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进宫当面首,你权倾天下? 第48章:嗅禅

翌日清晨,唐骁神清气爽地悄然返回上官府,仿佛昨夜只是外出散了趟步。

省亲的日程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表面一派祥和。

上午,在内厅叙话时,秦老夫人捻着佛珠:“雨燕、雨墨既已承沐天恩,当需更加谨慎,以求稳固。”

“老身以为,当去京郊香火最盛的天泉寺祈福,一则酬谢神佛庇佑,二则祈求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方是长久之道。”

坐在下首的刘夫人连忙点头附和:“母亲所言极是。”

“那天泉寺求子确实灵验,妾身还曾听闻三皇子的生母李妃娘娘,当年也是久无身孕,后来便是在天泉寺潜心斋戒祈福后,不久便怀上了龙嗣。”

“此事并非什么隐秘,京城众人皆知。”

上官英雄闻言,心中沉吟。

皇妃出城非同小可,护卫、仪制皆是问题,但此事若真能如李妃旧例般灵验,于公于私,皆是美事。

“行,我去找唐公公商议一下此事。”

很快,上官英雄就来到凤栖苑唐骁的住处,将前往天泉寺祈福之事告知。

“唐公公,您看此事......”

闻言,唐骁心中一喜,上官姐妹去送子的天泉寺祈福,这不正好完成皇帝想遮掩自己不行的事实。

心念电转,表面不动声色,恭敬回道:“上官家主,老夫人、夫人思虑周全。”

“这天泉寺既有如此灵验,为二位娘娘凤体康健、为皇家子嗣绵延祈福,乃分内之事。”

“咱家奉皇命护卫娘娘周全,自当随行,确保此行万无一失。”

当天,唐骁与上官英雄一起着手准备,至于上官文书,此刻还在花魁的温柔乡中。

......

车驾仪仗抵达京郊天泉寺时,已是下午时分。

夕阳的金辉洒在苍翠的山峦与古朴的寺庙建筑上,镀上了一层庄严的光晕。

山门巍峨,匾额上天泉寺三字历经风雨,更显厚重。

寺观飞檐斗拱,规模宏大,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于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味,梵唱钟鸣之声隐约可闻,确是一派香火鼎盛的祥和气象。

得知宫中两位皇妃驾临,住持了空早已率领寺内大小执事僧众,身着簇新袈裟,在山门前垂首恭候。

见凤驾停稳,了空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深深一躬,其身后僧众亦齐刷刷行礼,态度谦卑至极。

“阿弥陀佛。天泉寺上下,恭迎二位娘娘凤驾,娘娘千岁金安!”

“诸位施主光临敝寺,实乃佛门幸事,蓬荜生辉。”

了空的声音温和醇厚,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亲自在前引路,将两位娘娘并上官家一众女眷,恭敬地迎入寺内。

大雄宝殿内,光线透过高窗,映照在庄严肃穆的佛像金身上。

香烛长明,青烟袅袅,秦老夫人与刘夫人一左一右,携着上官雨燕和上官雨墨,在蒲团上虔诚跪拜。

上官雨燕神情专注,默默祝祷;上官雨墨虽也依礼而行,但却心不在焉。

老夫人亲自将早已备好的、装满金豆的沉甸甸锦囊投入功德箱,发出“咚”的闷响。

刘夫人则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盒,亲自奉给了空住持:“此乃为娘娘们求取的平安符与送子灵符,一点香油心意,望佛祖保佑,心想事成。”

了空躬身接过,口诵佛号:“我佛慈悲,必佑诚心之人。娘娘福缘深厚,定能如愿。”

祈福仪式接近尾声时,住持了空适时再次上前。

他约莫五十岁年纪,面容慈和,眼角带着细密的笑纹,双手合十,语气充满了悲悯与关怀:“阿弥陀佛。二位娘娘诚心礼佛,福泽绵长,贫僧与阖寺僧众皆深受感动。”

他微微侧身,引着众人目光望向寺院后山的方向:“不瞒诸位施主,敝寺后山深处,还有一处独立辟出的祈福精舍,名为净心苑。”

“那里引有天然山泉,竹林环绕,是本寺最为清幽灵秀之地,平日并不对外开放。”

他目光扫过上官姐妹,最终落在两位老夫人脸上:“若二位娘娘诚心祈求子嗣,贫僧斗胆建议,今夜可于净心苑静室中独处,斋戒静修一夜。”

“摒除俗世杂念,使灵台空明,最易与神佛感应道交,往往能得偿所愿。”

“敝寺曾有诸多信众,皆因虔诚之心,得送子神佛的庇护。”

此言一出,秦老夫人与刘夫人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与期盼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外孙环绕膝下的美好未来。

秦老夫人更是激动地捻着佛珠,连声道:“竟是如此宝地,有劳住持费心安排!”

