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谁的小别胜新欢
时间的跨度不大, 周围安静异常, 从夜中到夜末, 也就仅仅几个时辰的光景, 匆匆而过的一面之缘, 仿佛是对过去未来的理解。被重置的未到的过去以及被销毁的已完结的未来,就似自身时间轴上的可以见的场景般, 没有任何悲欢。
皓杰没有伪装的惊诧眼神里, 留住的一抹狡黠,似乎在告诫自己, 一个已知大纲的故事里, 多了一条森林里的活物,他终于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冒头了。他不是一个怠工的猎手, 也不是一个勤快的猎人, 那种捕捉的快感无法体会, 只是眼睁睁从手里逃脱, 这样的毫无预想的发生了。
“这似曾相识的繁华锦华,恰如其分地点中了我的频道。只愿故人般的羁绊下,可以将寻剑的旅途变得有趣。”站立许久的皓杰善意地笑了笑。
如果调遣出过去的情怀,那温柔强大的世界里, 会是怎样的平和与柔软, 路西菲尔的世界, 至上神圣的代表, 可惜, 人已经逝去, 旧影重生。
这个开始与终结的无限循环里,正是路西菲尔影像的诞生与消除之地,他是套路里的被牵线的木偶,在那特定的路线中漫无目的的游走,但凡有主控权的人参合,都可以摆布他的动作,臆想他的动机,阐述他的理由。
皓杰早已在众神的参与下,变成了一只安分守己的忠犬。或者说,苏扬本人,早已成了众神茶余饭后嬉笑的津津乐道地谈资,他们多半会说,“哦,这亲爱的独宠终于被众生取代,也有了无法释怀的一天,尚且偃旗息鼓几日,可是这沉睡的时日一长,我们也变得熟络起来,兄弟们,你们是不是也觉得那路西菲尔几个字变得更加顺口。”
“顺口到,我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没有人知道路西菲尔的真实想法,如同他们曾经乃至未来都不会了解耶和华的想法一样,耶和华创造了这片天地,创造出了人类,以及天使们,他不停地创造着世界,最后却要求人们认识他,天使们这样高等的物种,最后却是服务于人类,人类这样低等生物从文明产生到文明创新却不停地毁坏着赖以生存的根基。上帝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低等文明下人类的绝对臣服吗?不是,他要的是存在,他要人们相信他的存在,通过天使们的服务。可是,上帝在最后的降世是通过玛利亚的子嗣耶稣告诫人类,上帝是存在的,他可以主宰生死,但是,人类是健忘的,他们需要不停地被提醒。那么,上帝是孤独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有序的社会。那么,上帝是慈悲的,他可以容许人类将他遗忘。
那么苏扬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到底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这是所有可能性下不可忽视,不可剔除的部分吗?无水生木添一人。
路西菲尔的自我毁灭是真实的,所有天使试图跟恶魔打交道的都已经背叛父神不可逆转。但是路西菲尔是绝对自傲的,他不会真正放弃自己的功绩,将撒旦释放,所以,最后一刻的路西菲尔感觉这毁灭的天平并不平衡。
当幻化样貌的那一刻起,路西菲尔还只是停留在恶作剧的小小兴趣上,他给了众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给了天上一个勉为其难的借口。
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搭积木的游戏。
奥西里斯曾看着无限灭感慨,为什么后悔,他是对自己亦是对赛特更是对路西菲尔。在他的眼里,路西菲尔无非是用自身属性帮助了他们兄弟二人将消亡于无限灭,产生于无限灭里的力量镇压。可是,当事情按部就班地发生以后,那无欲无求的神们就变得无所事事,他们只是不停地调侃着,他们不清楚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天使犯下这样可笑的失误。
他们期待着什么,期待着不需要牺牲,期待着将牺牲赎回,期待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对等。期待着,所有的灾难都未曾开始。
所以,失去记忆的路西菲尔笑了,火海中微微上翘的嘴角是标志,他知道这件事情开始了,他的时代来临了。
这场斗争,奥西里斯想要永久地消除地狱以下的那些隐患,赛特想要重获自由,而路西菲尔,准确讲,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冲破所有桎梏的新生。
当一位被天神赋予生命的天使找到诞生的捷径,那么,这个天使已经觉醒了,他不会在原地兜兜转转。
面对一位试图觉醒的天使,神魔名单就会有所动静。远在一方的雅典娜张望了一眼彼方,轻声道,“那么,最后到底是魔王撒旦的觉醒还是新魔王的诞生呢?”
