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心(BL) 30若再见将如何

30 若再见将如何

这一夜很是安静, 沉沉的月夜在睡梦中以为自己死去。然而, 天刚蒙蒙亮, 看着旧日的景, 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活着。之前所有的一切, 仿佛并没有发生,到底是因为心境的平和, 还是这磨出来的性子, 说不清。不过,月夜又起身, 呆愣愣半响, 直到许是其他人都醒了,活动的声响, 走动的声响都嘈杂起来, 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月夜笑道, “哪天就这样醒不来了, 可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如同开始一般,重新入了那混沌,为这世界的沉寂再次献出一份薄力。”

这说着,突然又伤感起来, 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淌, 豆大的泪珠子滚着滚着落。

不巧, 此时, 从床底慢悠悠爬出一只活物。懒懒动弹两下, 抬起前爪, 够着脑袋用舌头理着毛发。还泛着癔症,撅着屁股左右晃了晃,像是让自己低垂的尾巴做个晨练。

月夜被这位爷,呛的打了个嗝。一人一狼,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番,后者又转脸打着哈欠轻松拍打窗扇上的栓子,出门旅游去了。

可能那梦里被放大的情绪还没有退去,而里面的感情纠葛仿佛一碗放了几世的情长苦水,这药效来的快,散的慢,似乎不把内心深处那少有的情怀一起勾出便不会轻易罢休一般。终日不安分地发作,搅和的悲不知从何处起始,更不知怎样终结。

月夜急忙摇摇头,道,“这是犯了什么仙人忌讳,这样整我?倘若有过一段,真切,到也算是惩罚的妥当,没来由的被这梦境困扰,编织的假象而已,怎么还需要自己亲身莅临,感同身受么?如此这般,我还是梦一出得了权势财宝的好梦,纵使有后宫三千佳丽数万,大臣王孙个个清廉出众,当个悠哉自得的主,也好过这样为自己设下一个苦情的虐恋。”

没有人愿意陷入那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中,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情感被套路左右。可是,这场逐角,却不是那般顺其自然。

月夜起身,洗漱,将窗扇开的更大些,望着远处忙碌的身影,道,“总是用忙来掩盖的恐惧,恐惧不会绕道而行。它一旦来临,根本不会在乎你是否在忙碌之中。”

不成熟的时候,月夜直到这种恐惧,见过这种恐惧,但从未感受过这种恐惧。直到这么一天,他突然发觉,正是这种无知的恐惧伴随而生的今日,每一个清早,可能因为什么将其忘记,可总会有那么一天,一早睁开这不知何时会合上的双眼,大脑空白的那么一刹那,认识里的第一级,那就是,名字为我的这台机器,还在这个名为社会的系统环境下运作。

通常关于人类自我意识觉醒部分,组织里会根据发现潜入者之后的表现分为几个阶段,前期中期后期。而更进一步的反击阶段是高阶意识形态表现,不属于执行者学习的课程。所以,月夜这位前线的执行者,他并没有太多的烦忧。只要确认几件事情便可,那就是猎物是否已经察觉自己。

但是,现在,月夜的生活仿佛有了新的目标,他似乎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技痒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月夜在一条大路上前行,前方是一个堵住所有方向的铡刀,刀刃锋利,回身不见五指,眼前仅此一路,而前行是不可逆转。

月夜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真的活着,如果是梦,这么真实,如果不是梦,这么荒诞。当作一场游戏吧,这样起码自己还算得上是体验者,而不是一个卑微的木偶。

月夜向来习惯了被操控,如今可以这样大摇大摆走着自己道路实属少见。可是,仔细想想,这看似自选的结果,依旧逃不了操控的影子。是啊,人向来都是往高处走的,走着走着就散了,不是落了就是看不见了。

怕最是那漆黑的夜里,也不曾停止脚步吧。月夜逃不出人类的统一认知,这点身为人的道理,就是区别猴子脱相而生的根本。哪怕有些人用尽手段,姑且称之为手段吧,这样月夜才觉得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

成王败寇,一旦称王,就会有数千条的理由成立,所以,原始社会第一个想要称王的人,成了王。这一点,在这个封建社会,可也有人想称王的?

月夜早起的冥想显然没有边界,东一下,西一下,无关痛痒。既然,想到了这里,月夜忽然想起了三个人,与他有关交集的三个人,那么,他们可曾想过称王?

当我们从孩提时刻的某一天,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死的那个瞬间,有没有想过主宰别人的生死?光明正大的主宰,月夜一直做着这个刽子手的勾当。他一直终结着,是一位牵线的终结者。所以,月夜是麻木的,关于生死,他认为,不过是一场提前退场的程序。我们不过是个熟客。

至于真的要负责任地想一想生计问题,都是无效的。很多人还是一厢情愿地觉得为了活下去的人的企盼,编织的谎言,说死去的会得到轮回转生。地面上的人来来回回,根据自己的因果报应周而复始,不断升华自己的认识跟觉悟,直到修炼多少岁月便可羽化成仙,永享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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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笑道,可这片天到底在哪里?许是聪明的人才会让后世者知道,与其在不知自己还要受多少苦难的情况下修行,直接寻到那个去处不是更加妥当。这便是一个捷径。

