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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扬最近这个月的工资达到了五位数。
除去在酒吧和便利店的收入,做游戏的收入也十分可观。
原因是乔扬遇上一个大方又技术菜的金主。
那天他打开游戏,上线就有好友申请提示,通过之后对方说是别人介绍来的,让乔扬带他上分,钱都好说。
乔扬说了个市场价,对方二说没说把钱转过来。
就这样,他已经陪这位金主打了一周游戏。
托金主的福,乔扬的段位不升反降。
这金主估计是个萌新,操作很不熟练,乔扬秉持着要让金主玩得开心的职业理念,多次在金主被打倒的时候去救,结果就是两人双双阵亡。
金主也不开麦,只是发文字:对不起,拖你后腿了。
乔扬不在意,还得照顾金主的情绪:“没事,咱们再来。”
游戏里乔扬都是开麦的,金主从来没开过,只是听他指挥,赢了就发文字说好厉害。
一来二去,乔扬猜测这金主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金主人还不错,话少钱多,乔扬难得遇到这样的,推掉所有单子专心只陪她玩。
乔扬在医院交了医药费,又给房东发了下个季度的房租,剩余的钱存起来攒学费。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宋舒韵了。
宋舒韵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宋舒韵知道他的工作地址,去过他的家,知道他的经济状况。
可是他对于宋舒韵,仅有一点了解。
除了那次宋舒韵醉酒,让他们的距离拉近,再没有过任何交流。
宋舒韵不来酒吧,乔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也没有找她的理由。
她是菀城豪门的千金,是言煦口中的公主,乔扬深知他的在意对于宋舒韵来说,微不足道。
因为他的所有,对宋舒韵来说不过是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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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数据来看,你这次的心理健康指数比上次还好,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停药了。”
韩以清给宋舒韵倒了杯红茶,宋舒韵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
宋舒韵正全神贯注地打游戏,手指在手机屏幕快速操作,不过五分钟,她就把手机扔一边。
“又输了。”宋舒韵沮丧道。
韩以清颇为惊讶:“以前也没见你打游戏,怎么现在爱玩这个?”
宋舒韵高深莫测地摇头,“不是爱打,是为了了解别人。”
“谁呀?”
“最近挺有好感的小孩,努力又上进,为了给妈妈赚医药费,打了好几份工,还要当陪玩。”
“如果我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所以就下载个游戏点他陪玩,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给他减轻点负担。正好,既可以帮他也可以多了解他。”
提起这个人时,宋舒韵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和神色有多温柔,而相识已久的韩以清却是一清二楚。
韩以清好奇道:“你喜欢他?”
宋舒韵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沉默一阵轻轻摇头。
“喜欢谈不上,刚认识时我就是见色起意,但过去这么久,我觉得他努力、上进、辛苦,想帮助他,还有些心疼。”
心疼乔扬年纪轻轻,却肩负那么多。宋舒韵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唯独对乔扬,总是心里泛软。
韩以清循循善诱:“那你对之前的男人,会有这种想法吗?”
宋舒韵又想了想,还是摇头。
坦白讲,经历大学那场恋爱后,宋舒韵已经无法准确判断自己对于男人的感情到底只是想简单的恋爱消遣还是真的想恋爱。
可除了在分手时,看到他们会因为挽留自己落泪而感到兴奋外,大多时候宋舒韵的心情都无比平静。
与其说她在谈恋爱,倒不如她在演好恋爱中的女人,总归只有三个月。
“那就说明,这个小孩对你而言,是不一样的。”韩以清下结论。
真的如此吗?宋舒韵面露不解,第一次没有肯定韩以清的结论。
“舒韵,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你的每段短期恋爱都在我的统计数据中。这些男人对你的冲击只在分手时。”
“而且,我也是很久没有在你脸上听到你说心疼一个男人。所以我想,你对他,总归是不一样的。”
宋舒韵不置可否。
的确,乔扬的皮囊足够吸引她的兴趣,人也能够引起她的注意,虽说总是喜欢吃醋,脾性阴晴不定,落在宋舒韵眼里,也成了闹别扭的可爱。
“不过,我也不清楚我的靠近,是单纯地想接近他,还是为了其他目的。”宋舒韵又抛出一个问题。
韩以清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宋舒韵喝了口茶,“他是宋珺玫的大学同学,宋珺玫追过他,但是他对宋珺玫避之不及。我在知道这件事后,想要了解他的欲望格外强烈。”
“以清,我无法判断,是单纯地对他这个人感兴趣,还是有宋珺玫的加持。”
宋舒韵苦恼得很,道德和冲动两种感觉夹杂着她,折磨着她。
宋家的事,韩以清知道不少,也知道宋舒韵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很差。
“舒韵,你既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我都希望你快乐。所以,不论目的,我建议你真的去了解这个人,不是以玩闹的心态,而是从认真恋爱的角度。”
宋舒韵当然知道韩以清的字字句句都是为她好,轻轻点头。
乔扬,乔扬。宋舒韵反复默念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牵起温柔的笑意。
有好久没去酒吧了,这段时间宋舒韵白天去新公司了解情况,空闲时间让乔扬陪着打两把游戏,回家倒头就睡,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对了,我现在是老板。”宋舒韵递给韩以清一张名片。
现在很少有人会随身携带纸质名片,宋舒韵纯粹是第一次当老板,新鲜得很。
千川文化,宋舒韵。
韩以清记得这是唐芷沐的公司。
“大学时期的投资,现在终于想明白进去当老板啦。”韩以清调笑道。
“是啊。给别人打工,不如给自己打工。我现在每天睁眼就是上班。”
宋舒韵和唐芷沐是同班同学,大学时两人一起参加戏剧社,又和韩以清认识,这么多年三人一直都是好友。
心理咨询结束,言煦又来接宋舒韵。
真奇怪,宋舒韵今天并没有告诉言煦会来诊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言煦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强装镇定道:“我之前问过韩医生你的看诊时间。”
是吗?宋舒韵也没多想,言煦对她太过了解,似乎知道她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