唐骁目光在了空那看似悲天悯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对方眼神澄澈,表情自然,举手投足间皆符合一位得道高僧的风范,几乎寻不到一丝破绽。

然而,前世在港城那种鱼龙混杂、步步危机的地方摸爬滚打出的直觉,却在他脑中拉响了细微的警报。

这种感觉很微妙,并非源于某个具体的疑点,而是了空在提及净心苑和得偿所愿时,那语气绝非佛家应有。

倒是与他记忆中那些敛财或行骗的神棍,有一些相似=。

不过,此刻他手中并无实证,若贸然质疑这位在信众中德高望重的圣僧,不仅会打草惊蛇,更会立刻得罪满怀期盼的上官家女眷,于情于理皆不明智。

他按下心头疑虑,面上不动声色,上前一步:“住持有心了,安排如此周全。”

“然皇妃安危重于泰山,不容丝毫闪失。”

“为确保万全,咱家需派人先行查验净心苑内外,并安排可靠人手于外围严密警戒,还望住持行个方便。”

了空脸上笑容不减,甚至带着几分理解的欣慰:“阿弥陀佛,施主尽职尽责,谨慎周全,实乃娘娘之福,贫僧佩服。”

“这是自然,了鱼,你带这位......”

唐骁打断他,对身后吩咐道:“小李子,小莲子,你二人带上一些人随师傅去净心苑,里外仔细查验一番,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公公。”

小李子和小莲子立刻领命,跟着这名知客僧往后山方向去了。

而唐骁自己,则对着上官英雄及老夫人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暂时离开了香烟缭绕的大雄宝殿。

他并未走远,目光在香客中逡巡,很快锁定了目标——几位衣着体面、眉宇间带着愁绪与期盼的年轻妇人,她们正在求子神佛殿前跪拜。

唐骁整了整衣袍,脸上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忧虑,走到殿外不远处的槐树下,对着其中一位刚祈福完、面露倦容的妇人,拱手一礼,声音温和:

“这位夫人。在下冒昧,见夫人面善,心中有一疑难,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那妇人见他气质不凡,举止有礼,戒心稍减,微微颔首。

唐骁叹了口气,演技全开:“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家中主母前来探路。”

“主母入门多年,一直......”

“唉,听闻此间佛法灵验,特命在下来问问,这祈福,可有什么特别的章程忌讳?”

“主母身份不便,若白跑一趟,在下实在无法交代。”

他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俨然一个为主人家操碎了心的忠仆。

同是求子圈中之人,这几位妇人立刻产生了共情,话匣子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这位公子,不瞒您说,这寺里的送子神佛,确实灵验......”

一位穿着湖绿襦裙的妇人低声道,脸上飞起红霞:“只是,需得心诚,且必须本人亲自在禅房静修一夜方可。”

旁边一位着杏色衣裙的妇人补充,声音更小:“每次去那禅房里祈福,不知是佛祖显灵还是怎的,最后总是...总是会睡得特别沉,一觉到天亮,中间发生了什么,半点印象都无。”

“是啊!”

湖绿襦裙的妇人接口:“若三个月后还未有动静,了空大师便会说是我们诚心不足,或是业障未消,需得再次祈福,捐些香油,洗涤身心。”

“最不济的是城西张员外家的如夫人,前后来了七次,最后也怀上了。”

另一位一直沉默的紫衣妇人则幽幽叹了口气:“只盼着这次,我也能成。”

“每次来,家里都要捐不少香火钱。”

闻言,唐骁从钱袋中摸出几颗金豆,不容分说地塞到几位妇人手中,低声道:“一点心意,给未来的侄子们添件衣裳,今日之事,还望守口。”

说罢,他不再多留,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宇间的拐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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