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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韵刚出电梯,就看见自己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他背靠着墙,已经睡着,只是眉头还不安地紧蹙。
宋舒韵轻轻走过去,踢了乔扬一下。
乔扬立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门口等到睡着,匆忙起身。
“姐姐。”乔扬唤她。
宋舒韵嗯了一声,也没进屋,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今天工作结束之后,宋舒韵和唐芷沐都不太想回家,两人便去清吧喝酒。
生病这段时间,宋舒韵还真是想念喝酒的痛快。
本来想带唐芷沐去夜魅的,只是想到还在和某只小狗闹别扭,宋舒韵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两人边喝边聊,听着清吧歌手唱的抒情歌曲,非常愉快。
只是唐芷沐酒量一般,后来已经眼神迷离。陆深来把她们接走,又把宋舒韵送回家。
“你又来做什么?”宋舒韵故作冷漠,“我不觉得我们现在有什么好聊的。”
乔扬最怕宋舒韵这幅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声音也带着慌张:“姐姐,你别这样。”
宋舒韵没忍住气笑:“我哪样了?”
“就这样,不想和我说话,以前你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现在你看我的样子,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乔扬鼓起勇气说。
他是真的害怕,如果宋舒韵待他如陌生人,那乔扬真是觉得生不如死。
“陌生人可不会深夜在我家里蹲守我。”宋舒韵心情畅快不少,打**门,“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乔扬也没有立马进去。
“姐姐,你现在说的话作数吧?”乔扬说。
他闻到宋舒韵身上的酒味,畏惧这也是宋舒韵的一时兴起。
“当然。”宋舒韵说,“我可不像某人,喝醉就说胡话。”
乔扬的脸逐渐变红,自知先前做得不对,也不再反驳,乖乖和宋舒韵进屋。
“今天来找我,是又想说些什么?”宋舒韵调笑道,“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是故意的,故意说些乔扬不爱听的话,故意激起乔扬的生气。
宋舒韵就是要让乔扬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女孩,如果乔扬能够在认清这一点后依旧赤诚地爱她,那宋舒韵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
果不其然,乔扬果然急匆匆打断她:“我们没有结束!”
“姐姐,今天言煦和我说。”乔扬现在连言总都不想叫,“他以为你不想要我,我又去招惹其他人。”
“你是不是也这么想。”乔扬问。
宋舒韵不说话,算是默认。
乔扬的神色都流露出伤心欲绝,“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攀龙附凤,喜欢有钱女人的人吗?”乔扬说,“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我早就答应宋珺玫。”
宋舒韵想不通他这一出是这么意思,来表忠心吗?可惜宋舒韵并不需要。
“乔扬,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宋舒韵无奈道,“要说的话,我那天都已经说清楚。”
又是这样,乔扬顿感无力。是不是无论如何,宋舒韵都无法相信他的忠心?
“姐姐,”乔扬目光坚定,“我有我证明自己心意的方式。”
宋舒韵不理他,仿佛乔扬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姐姐,你喜欢我吗?”
宋舒韵握着杯子的手渐渐用力,如此直白的问题,让她进退两难。
如果说是,乔扬必定会得意,未来的情况无从得知,宋舒韵不想让他太飘。
如果说不,乔扬又会伤心难过,做出什么也无法预料。
思考一阵,宋舒韵轻轻点头。
“喜欢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许昨天说喜欢,今天就可以谈分手。”
这是宋舒韵的内心想法,她也不再隐瞒,一直以为,她都是如此惯行这个原则。
乔扬低下头,没想到宋舒韵会先给他一个希望再泼一盆冷水。
但他还是说:“有你的肯定就足够。”
乔扬离开了,轻轻关上房门。
宋舒韵心头笼罩着淡淡的惆怅,她第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乔扬,明明懂事又听话的小男孩那么多,却偏偏要选择他。
可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清楚。
第二天是周末,宋舒韵闲来无事,对着教程研究着烤饼干。
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宋舒韵很爱吃甜食,却要求很高,甜度不要太高。
言煦惯着她,经常从各家甜品店给她带,宋舒韵又挑剔,尝几口又推给他。
后来有人经常给宋舒韵烤饼干,宋舒韵很喜欢,他也惯着她,只要想吃就给宋舒韵烤。
宋舒韵已经很久没尝过那味道,今天不知为何,很是想念。
研究了一上午,宋舒韵总算是烤出一盘色香味都俱全的曲奇。
“我真是天才吧。”宋舒韵得意道。
宋舒韵倒了红酒,一边喝酒一边吃饼干,十分悠闲。
只是吃了几块,宋舒韵却觉得不对,口感太脆,少了些湿润的口感,味道太甜,齁到嗓子发痒。
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刻出记忆中的味道。
宋舒韵正失神地想着,门铃却响了。
依旧是乔扬。
宋舒韵开门,乔扬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眼角也泛着红。
“怎么这幅模样?”宋舒韵不解道。
乔扬不语,进屋之后一双圆眼直白地盯着宋舒韵,在宋舒韵疑惑的目光里,脱下外套。
精壮白皙的身体,宋舒韵不加掩饰地欣赏,却在看到锁骨下方的一抹黑色时,神色一滞。
宋舒韵轻轻走过去,观察着那处皮肤,黑色周围的皮肉还泛着红,是触目惊心的疼痛。
想起乔扬说,他有他证明心意的方式。宋舒韵没有想到,是这样如此直白。
乔扬在他的锁骨下方,最接近心脏的位置,纹了宋舒韵的首字母缩写。
S,S,Y。
宋舒韵伸出手去触摸那个纹身,即使是轻柔的触碰,乔扬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很痛吧?”宋舒韵心疼道。
“还好,酥酥麻麻的。”乔扬说。
他是真的只能想到这一种方法,烙上属于姐姐的印记,谁也不能抹去。
宋舒韵面露心疼,说了句:“傻狗。”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纹身以后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宋舒韵问道,“如果你未来的女朋友看到会怎么问你?如果你后悔了还要洗掉它,会留下疤痕。”
“我不会有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朋友。”乔扬吼道,“姐姐,我只会有你。”
年轻人总是能说出山盟海誓的承诺,宋舒韵深知在情到浓时,谁都可以说出永远唯一这般话,她也从来不信。
可还是忍不住,会为乔扬这样的赤诚的爱悸动。
她的名字刻在他的身上,小狗有了独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印记。
宋舒韵又说了一遍,“傻狗。”又久违地揉了揉乔扬的头发。
乔扬吸吸鼻子,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