常的符纸,吹了口气在上面。
片刻,这符纸就烧了起来,化作白烟一道,好似飞龙一般,扭着身子就钻了出去。
“叮铃铃——”
恍惚间,大家好似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李梓华一听,早就是人心装了鼠胆,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谷花自然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来了,忙是转身过去。
果然,那大门处不知何时来了一团黑气,看着薄薄一层,却散发着刺骨的寒。
不消片刻,那黑气散开,一个浑身雪白,但头顶黑伞一把的挺直的身影就显现在了众人面前。
摄于那人的清冷,谪仙一般的气质,大家不自觉朝着那人的脸瞧去,却顿时倒吸一口气:
只见那人的脸一片的模糊,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谷,你找我。”
好似白无常已经知道林谷花要找他似的,这句话明显的不是一问句。
林谷花迎上去,笑脸一张,眼弯似月,指着地上的吃食道:
“你瞧,那些都是送你的。”
“何事?”
白无常摇了摇伞,风铃一响,众人便只见一道白光嗖一下就飞进了他伞尾巴下的风铃里去。
林谷花见他收了东西,也知道他是愿意帮自己一个忙了,于是接着道来:
“这个女鬼,叫李梓华,犯了些事儿,你就按着你们那儿的规矩,带回去处置了吧。顺便留下一张文书,好让我们跟那些被害人的家属交一下差。”
“你看行不?”
白无常只是看着林谷花,想也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包拯见此,笑得黑脸圆圆,额上的月牙仿佛也活了过来,跟着肌肉一颤一颤的。
他忙是上前来,对着白无常行了个礼,朗声道:
“多谢无常君为本府解忧,望那些吃食,能让您满意。”
白无常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儿,帮个忙而已,顺手为之,不费劲儿。
包拯大有感慨,大笑几声,狠狠地绕着弯儿夸了白无常许久,才停了下来。
待李梓华这女鬼进了白无常的伞面黑川狱,包拯也拿到了一卷黑底金边的文书,此案才算是正式结了。
本以为白无常会像往常一般办完事儿急走的林谷花,手都举到了半空,却见那人正对着自己,一句不言。
林谷花速度收回爪子,灿然笑道:“白大哥,有事儿?”
“嗯。”
头一次被白无常主动找事儿的林谷花,忙是站直了身子,聚精会神起来:
“你说吧,我听着。”
谁知白无常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长腿一动,一步就靠近了林谷花,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道来:
“下次的吃食,望出于你。”
此话一出,不仅是林谷花愣了,就连一直在一旁做背景板的展昭也怔住了。
“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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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吃些。”
何时自己也有能让食物变得更加美味的能力了?
林谷花哭笑不得:
“这些东西味道都是一样的,没差别,你回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只要你给的。”白无常态度坚决。
林谷花拗不过,想来也是自己有求于他,便答应了。
“哦,还有。”
身子已经散了一半儿的白无常突然又开口:
“那花为奇,无需水土,自可安然百年不腐。”
花?
展昭瞬间就想起这几日来林谷花放在屋子里,被她精心照料的那朵红色明艳的,无叶而有根的,名为“彼岸”的花。
那是他送的?
一时间,展昭看向白无常的眼神,藏了些敌意在里面。
不过这份敌意,跟江河之下的滚石差不多,虽然它暴躁易怒且片刻不歇,但在江河之外的人,却是瞧不出什么来,只觉江河平静,翠绿倒影一片,颇为好看。
“好,我记住了。”
林谷花才说完,白无常就彻底化成了黑气,消散了,不见踪影。
白玉堂从后面走近,拍了下林谷花的肩头,见人回头了,才笑道:
“阿花,你真是超出我的意料,这大名鼎鼎的无常鬼你都能请来,还真是有本事啊!”
林谷花傲娇脸,微微昂起了头,脸上带着笑,两颊粉红。
“那是,我可厉害着呢。”
待目光不自觉看向白玉堂的身后,林谷花猛的就对上了展昭的那双清澈得仿若山涧的眼睛。
若是平常,展昭早就回以一笑了。
不过这次,他只是看着林谷花,双眉若蹙,黑黑的瞳孔下仿佛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翻滚着,汹涌着。
林谷花看不清楚,也只当展昭在想着什么事情,笑了笑便移开了视线。
白无常一走,李公公就更是确定了着林谷花是有大能耐的人,立刻就围了上来,拉着人就要往公主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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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这公主的病,可好治?若是能治,你又有多少的把握?”
“杂家可是跟圣上立了‘军令状’啊,这事儿要是不成,咋俩可都是要掉脑袋了哟!”
林谷花坐在公主的床边,装模作样地上上下下将公主全身检查了一边,全程对耳边如蚊子般吵闹不停的李公公视而不见。
等她翻了翻公主的眼皮,才吐出了一口长气儿,道:
“李公公,你莫要着急,这公主的痴病,是丢了三魂与六魄所致的。若是要治好公主,只需把这几样招回来,重新引进公主的身体,此痴病,便可无药而愈。”
李公公双眼一亮,仿佛瞧着宝藏一般看向林谷花:
“当真?你可别骗杂家,杂家老了,经不得忽悠。”
“当真,不骗你。”
李公公闻言,咧嘴一笑,顿时满脸的沟壑:“那就好,那就好!”
忽而又想起什么,忙收敛了笑容,道:“那敢问林姑娘,公主的这三魂六魄到哪儿找去?”
最近手头正紧的林谷花笑而不言,直勾勾地看着老公公:“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公公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视财如命的李公公下意识蹙起眉头,试探性地问道:“那这个推磨的鬼,要多少的财,方能使他行个方便?”
“不多不多,”林谷花连连摆手,深处五根指头,道,“也就五百两白银而已。”
“五百两!”
“不错,只五百两,便可安得公主的三魂六魄归来,从此享尽天福,此生无碍。”
当然,后面的话全是顺口说的,有没有天福可以享受,可不是她说了算。
李公公感慨了一番,这公主的魂儿还真是值钱,便抹了额上的虚汗,笑道:“李姑娘,你只管招了公主的魂儿来,让您破费的钱财,公主府上的人,定会如实奉上那五百两白银的。且圣上那边,也应是赏赐无边啊。”
说着,他看了眼一直候着的丫头一眼。
那丫头会意,立刻应了下来。
林谷花这才满意点头,胡乱的念了一些莫须有的发咒,悄悄将早就从李梓华身上取出来的公主的三魂六魄从袖口里藏着玉瓶里放了出来。
瞬间,众人只见公主的身体闪过一阵白光,片刻后,惨白的脸也渐渐有了血色,周身缠绕着的死气也开始消散。
“林姑娘,这公主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林谷花看了眼着急的李公公:“今儿晚上就能醒了,到时候别吓着她,尽量让公主处在一个安静平和的环境当中,不然,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可担不起责任。”
一众人忙是应着。
“对了,若是半夜公主有什么不适,你尽快找人去开封府来找我,不得耽误。”
虽然林谷花已经用了两张的安魂符,但保不齐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知道了,林道长。”
公主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对着正要上马车的林谷花就是一拜。
林谷花此生头一次听人这么唤她,脚一踩空,差点儿就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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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终于抢到回家的火车票了,开心!
好想吃草莓的冰糖葫芦!
话说,在肯德基码字,我差点儿没有被那些炸鸡的味道给熏死!
是我吃得太饱了,所以才会对这些味道那么排斥的吗?
期末即将来临,各位要赶紧复习啊!
愚蠢的作者我,也要加入这复习大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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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还是键盘方便,手机码字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