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热恋:影后她被总裁放肆宠 第69章 有人替我盯着呢

古寺的铜铃在暮色里晃出钝响,山风卷着残阳的金辉掠过飞檐,将宋清影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握着剑鞘坐在石阶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新换的青铜簪,黑曜石在余晖里泛着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的湖。

“还在琢磨下午的戏?”张聿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雪松混着檀香的清冽。他手里提着个食盒,竹编的纹路在光下织出细密的网。

宋清影回头时,正撞见他弯腰放下食盒的动作,浅灰色风衣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几片干枯的银杏叶。“总觉得那句‘我命由我’还差了点意思。”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鬓角还沾着拍戏时蹭到的黄土,“独孤嫣然说这话时,该是带着血的。”

张聿铖打开食盒,里面是碗温热的银耳羹,冰糖在瓷碗底结出细碎的晶花。“道具组说你把剑穗都磨出毛边了。”他递过勺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被山涧的溪水浸过,凉得让人心尖发颤。

宋清影舀了一勺羹,胶质在勺沿拉出细韧的丝。“张乔晞说,独孤家被抄那天,嫣然藏在假山后,亲眼看着父亲被斩。”她的声音低了些,银耳的甜在舌尖漫开,却压不住话里的涩,“她握着这把剑时,握的该是血海深仇。”

暮色漫过香炉的青烟,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处。张聿铖忽然起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时露出柄小巧的**,象牙柄上刻着缠枝莲,与她腕间的玉镯如出一辙。“道具组按古籍复刻的,说这是嫣然后来用的短刃。”他的拇指抚过锋利的刃口,“你说的‘血’,或许藏在收鞘的瞬间。”

宋清影接过**,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她忽然想起下午拍闯魔教总坛的戏,庄笙饰演的萧珩挡在她身前,玄色衣袍被剑风掀起时,她分明看到他后腰的护具——那是今早张聿铖让道具组加的,就因为她随口提了句“武打戏容易磕着”。

“庄笙的剑招很稳。”她把**放进布包,声音轻得像被风卷走的香灰,“比我想象中更懂萧珩的隐忍。”

张聿铖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又舒展开。“他凌晨五点就在练功房吊威亚。”他望着远处渐暗的山门,“秦默说,他拒了闻时的续约,签了宇寰的分约。”

宋清影握着布包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庄笙和今朝影业的合约纠纷,闻时那人最是记仇,断不会轻易放过。“是你……”

“他值得更好的剧本。”张聿铖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何况,他对你的戏路很有启发。”

山风忽然转急,吹得殿角的铜铃乱响。宋清影望着他清瘦的侧影,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关心,都藏在他递来的银耳羹里,藏在加厚的护具里,藏在这把冰凉的**里,像古寺的月光,沉默却明亮。

第二日拍独孤嫣然在破庙遇刺的戏时,天刚蒙蒙亮。宋清影穿着单薄的麻衣跪在稻草堆上,剑尖抵着咽喉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张聿铖的话,收鞘时故意让手腕抖了抖,像被血痂黏住的伤口。

“停!”李旭的喊声惊起檐下的鸽子,“这个细节好!嫣然不是天生的战神,她的狠戾里该带着怕!”他举着剧本冲到镜头前,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清影你再想想,她被刺中时,该先护心口还是先握剑?”

宋清影捂着被道具剑刺穿的“伤口”,血袋里的红浆顺着指缝往下淌。“先护剑。”她的声音带着疼出来的颤,“那是她父亲留的唯一念想。”

庄笙饰演的萧珩冲进来时,玄色衣袍扫过满地稻草。他挥剑斩断刺客的喉咙,转身扶她的动作快得像阵风,掌心不经意触到她后背的冷汗,忽然低声道:“你的手在抖。”

宋清影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担忧。晨光从破窗斜**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极了高中时那个替她捡起钢笔的午后。“是冷的。”她别过脸,指尖在剑鞘上掐出浅痕。

收工时已近正午,陈素抱着羽绒服跑过来,声音里带着气:“姐,你看微博!宁絮然发了张翡翠簪的照片,配文说‘有些人只配用破铜烂铁’!”

宋清影接过手机,屏幕上的翡翠簪在阳光下泛着俗艳的绿,评论区里宁絮然的粉丝正刷屏嘲笑她的青铜簪。“随她去。”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忽然闻到股熟悉的雪松味。

张聿铖站在回廊下,手里拿着个锦盒。“秦默刚从苏州带回来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支海棠花银簪,花瓣上錾着细密的鱼子纹,“林姨托人捎话,说你小时候最爱海棠。”

宋清影的指尖抚过冰凉的花瓣,忽然想起林姨粗糙的手掌,想起她藏在袖口里的海棠蜜饯。眼眶一热,竟有泪滴落在簪子上,银面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像落了朝露的花。

“下午拍嫣然见旧部的戏。”张聿铖替她把簪子别在发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的瓷,“道具组备了壶梅花酒,说能暖身子。”

宋清影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被恶意中伤的委屈,都在这海棠簪的银光里化了。原来真的有人,把你散落的时光一片片捡起来,拼成温暖的模样。

午后的戏拍得格外顺。当独孤嫣然举起梅花酒敬旧部时,宋清影故意让酒液洒在手腕的玉镯上,缠枝莲纹在酒光里漾开,像活过来的藤蔓。“这杯敬死去的弟兄。”她的声音带着酒气的微哑,却在眼底藏着不灭的火,“更敬活着的我们。”

“卡!”李旭拍着桌子叫好,“就是这个劲儿!既有恨意又有希望,把独孤家的风骨演活了!”

庄笙站在一旁看着她,忽然笑道:“你喝的是真酒?”他的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戏里的血渍,“我闻着有股青梅香。”

宋清影晃了晃空酒杯,酒液在杯底晃出细碎的光。“道具组说,真酒才能演出三分醉意。”她望着远处张聿铖的身影,他正和秦默说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和,“何况,有人替我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