所以,关于主宰的说法,他们组织也有了这个捷径,根本不需要成为皇。

月夜又笑了,他想到,成败别人的生死,真的是及其好做的事情,有些人可能会花一辈子,有些人可能仅仅一瞬间。这个大网里面,到底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所谓的不知情者,依旧被操控着当着忠心耿耿的刽子手,这样看来,如此这般又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有人要说你是瞎想的吧,月夜自当道,“这就是情人与小三,根本没有先来后到的说头。更别跟我提什么爱情,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月夜复又在屋子里转了转,仔细瞧了瞧各种摆设,赏玩一下,又失了兴趣。转脸趴在窗台,看着日头一点一点升的老高,直到不能直视才摆手,扭到一边,耳边早已安静了,虫鸣鸟语,陪着一路不寒冷的天气,而秋高气爽,心境霎时开阔不少。

道,“向来不是悲秋的人,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来那么一些,难道还是参悟古人情绪惹得祸水。将这不该存活的柔情寄托于这山水景色里,我本不该有情,奈何一介凡胎,又怎可无情?可是情来,伤者自身,难愈者自身。多半是对自己没有益处的。无所得,才无所失,既然有所得,必然有所失。而今所失一物,他日再回,我是要还是不要?”

想着,月夜有些犯难,对着正午得日头道,“我名头里有个月字,古来都以为那是温柔得光,可只有自己知道,那不过是被遮蔽太阳温婉送给人间得关怀。所以,太阳也罢,人间也罢,都是光明磊落得,只有自己,这般无趣又无措。”

“倘若你再来,我会如何待你?”月夜痴痴自语着,向是在提问,又向是在担忧。

时间此时静的能掐出水来,月夜敛下眼目,坐会桌前,摆出一副安逸得模样,不过也只是在等待罢了。

过了一下午,晓月才迟迟回来,一副丧气样,看着月夜懒懒回道,“公子~~今儿个放榜了,说是为了增加赛前的公正性和机密性,杜绝有作弊嫌疑和漏题现象,决定今年的题目,皇宫内部不再限定,由当日评委临时决定。”说完,泄气地往旁边一坐。

月夜这小情绪,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题目被盗了就盗了,不就是为了顾及那皇家面子,还说什么为了增加比赛的公正性,皓杰那只笨蛋把原稿偷回来(卷轴上有印章),不等着人家发现呢么,不会摘抄、复印、扫描一下啊,真是!到手的熟鸭子飞了,偶地还没装进口袋的银子啊!!!!

为何平息怒火,想到好容易来到皇城,上次出门也没有好好逛逛这天子脚下,今儿反正也没什么赚钱的捷径了,不如去外面尝尝那正宗的小吃。

“晓月啊,别沮丧了,走,咱们出去走走……”月夜极为慷慨地说出如同豪言壮语得效果。

“公子啊~~还出去啊,我这刚从外面‘走’回来,这饭还没吃呢~”晓月瞅着月夜哀怨道。

“呵呵~这不就是出去吃东西了。”说着便一手提起还在耍无赖的晓月往前厅去了。

银子太惹眼了,平日里都知道避嫌,见着人多或是有陌生人的时候,都会自动消失,然后没一会在偷偷回来,月夜出门后,银子便一头窜进屋内,一仰头,自然的倒在床上,蜷着四条小短腿,舒服的打着鼾,流着口水。睡着睡着,那小腿又蹬上几下,头在往月夜被子里蹭蹭,然后接着打鼾,鼻子上冒着泡泡。

月夜和晓月来到前厅,正值晚饭时候,一楼二楼全都满了,晓月正准备接着回西院就餐,却见公子直直的穿过大厅,走到街上,忙追过去。

“公子啊~你这是去哪啊?”

“吃东西啊。”月夜心情愉悦的答道。

“吃东西?吃东西,……”

陪月夜逛街原来是件很麻烦的事,你是开水,我是茶,那就泡吧……月夜拉着晓月在茫茫食海里转啊转啊,吃啊吃啊,终于在花掉115文2分,合计人民币115.2元,酒足饭饱之后决定回去了。晓月拖着两条似腿非腿的物体,在后面移动着。

一回屋子月夜就见着那只哈喇子流满床的银子,这火可是噌地冒了上来,一个箭步上前,揪起银子,冲着他的耳朵喊道,“YY地,你当你大爷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平时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能赚钱,这花的还不老少,你脸白就当小白脸啊,那小白脸还知道对自己棒的人是笑脸相迎,你可倒好,竟用屁股等着我!”

银子用前爪打打哈欠,眼角挂着泪滴,左右在月夜身上嗅嗅,复又上下看看,转头看看,随即很生气地瞪着月夜,“嗷呜~”发出不满的声音,奋力的瞪着悬空的两腿。

月夜脑袋一下子耷拉下了,无力的说道,“晓月,把给银子准备的……”,回头又看了看银子,那家伙正激动的想摇着尾巴,可惜偶说的是想,“白菜拿来。”

“……”

晓月拿出给银子留的鸡腿,哎~每次都这样,这两位成天吵,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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