被分离的影像皓杰令明皓着陆现身,从而祭斯影里的苏扬再次轮回,使得莉莉丝认为一切都在控制中。当然,莉莉丝这被众矢之的也无法监控的存在,恰恰是前任魔王,撒旦的产物,莉莉丝无法取代撒旦,莉莉丝却不停地创造着撒旦,但是她无法令某种生物成为撒旦。
而明皓跟龙天这本是路西菲尔羽翼的存在,却因莉莉丝想要调虎离山给奥西里斯带来麻烦在最关键的一点智慧之羽斩杀命令下被区分。
明皓跟龙天同样中了情毒,明皓受困于彼岸花,龙天受困于缺失的同属性。塞特的出现,可以淡化路西菲尔之前因为猎奇而将彼岸花的感情嫁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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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特跟莉莉丝的交情,因为同在一片地域,所以,时间一长,奥西里斯便不可能不去理会。想要将塞特与莉莉丝分离,方法有两种,一是彻底消灭莉莉丝,但是神界始终找不到拿她的办法,第二,将塞特从无限灭调出,可是这样就无人监管无限灭。所以,奥西里斯只有借助契约的力量,而寻得路西菲尔帮助这件事情本身,却对一个帝王而言,显得根本无从谈起,加上路西菲尔那自大自傲目中无人可是众人皆知的。
“所以,你断定他们会从魔王下手。”珠帘中传来一女子的气息,雅典娜笑道,“我就知道,为了你那多情的丈夫,你会选择无视的。”听闻青春女神的语句,雅典娜并不意外。而婀娜多姿地外表下,收藏的却是一颗小心翼翼地心,“你难道不担心吗?”
“恐怕我更担心彼方加百列那帮天使们的动向,比起你的担心来。”雅典娜回眸一笑,青春女神笑而不语。
须臾后,青春女神道,“不想路西菲尔脱颖而出的或许也是耶和华的意思。”
“撒旦与路西菲尔这场仗我早已等了上千年。”雅典娜乐道。
险险别过色狐狸,月夜这边就悠哉游哉的上路,话说银子就是不错,月夜这速度它都赶得上,于是乎,在这浓的夜里,夜带着自己的嫁妆——15两银子和白眼狼一只开始了漫漫寻夫之旅。
历经风雨飘摇,终于在没有饿死自己之前以及没有花光嫁妆之后,月夜找到了金国使臣忽必烈在辽城的别馆。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提着银子,看着那漆红紧闭的大门,月夜在这微凉秋季,望长夜星辉,终叹了口气,一提身,悄无声息地越了进去,近了,就好办多了,循着沈寒的气息,蹑手蹑脚地来到别馆后院,伴着些许贼贼的笑意。
在这苍劲的梧桐树上,偷窥自己挂念的人,看着他伏案沉思,心中别样甜蜜,就这样,月夜和银子两生物,一立着,一蹲着,一笑着,一抖着,好不协调。
一抹双绕油丝灯的晕光,印在沈寒刚毅的脸上,他像正烦心些什么,原本冰条状的眉毛硬是纠结在一起,额角有些涟漪,直挺的鼻子清浅地呼着气息,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一手执笔,时而畅快地流书一阵,时而用笔头轻点几下,如此认真的他,月夜是不曾见过的,伴着灯影尽是柔和及真实。
看够了,月夜正欲给沈寒一个惊喜,却忽然听到一阵巧笑,当即当了机,身子又蜷了回去,换了个角度,往里一瞅,只见一身着异域风情衣裙的少女,在那里逗着八哥,一双翦水眸子晶亮发光,玩累了,轻放手中的长羽,巧步盈歇地来到沈寒身旁,替他拉了拉滑落的搭在身上的外套,有些羞怯地耳语道,“夫君,该歇息了。”沈寒放下手中的玉豪,伸手盖上那女子搭在肩膀上的小手,缓缓起身,搂着她进了里屋,继而传出欲拒还羞的娇喘和有些压抑的低吟。
晴天霹雳已经不足以形容月夜此时的心情,看着那烛火摇曳的房间,站在这洌冽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问苍天,却只见四方云动。这场恋情甚至还没ING,就直接ED掉了,月夜抚心,仿佛听到破碎的声音,跟着银子一声悲鸣,用力跳到月夜胸前,月夜哀伤的一回眸,似听到里屋窸窣的着衣声响。
沈寒正做着运动却突然听到一阵撕裂心肺的狼嚎,当即觉得不妙,随手扯了件卫衣披上,刚至窗口,不期对上一双无限凄凉的眼,只觉胸口被人狠狠地给了一拳,还未唤出声,月夜已奔月而去,空留下一抹晶莹的泪滴。
愣了一下,沈寒懊恼地紧握拳头砸向那刺眼的窗棂,不管身后的呼唤,急忙跟了过去。
月夜恐怕是用尽平生第一次全部的力气,累了,直接跌落在护城河边,银子顺势滚到一旁,可是肚子太大,蹬了半天才翻过身来,一瘸一拐地来到月夜身旁,轻轻的拱了拱他,两只湛蓝的眼有些湿润。
月夜没有回头,慢慢抓住颈上系着的翡翠,喃喃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随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原来这就是爱情,怎么竟成了心头上的针,爱的真伤的深。”
“今世没有亲情,我只是想得到简单的爱情,”月夜迷茫地瞅着滴落在指尖的泪,“没想到竟是悬如一线,又一次让我学会了伤心……”
晚风吹拂着月夜的长发,他埋首于臂间一动不动,心念回转,只觉已隔万世千年。
这发展的速度就似一场快闪的闹剧,月夜老实地梳理着心情,笑道,“大抵背叛与被背叛二人的心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以前只以为面对同样一件事情,不过是利益的损失,可是今天才恍然,这里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