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思绪万千。
他见到过曾经的慕玘自由的模样,眼角翻飞如蝶,很是欢喜自在。
但是那一份自在,不属于后宫,自然也就不会属于他。
他十分艳羡她欢喜的样子,却也明白,若是真的放她离开,自己又十分不舍。
这一份自由里,从来没有他。
魏安辰每每想到这一点,心中铺天盖地的害怕就会席卷他。
如今这人在她眼前,还是不要多思了。
“皇上,您该回去了。”
魏安辰见慕玘不愿意听他说话,满腔的心事今日到底是无法说出口,也便点点头,打算起身离开。
也不好叫她太难堪。
按照祖制,每日的午后,皇上要留在听雨阁中议事。
没有特殊的请求,这个点皇上是不允许进入后宫的,就算是皇后,也不能乱了规矩。
魏安辰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在看到她已经恢复了神色中压了下去,他启唇微笑,“是了,朕先回去了,朕已经命令下旨,不许人扰你安胎。”
“多谢皇上。”
魏安辰起身离去,再无他话。
小产的日子将近,皇后周边的人,愈发谨慎,未免横生变故,也未免这几天多变的天气让皇后身上难受,沈晖告知千万不许出门。
起了北风,听雨阁因皇后养胎,竟在盛夏来临的时候生起了一笼炭火,还是会有风从户牖的缝隙里吹进来,但是所幸东道暖阁离门口较远,倒也还算是温暖如春。
慕玘已习惯了在阁中休息,每每想要开口出门逛逛,总是会被身边的婉儿和言欢阻止,再不然,就是沈晖。
而君王,也似乎往张锦绣那边去的勤了些。
顺贵人三番五次来请,却终究没能如愿了。
慕玘倒是乐得自在,沈晖三天两头因着每日身子的变化换汤药,她本就胃口不好,终归是不必应付君王的。
他在何处,做什么事,与自己都无甚关联。
在张锦绣那里,替她关怀着张锦绣的孩子,自己也偷了闲,不必叫她走动了。
这一天,慕玘又被困在阁中。
这几**们十分小心,重视起居吃食,无不敢怠慢,鸳鸯宫跟着过来的奴仆都是忠诚的,她的身子倒是被养到了更好些的状态,除了每日早晚会因为疼痛搅得她不舒服,很多时候还算是安静平和的。
按沈晖的话来说,她能在白日里安安静静看着书,就算是最好的了。
“实在是无聊的紧,我是听下人们说起,御苑中的梧桐叶飘下来很好看,言欢昨日专门为我捡了几片,终究不如自己去看得好。”
慕玘皱起眉头,自从知晓孩子不保,言欢,婉儿,沈晖都特别紧张,仿佛孩子不保,自己也要大病一场。
难过,都不好意思了。
只是不让出门走走,她终究太闷了。
看着沈晖从门帘进来,不由得闭了嘴。
沈晖一脸严肃,他知道慕玘不是听话的病人,“阿姐若是实在无聊,还可以多看书刺绣什么的,最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