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跟许砚秋说话:“砚秋,你在学校怎么样?”
“我挺好的,你呢?”许砚秋面带微笑问道。
顾小曼笑道:“我挺好的,认识两个好姐妹,得空跟闵叔和云舟一起吃顿饭。我找到份好差事,帮我们教授翻译外文资料。我还想去学德语,这样能读更多的专业书籍。”
许砚秋道:“那好啊,你们学校有德语专业吗?”
顾小曼摇头:“明儿我问问,多学两门语言,以后越来越开放,寒暑假我可以去当导游。给外国人当导游可赚钱了!”
“我得向你学习。”
顾小曼嘱咐道:“小秋,多跟你们学院的老师和领导打交道。老师们需要人干活,你得主动往前冲。不要放过任何评先进的机会,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每个学期都交一份入党申请书,你竞选班委没?”
许砚秋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她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许砚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选了个体育委员。”
许砚秋个子高、身体健硕,篮球打得也可以。
顾小曼夸道:“那不错呀,体育委员在男生中间比较有号召力。我是生活委员,得亏以前看金燕姐干过,不然我得抓瞎。”
“你能力强,这点工作问题不是问题。”
闵学东听得心里有些惊异,他都不知道他的女弟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对处理人际关系懂得这么多。
谢云舟见顾小曼光顾着嘱咐许砚秋,忽视了闵学东。他怕闵学东看出了什么,用眼光去看顾小曼。
顾小曼接受到他的目光,适可而止:“砚秋,许大伯很担心你呢。”
“家里怎么样了?”许砚秋问道。
顾小曼摇头:“我也没问太多,我回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
顾景元拉了拉许砚秋的袖子:“小秋哥,家里好。”
许砚秋对着他温和地笑:“景元别怕啊,明天我们都陪你去。”
几人一起上了一辆公交汽车,谢云舟抢着付了钱。
闵学东跟他开玩笑:“局长家的公子,手面大。”
谢云舟笑道:“闵大哥,我爸的帽子都快没了。”
闵学东哈哈笑:“此路不通,换一条路也是一样。谢叔本事大,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
车上人很多,挤得很。
四个男孩子把顾小曼围在中间,她一只手扶着车厢,一只手抓着兄长。
等到闵家的时候,闵家老爷子在,老太太不知道去哪里了。
闵老先生已经退休,正闲着呢,见儿子带回来几个小客人,十分热情:“东东啊,这是你的学生?”
闵学东点头:“爸,除了云舟,其余三个都是我以前的学生。这丫头叫小曼,现在也在科大。这个瘦一些的是她双胞胎哥哥,耳朵听不见。另外一个在工大,今年刚考来的。”
闵老先生点点头,跟几位小朋友打过招呼,然后拉过顾景元问:“孩子,喜欢吃什么?”
顾景元看不懂,闵老先生是南方人,说话口型和新安语言差别太大。
顾景元看向妹妹。
顾小曼帮忙解释:“哥,闵爷爷问你喜欢吃什么?”
顾景元笑得有些腼腆:“都吃。”
闵老先生也不介意孩子们叫他爷爷,他大孙子都十五岁了,双胞胎十七岁,叫他爷爷不是很正常么。
谢云舟把提前准备的礼物放在桌上:“闵伯父,景元今晚就要麻烦您和大娘了。”
闵老先生笑道:“说那些话干什么,你们晚上都留在这里。他们要去医院,费钱的很,以后不要再带东西过来了。”
谢云舟笑道:“我就不留了,让砚秋在这里陪景元,他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闵老先生没有勉强:“留个人好,我看这孩子有些害怕。”
顾小曼拉着兄长的手,指了指许砚秋:“哥,让小秋陪你好不好?我明天早上过来。”
顾景元很懂事地点头,他知道闵家住不下,再不走闵家还得多做饭。
顾小曼看向闵学东:“闵叔,我哥就麻烦您了。”
闵学东拿了个苹果塞给顾景元:“景元以前也是我的学生,不过是住两天,不是多大个事儿。我就不留你和云舟了,你们早些回去歇着,这一路上肯定累了。明天早上七点过来。”
顾小曼诶一声:“砚秋,麻烦你了。”
许砚秋笑道:“我和景元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麻烦,你快去吧。”
顾小曼很客气地跟闵老先生告别,与谢云舟一起离开闵家。
两天的奔波,让顾小曼感觉有些疲惫。
出了闵家,顾小曼打了个哈欠。
谢云舟看她一眼,小声道:“你晚上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六点,我们在食堂门口集合。”
顾小曼嗯一声:“谢谢你云舟。”
谢云舟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带了多少钱?”
顾小曼看了看四周,微微侧首对他道:“五百。”
谢云舟点头:“先去看看再说。”
顾小曼看了看这大院:“这是什么大院?”
“区公安局小院,之前闵大哥给你发包裹写的地址是市公安局大院。”
顾小曼在心里记下。
二人出了大院,一起乘车到学校,各自回宿舍。
转天早上,顾小曼到食堂门口的时候,谢云舟已经站在那里等她,手里多买了一份早饭。
他将手里的两个包子递给顾小曼:“还是热的,快吃。”
顾小曼忙摆手:“不用云舟,我自己去买,男生的饭票都紧张,你别请我。”
谢云舟笑了一声:“没事的,昨天我回去,我爸给了我一些粮票。我们快走吧,别在意这两个包子了,景元的事情是大事。”
顾小曼只能接下两个包子,都是菜包子,其中一个里头加了点粉丝。
两个多小时后,闵学东带着几人一起到了省人民医院。
顾小曼一直拉着兄长的手,顾景元有些紧张,只有拉着妹妹才能让他安定下来。
在闵学东的带领下,兄妹两个找到了那个专家。
专家问了顾景元的情况,眉头紧锁:“失聪九年,时间太久远了,干预太迟,怕效果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