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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主卧。
商稷来来回回进了三圈,才发现地上淡黄色的粉末。
他捂住口鼻蹲下,用纸巾捻起粉末,细细端详片刻,脸色逐渐阴鸷。
因为相处时间足够久,足够熟悉,所以他几乎能确认,这些粉末是楚芹制作出来的。
绑架沈南星的,就算不是楚芹,但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就在他沉思之际,身后传来商老爷子疲惫却慈爱的声音。
“阿稷,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吧。”
商砚下意识转头,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可话到嘴边,他又顿住了,提及楚芹,势必会让人想起母亲和她的关系,他实在不愿意让亡人被人咒骂。
“你是有话想说吗?”商老爷子神色疑惑。
“没有。”
商稷垂眸,语气恭敬道:“爷爷,我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赶过来。”
“去吧。”商老爷子温和的摆摆手。
商稷便大步往外走,他眼神逐渐坚毅,他熟悉楚芹,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救回沈南星!
他一路没回头,自然也没有看见商老爷子骤然凝重的脸色。
他招手叫来管家,语重心长道:“找人盯着阿稷。”
管家脸色诧异,连带着声音也充满了不可置信,“您是怀疑二少绑……”
“阿稷不对劲,我只盼着他没做糊涂事。”商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
“是。”
……
车子疾驰在A市边境国道。
颠簸的路,扬起尘土,让后边的车子连假车牌都看不清。
沈南星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车上的四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壮汉,或许是过于紧张,或许是车子太颠簸,她的腹部竟隐隐作痛起来。
她紧紧攥着裙边,咬牙呼痛,“我肚子好疼!你们想要多少钱直说,我一分不少全给你们,把我放下吧,我疼的受不了……”
“不想挨打就闭上嘴,否则就……”
“别打!”
一个中年妇女拦住同伴,又伸手摸了摸沈南星裙底,皱起眉头道:“羊水破了,锋哥交代过,孩子不能出事,等不到回滇南了,把姓楚的叫过来吧。”
“真是麻烦!”另一个中年妇女抱怨一声,掏出手机联系人。
疼痛还在继续,沈南星却是心一紧。
锋哥?姓楚的?
难道莫庭锋和楚芹勾搭到一起了?
难怪好端端的翠兰姨妈被绑走,他们就是想趁着自己即将生产,把商砚支走!
莫庭锋要她的孩子干什么?
威胁商砚?
可那用自己也可以……
一阵比一阵剧烈、急促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无助、惶恐。
以她现在的情况,就算天上降下一道雷把车上的坏人劈死,她有机会逃生,恐怕也逃不了多久。
她该怎么保护自己和孩子?
如果现在商砚在就好了,他强大、聪明,一定会想到办法救自己……
“别乱使劲!给我憋着!”
坐在沈南星旁边的中年妇女怒喝一声,又朝同伴催促道:“看她的样子不对劲,可能急产也可能难产,快点催催姓楚的。”
“在路上了,但赶到这里最少也要两个小时。”
同伴犹豫片刻,抬手重重砍在沈南星后脖颈大穴位。
沈南星瞳孔一紧,竟是晕了过去。
“现在好了,她不会使劲了。”同伴拍拍手,又朝司机指挥,“就去前面的树林,那儿有我们之前搭建的木屋。”
车子朝着树林深处的木屋进发,几个中年妇女把沈南星搬到大床上,又等了一会儿,楚芹也到了。
四个中年妇女面面相觑一眼,默契的朝着楚芹走去,警告道:“锋哥反复交代,孩子必须要平安,你和沈南星有再大的仇怨,等她顺利生产以后再说。”
“言必行,行必果,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楚芹越过四人,大步往房间里走。
她看着双眼紧闭,发丝狼狈贴着额头的沈南星,心里生出浓浓怨恨,一时间恨不得将其除之后快!
想着她和莫庭锋的合作,她深吸气,强压下想杀人的冲动,洗手消毒后,便拿出手术刀,然后掀开沈南星的裙子。
“你要干什么?”一个中年女人拦住她,难以置信道:“连麻药都没有,你要生剖?万一她受不住疼,闹出大动静,很有可能暴露我们,你知道吗?”
“我可以给她扎针,让她有痛觉但是无法说话、睁眼,这样可以了吗?”
楚芹冷漠的看向对方,语气不耐烦道:“她的孩子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提前破水的话,对孩子来说,剖是最安全的。”
中年妇女悻悻收回手,默默站到一旁。
楚芹取出银针,先给沈南星扎了几针,随后便拿起手术刀,干脆利落的划了下去,‘噗~’鲜血如柱,就这么飙了出来!
楚芹面不改色,继续动作着。
与此同时,床上的沈南星感受到了身体被撕开的痛,强劲的风彷佛吹到了她骨头缝里,让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此刻听觉异常的灵敏,她能听见手术刀割皮肉的声音,能感受到一双手撕开了她的身体组织,她腹部难受的厉害,想呕吐,偏偏却吐不出来,她惶恐、不安,尝试着挣扎,偏偏却无济于事,只觉自己像一头扒了皮被摆在案板上的猪,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她眼泪汹涌落下的时候,楚芹抱出肚子里瘦小的孩子,交给了中年妇女,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中年妇女接过孩子,又瞥了沈南星一眼,“那她……”
“她归我处置了。”楚芹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话。
“我是想提醒你处理的干净点,沈、商两家都在找她,你自己找死就算了,别给锋哥惹麻烦。”中年妇女瞪了楚芹一眼,抱着孩子便往外走,车上有专业的新生儿医生,毕竟是早产的孩子,得让医生好好检查。
楚芹洗干净手,面无表情拿起银针,在沈南星三个大穴位扎了下去,片刻后,对方便睁开眼睛。
沈南星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可剧烈的疼痛让她寸步难行,她环顾四周,艰难开口道:“我的孩子呢?”
“孩子?自己都快死了,还担心着孩子,倒真是慈母情深啊!”
楚芹弯腰,凑近对方,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可惜啊,你的孩子是个短命鬼,刚生下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