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高岭之花后,她被强取豪夺了 第一卷 第24章 还望大人,怜惜…

沈莺脸色一白,紧咬住了下唇,她目光怯怯,眼尾处微微泛红,低声解释着:“若是四公子出了事,三夫人定不会轻饶了我。我先前已被赶出了沈家,早已是无处可去了……我当真,当真不是真的要伤他,只是太害怕了。”

如细蚊般的低语,似是诉说,又似恳求,她今日刺伤了魏晋言,定然会激起三夫人的怨怼,往后该如何在魏家自处,便只能寄托在眼前人的身上了。

魏晋礼从未在意过沈莺的处境,魏府中光是各房寄居的表姑娘们就有四五位,皆是依附于旁人生活,也都各自过得不错。沈莺既能攀上三房,那自然也有她的本事,何须他操心?

可听着这一番话,魏晋礼才发觉她许是比旁人过得艰难些。

忽而,魏晋礼开口道:“四弟他,可娶你为妻。”

这话,确实是魏晋言亲口所说。他被罚跪在祠堂,见到魏晋礼时,连连叫嚷着:“本就是定了亲的,她若是气恼不过,那我明日娶了她就是,何必罚我?”

然而,魏晋言说这话时,眼底却泛着冷光。等这**蹄子进了门,定要叫她知道谁才是主子。一个依附魏家生存的孤女,还敢与他动手?待成了亲,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得他如何磋磨。

闻言,沈莺瞳孔骤缩,惊惶地摇头,泪珠随着动作簌簌而落,哭腔哽咽在嗓间,喊了声:“我不愿!”

“你来魏家,不就是为了嫁给他?”魏晋礼端坐如松,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语气淡然无波,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沈莺心下的那一丝隐隐的期盼,忽而就碎成了细渣。

她高看了自己,更低估了魏晋礼的无情。

比起魏晋言,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哪怕今日真失了清白,又或是撞死在墙上,也不会有人在乎。

何况,魏晋礼是魏晋言的兄长,便是为了魏家的名声,也不会偏帮自己。

她紧拽着被面,背脊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苍白的唇瓣翕动数次,却是突然间失了力气,她手下一松,整个人颓然低下头去,神色戚戚道:“天下间的女子,谁不想寻个好夫君。我既知道了他是这般无耻之人,又如何能嫁?”

眼中的光点一丝丝暗了下去,沈莺又道:“我知大人看不上我,可我也不过是这世间最普通的女子,同样也会爱慕皎皎如月的郎君。”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唇边,她直直望进魏晋礼眼底,仿佛那双墨色瞳仁里只容得下他一人:“若曾见过明月,又怎愿委身泥淖?”

沈莺说得情真意切,只差将一颗心剖出来,捧到他的眼前。

魏晋礼看不上她,沈莺不在意,她要的是魏晋礼的庇护,哪怕是献上她自己,她亦是不亏的。只是未曾想到,竟有一日,她要如那些个烟花柳巷的女子般,满口谎言地去哄骗男子。

但等她真的说出口,倒也不觉得羞于启齿了。

毕竟她并不觉得自己说了谎话,她望着眼前人的脸,目光如春水般缠绵,她在安阳见过明月,那是属于她的独一份的存在。

她已太久没见过周瑾了,久到在梦中都看不清他的脸。唯有每次撞见魏晋礼时,才能记起他。忍冬说周瑾弃了她,可不知为何,沈莺偏是有些不信。

四目相撞的刹那,似有烟火在脑中轰然炸开,一股怪异的热潮与燥意滚滚袭来,将他残存的理智撞得支离破碎。

魏晋礼喉间发紧,指尖无意识地蜷进掌心,他自任大理寺卿以来,只需一眼就能分辨他人所言真假,可此刻他却分不清了。

他并非不知沈莺的算计,今日寿宴之上,她大可去求三夫人、去求祖母,却偏偏绕了一大圈子,从客院跑到了廊亭,又正巧撞进了他的怀中。

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可白日里,他偏偏一时心软,失了分寸。

他将人带回了慎独堂,请了大夫为她包扎,又安排了婢女看照她,他暗自告诫自己:这只是尽了他的本分。

何况在回京的船上,他就知沈莺不过是个矫揉造作、攀附富贵的女子,如她这般的人,能有几分真心?

但此刻,听着她一字一句地倾诉。明明该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心跳却如擂鼓般撞着胸膛,连桌面上的烛火都跟着晃了三晃,乱了一室的宁静。

“我送你回去。”

魏晋礼呆愣了片刻,那张如冰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裂痕,他避开了视线,只想趁着夜色,将人送走,莫要再生了事端。

可当他抬脚转身时,紧贴着床角处的女子却是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口,纤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缠绕在肘上的布条**他的后颈,细痒难耐。

不等魏晋礼将她推开,沈莺径直跪起了腰身,冰冷的唇瓣紧贴在了男子的红唇之上,鼻息相融,如春日柳絮轻扫而过,酥痒发麻。

“你!”

待到魏晋礼反应过来,想要扣住沈莺的手腕时,她却是挑眉一笑,灵巧如蛇般勾住了他的舌尖。

话音被堵在了嗓间。

一瞬间,魏晋礼浑身如遭火炙,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连反手扣住沈莺的指尖都涨得通红,额前绷出青筋,却是全然失了推拒的力气,任由她肆意妄为。

“大人,可喜欢?”沈莺偏过头去,双颊染上了春情,她贴近了魏晋礼的颈侧,温热的气息划过了他的耳垂,那处肌肤瞬间绷紧,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魏晋礼不曾想到,她竟是如此大胆!

片刻之后,幽深如潭的眼眸中浮现出跃动的光影,魏晋礼喉间滚动,他指尖上抬,扣住女子的下颌,逼迫她望向自己,却是突然声色冷冽的审问了一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薄于他。

冰冷的玉手覆在了魏晋礼的手背上,如羽毛般轻滑而过,楚楚可怜的眸中唯有男子的倒影,沈莺轻启朱唇,答道:“还望大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