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见众人抗议,顿时面露凶光,道:“不脱?那就是违抗军令!”
江大斌鼓起勇气,道:“若真是军令如此,咱们没话说,但前面入伍的人,也没见他们**服啊。”
李霸天脸色一沉,猛拍桌案,喝道:“闭嘴!军令如山,岂容质疑?白山村人向来不安分,本将军检查得细些,有何不妥?”
他一口一个“将军”,声音压得极沉,气势逼人。
旁边其他几个点验官互相对视,心中皆觉不妥。
但碍于同僚面子,也没必要唱反调,纷纷默许。
“都脱!”李霸天目光如刀,继续道,“谁不脱,违抗军令,杖责三十!”
寒风中,白山村的新兵面面相觑。
有人捏紧拳头,有人低头咬牙。
羞辱与愤怒在每个人的胸口翻腾,却被冰冷的“军令”二字死死压着。
这里是军营,不比外界。
在外界,明面上还是有一套律法制度的。
可在军营,只有军令。
“唉……”
众人面露难色,虽然迟疑,但也准备**服了。
其他村子的人见状,不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白山村众人更加难堪。
当众**检查,冻死是其次,关键是还丢人啊,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霸天得意扬扬地看着众人,心中畅快至极:江辰小子,老子不但要弄你,还要全村人陪你受辱!
就在这时,江辰忽然挑眉,道:“都不许脱。”
声音不大,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众人一愣。
李霸天大怒:“江辰小子,你要违抗军令吗!”
“呵。”
江辰只回了他一声嗤笑,好似都不屑于理他一下。
李霸天胸口燃起烈火,咬牙切齿地道:
“好好,你有种,你要为他们出头是吧?我给你个机会,你替他们**,算是以身作则。只要你脱干净,他们就免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更加得意,深深佩服自己的才智。
这个要求,等于是把江辰架在火上烤。
江辰想聚拢人心,就只能脱,当众受辱。
如果不脱,就说明他不在意兄弟,会失了人心。
横竖不是人!
江辰目光平静如水,淡淡道:“要检查?呵呵,好……”
李霸天咧嘴一笑,以为江辰是屈服了。
却不料,江辰猛然卸下背上的包裹。
旋即,只听“锵”的一声。
那一声,犹如寒雷炸响!
布帛滑落,一抹惊天的刀光闪耀出来。
众人下意识地侧目,那把刀,宛若银龙出渊,寒气逼人。
刀身极宽,双面开锋,长约四尺半,弧光冷冷,映出人影的同时,似乎连空气都被切开。
刀脊上,隐隐有暗金色的花纹流动。
刀柄嵌着两颗墨玉,散发着森然之意。
而在刀柄根部,隐隐刻着两个小字——惊雷。
那字笔力遒劲,如刀刻石,杀气四溢。
此刀,正是陆千山熔了鬼头刀,额外添一块陨铁,耗毕生技艺铸造而成。
惊雷,是二人一起取的名。
此刀一出,势如惊雷。
而刀的主人,也将如惊雷般响彻大乾!
入伍前一天,江辰就把刀拿来了。
今日入伍,他自然是把刀也带着了。只是日常行动不宜太招摇,所以也裹在包裹里。
此刻,宝刀出鞘,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刀?”
“好强的寒气……”
“一个新兵有这么好的刀?”
“等等,但……他拔刀是什么意思?”
李霸天看着那森然的长刀,先是一惊,竟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这一退,让他瞬间感到强烈的耻辱和愤怒!
自己是平时是伍长、今天是负责新兵登记的点验官,是军官!
竟被一个还没入伍的新兵给吓到?
被吓到本身,就是奇耻大辱!
“江辰小子!你竟敢以下犯……”
李霸天咆哮出声。
可话音未落,江辰一刀劈下。
“啪!”
桌案应声断裂,木屑碎片迸开,震得地面也跟着微颤。
李霸天骇然失色。
这刀如果再长点,自己脑袋怕是要开花。
这江辰,简直是个疯子。
在白山村动手就算了,这里可是军营门口。
一个新兵蛋子对长官动手,何等狂妄,何等该死!
“造反,江辰要造反了!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李霸天大声呼喊。
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总共数十人,立即围住了江辰。
但,江辰的气势太狠。
士兵们围上来,却没有谁敢先动手。
李霸天的几个同僚,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受到波及。
“呼呼……”
李霸天本人也是呼吸沉重,暗暗向后退。
江辰纵身一跃,手中惊雷一指,精准地抵住了李霸天的咽喉。
李霸天顿时觉得脖颈一凉,仿佛被厉鬼锁喉。
他脸色变白,不敢再动,只能颤声喊道:“你、你敢在军中刺杀上级?你是要万劫不复的!”
江辰淡淡道:“你逼我弟兄**受辱,我只问一句——你哪条军令要求如此?”
李霸天支支吾吾,说不出头绪……
附近包围江辰的士兵,面色有些焦急。
但李霸天被控制,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辰冷冷道:“说不出来,我便取你首级!”
李霸天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们都是新兵蛋子,我是伍长,也是今日的驻营点验官,负责统筹你们!我说的话,本、本身就是军令!”
江辰讥道:“哦?那我要是让你死,也算军令?”
其他几个点验官同僚的脸色,也已变得难看,沉声道
“江辰,你过分了!军中内斗是大罪,若李伍长有闪失,你将受斩首之刑!”
说话时,他们想拉开江辰,把事压下去。
“今日,我非要杀他!我看,谁敢阻拦就试试!”
江辰忽然爆喝,另一只手上掏出一块令牌。
几个同僚被这喝声震得脚下一虚,立刻都缩了回去。
再定睛一看那令牌,顿时脸色大变:
“这令牌是……队率?”
“他是队率?”
“怎么可能!”
“一个还没入伍的新兵,怎么会有队率的令牌?”
李霸天也有点懵:队率?职位比我还高两级?他**见鬼了吧!
江辰低声道:“你刚才说,上级的话就是军令?那现在,我要你跪下,给我的弟兄们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