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宇见洛语蓉还是不理解，便直接说道：“季兄的意思是，他们是为即墨渊识海引起道鸣的东西而来。”
“没错，先天道书的诱惑连禁忌都无法抵挡。”
夜凌宇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是先天道书？”
季清澜诡异一笑，“你忘了，我也有先天道书，道鸣不罕见，只要在大道上有所建树的都能引发道鸣，这样的道鸣充其量只能称之为道音，先天近道之体就是修行常伴道音。罕见的……是贯穿古今的道鸣，这种道鸣是古今大道共鸣，只有先天道降世才会有。”
“所以你才会猜测即墨渊有先天道书。”
“不是猜测，寂寞氏族先祖乃是真神宙神，宙神修炼的是先天道书这件事世人皆知，所以你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即墨渊了吧。”
最后一句是对脸色难看的洛语蓉说的。
“这不是强盗行为吗？”
季清澜被洛语蓉的话逗乐了，“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争我夺，这就强盗了，那是你没见过更可耻的。”
“数千年前，战神为了他没用的孙子能够进阶中位神，亲手灭了十几个星界，只为他孙子能在灭世过程中感悟到大道。”
“十几个星界？”洛语蓉眼睛瞪得溜圆，一个星界就是百亿生灵……“没有人管吗？”
“十几个星界分布在人域、兽域、妖域等诸多星域，战神是老牌上神，得天帝器重，自然不会有谁为了自家星域那一两个星界得罪他。不过他倒是不敢动灵域和魔域。”
“为什么？”
“这个我知道。”碎渊出言打断，“小千一眼里容不得沙子，祂才不会惯着那老小子。而魔尊性格暴躁，谁的面子都不给，他要是敢动魔域，信不信前一刻刚灭完界，下一刻他的战神殿就会被夷为平地。”
“上神就可以这样视人命为草芥吗？”
洛语蓉心情低落，对神界很失望。
“这种事应该不适合到处宣扬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凌宇可没有洛语蓉那么多愁善感，数千年前的人和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季清澜神秘一笑，“战神灭界的时候，有一星界传荡出了贯穿古今的道鸣，这让战神极为惊喜，不计代价欲找出道鸣源头，可惜他们没有这份缘法。”
“后来传出慕天泽乃是转世至尊，战神欲培养拉拢他，就借着冰月薇成神的契机，以元阳仙尊之手，将此界送给慕天泽探索，本想着慕天泽乃是转世至尊，气运定然无人可比，谁曾想……”
季清澜没有说下去，夜凌宇却脸色难看，后来的事不用季清澜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始末。
本来他觉得数千年前的事和他没关系，可现在，眼前浮现手持玉简被腐蚀之气侵蚀的少女身影，他胸中莫名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如锋锐的银色箭矢。
九欲焚心自动运转，五色流转中，银色箭矢越来越亮，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汇聚进五色火种，成为第六色，此色名为原则与底线。
“事后战神震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连暗中保护慕天泽的神境分身护道者都不再尽心，否则又何必让我做他明面上的护道者。”
季清澜目光再度投向建安城外，眼中蕴含不屑，“你看，领头蹦跶最欢的不就是冰澜帝国和战神殿吗？”
夜凌宇仔细打量城外这些人，神庭、神殿、帝国……甚至还有妖族。
他在其中竟然看到了大凰鸟。
“中州神庭神殿，西渊冰澜帝国，东荒妖兽部族，来了不少，倒是没见南海十大宗门，不过这也不奇怪，一看便知来的都是有背景的势力。”
“南海十大宗门没有背景吗？”
夜凌宇一直觉得能占据一方的都是顶尖势力。
“灵华界百万年前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星界，是因为禁忌的目光才迎来繁荣，你现在看到的势力都是外来势力，真正的本土势力只有南海十大宗门。”
“他们原来遍布灵华界，宗门内只有一个半神，在那时，只要宗门内诞生半神，就能成为此界一方霸主，后来进驻的外来势力越来越多，背景强大，他们得罪不起只能举宗迁到南海，形成联盟维护自身利益。”
“而实际上，除了知道内情的人，灵华界在整个星海，仍旧是那个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不入流小界。”
说了这么多，季清澜指着被围困的建安城问道：“你还要去蹚这趟浑水吗？”
“蹚！”
夜凌宇没有半点犹豫，“这种局面应该是噬魂始祖分魂乐见的，其中指不定就有六百年前的内奸，把水搅浑祂才有机会脱困，祂脱困后第一件事要干什么？还不是找上我，你说，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呃……还真是！”
“难道内奸不是即墨漓吗？”洛语蓉天真地问道。
“以即墨漓的年纪，参与不了六百年前的事，他到底是内奸还是被蛊惑，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一切尚且无法定论。”
“我是冰澜帝国的国师，立场上恐怕会对即墨渊不利，所以不宜露面。”
“我和冰澜帝国有过节，为了不激化矛盾，也不宜露面。”
洛语蓉左看看右瞅瞅，指着自己，“我一个人过去？”
“老样子，我在你识海蛰伏，危险时刻我会挺身而出。”
“这里没有神境，没人会看穿我的隐匿神通，我会在周围保护你们。”
“那……我要怎么过去？”
季清澜暗自好笑，“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呗，你是万恒商会二小姐，又是神庭弟子，谁会拦你，而且万恒商会也有人在此。”
“父亲也在？他是一个商人，怎么会参与这种事？”
“不是你父亲，是你姐姐洛清妍，他和冰澜帝国的人站在一起。”
听到洛清妍的名字，洛语蓉眼里泛起不明情绪，“好，我这就过去。”
正如季清澜所说，洛语蓉一路上没遭遇任何阻拦，很快她就来到城下。
建安城城门紧闭，护城大阵开启，城门上是一排排士兵修士手持法宝灵器严阵以待。
最前方站着五位气息如渊海，威压盖世的半神强者
这五人分别是：灵启王爷即墨白，左相宇文岱，右相魏容之，体修院掌院陆衡，以及……大将军简南锋？
他居然也在！夜凌宇当真是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