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本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仰赖于君主罢了。
慕玘听在耳中,只觉得悲凉至极,很是为父母蒙受的冤屈不值。
好或者是不好,耻辱或者是荣耀,不过是那人一念之间。
君主纵然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但终究也是一句话就能使得别人家族承受无端冤屈。
魏安辰看着慕玘神思怔住,眼里竟有泪花,只是倔强不肯落下,无奈点头,知道她对于父母蒙受冤屈苦难的介怀,便轻握着她冰凉的手,言辞切切:“你是我的妻子,我自要为你洗脱冤屈。”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慕玘心里一怔,“妻子?”
倒是很少有宫廷里的人,以真正的夫妻之名论道于天下。
但众人向来喜欢阴阳调和,如此,只不过是名头罢了。
魏安辰看着慕玘,心下一紧,他到底是,是嘴快了。
慕玘回转神色,连声道,“多谢陛下。”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一句一句多谢,竟让魏安辰不知所措,这人实实在在在他身边眼前,却如同天悬地隔,从不照面。
魏安辰从来知道,慕玘对茹花台很是在意,她也曾亲自去过,虽只是一回,却看到了她母亲的画像。
因此他才叫小夏子画像送出宫去。
一是宽解她思母之心,二是告诉她,他支持她的做法。
她是个很有执念的女子,若是想要去做,不怕千万阻隔。
原本就很辛苦了,他不愿意自己成为她的阻碍。
慕玘看向皇帝,“陛下恕罪,是臣妾让后宫不宁。”
她知道,皇帝要的从来都是听话懂事的人,何况是担当重任的皇后,要皇后顺从,端庄,替皇帝打理好后宫的大小事情,给天下做出夫妻和顺的典范模样。HTtρsΜ.Ъīqiκυ.ΠEt
肯定是不会允许皇后生事的。
魏安辰看懂了慕玘神色,“你总是以为,我会不认可你的做法,为了至亲之人真相大白而努力,这是常情,你可以告诉我的,我们是夫妻。”
夫妻同心,他自然会理解她的心意。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敢打扰?”慕玘轻声,慢慢说道。
魏安辰语塞,随后强颜笑道,“你可以不这么自称的。”
“是。”
慕玘不想多说,只觉得有些晕眩。
但神思到底清明些。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皇帝这般说,便是默许她查下去。
她要查清父母受冤的真相,也要查出如此险恶谣言是谁所造。
想至此,有些愤愤,晕眩似乎更重了些,腹中一阵绞痛,她弯下腰来,心内悲伤,神色痛苦,一双妙目被疼痛逼得闭上,眉头蹙起。
魏安辰看着她,连忙将她搂进怀中,却没有用多少力道,双手抚上她的腹部,以自己手掌的温热试图减去她些苦楚。
太医说,按摩之法也许可以减轻她因药物和孩子折磨出来的痛感,他也有些后悔勾起她伤心事。
他双手缓缓按摩着,看她眉头舒展了些,睁开眼睛,语气温柔,“什么时候能结束?”
慕玘顿了顿,知晓他说的是孩子,勉强一笑:“晖儿说过几日便可落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