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只剩下唐三,马红俊,以及地上奄奄一息的戴沐白。
马红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肥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谄媚笑容比哭还难看:“三…三哥…我…”
唐三根本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戴沐白身上,那目光中的暴怒已经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更加可怕的、冷静到极致的残忍。
“看来,光是骂,你这条病猫是长不了记性的。”
唐三轻轻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需要更深刻的…教训。”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
没有任何魂环亮起,但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能量波动骤然从他掌心弥漫开来。
休息室的地面,那坚硬无比的特殊石材,无声无息地软化、变黑、凸起。
戴沐白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残存的本能让他发出了微弱而惊恐的“呜咽”声,身体试图挣扎,却连移动一寸都做不到。
马红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那不断扩大的、隆起的黑色区域,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下一秒——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利物刺入血肉的闷响。
一根。
仅仅一根。
暗紫色的混沌蓝银皇藤蔓,极其凶猛的破开了那高高隆起的地面,精准、冷酷……
从戴沐白的**要害部位刺入!
“呃啊啊啊啊啊——!!!!!”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剧痛,瞬间摧毁了戴沐白所有的昏沉和麻木。
那根混沌蓝银皇不仅带来了物理上粉碎性的穿刺伤害,其上附着的混沌能量更是疯狂地侵蚀、撕裂、灼烧着他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末梢,并将这种痛苦放大千倍万倍后,沿着脊柱疯狂上窜,直冲大脑。
那根混沌蓝银皇并未停止。
它保持着缓慢而稳定的速度,坚定不移地向上穿透。
破坏与修补在他体内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拉锯战,将剧痛延长到了一个永恒的程度。
最终。
噗!
戴沐白所有的动作和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被彻底定格在了那个极度痛苦的反弓姿势,四肢无力地垂下,只有那根贯穿了他整个躯干的混沌蓝银皇,将他牢牢地、笔直地“钉”在了半空中,微微晃动着。
鲜血顺着藤蔓蜿蜒流下,在地面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粘稠的暗紫色血洼。
戴沐白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涣散,残留着极致痛苦和恐惧的印记,嘴角还在无意识地流淌着血沫。
混沌之力仍在顽强地维持着他一丝微弱的生机,让他清晰地感受着这无间地狱般的酷刑。
马红俊已经彻底吓傻了。
他肥胖的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双腿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一股骚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裤管流下,滴落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戴沐白被以这种匪夷所思、残忍到极致的方式穿刺、定在半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唐三冷漠地看了一眼被钉在半空、微微抽搐的戴沐白,那双眼眸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件微不足道的作品。
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
沉默持续了足足十息。
唐三终于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
他的脚步迈向门口,似乎对身后的“杰作”已然失去兴趣。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他停了下来。
没有回头。
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极北冰原的风,再次刮过死寂的休息室,精准地钻入马红俊几乎被恐惧冻结的耳朵里。
“胖子。”
马红俊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冰水泼醒,连滚带爬地应道:“在…在!三哥!您…您吩咐!”
唐三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涟漪,却蕴**令人骨髓发冷的意味。
“把他那惹祸的东西,去了。”
马红俊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去…去了?那…那不就是……
唐三仿佛洞察了他所有的犹豫和恐惧,继续用那冰冷平直的声音说道:“混沌之力不会为他修补。这种残缺,将会永久保留。”
这句话,彻底断绝了任何侥幸心理。
说完,唐三再没有任何停留,伸手推开沉重的房门,身影融入门外通道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哐当。”
门再次合拢。
休息室内,只剩下马红俊粗重惊恐的喘息声,以及那根混沌蓝银皇上,戴沐白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痛苦呻吟。
马红俊僵硬地转过头,目光恐惧地望向被钉在半空的戴沐白,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油腻的双手,脸上肌肉疯狂抽搐。
寂静。
令人发疯的寂静。
只有血液滴落的“嗒…嗒…”声。
过了好久,马红俊似乎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挣扎出来一丝神智。
他脸上的惊恐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扭曲的神情所取代。
那里面有对唐三命令的绝对服从带来的恐惧,有一种畸形的、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戴老大落得如此下场的隐秘快意,更有一种长期被压抑的怨毒和猥琐的报复欲开始抬头。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戴沐白身前。
看着戴沐白,马红俊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挣扎和最终下定决心的凶光。
他抬起颤抖的手,混沌邪火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柄边缘不断扭曲跳跃、极不稳定的暗紫色火焰短刃。
温度极高,却给戴沐白一种散发着冰冷的邪恶气息。
“戴…戴老大…”
马红俊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哭腔,又混合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别…别怪兄弟我…兄弟我也是没办法…三哥的话…你听到了…我不敢不听啊…”
他的话语逻辑混乱,仿佛既是在对戴沐白说,又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寻找理由和勇气。
火焰短刃缓缓靠近。
“兄…兄弟我也知道…你以前在天斗在死牢里…玩得花…”
马红俊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和怨愤,“那些好货色…漂亮的妞…你从来都是自个儿独占…吃独食…搂在怀里玩到腻…玩到坏…”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眼神变得浑浊而贪婪:“兄弟我在旁边看着…馋得挠心挠肺…你哪怕…哪怕手指缝里漏一点…分我一口汤喝…就一口…我也不至于…”
火焰短刃已经抵近了目标。
高温让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散发出皮肉焦糊的恶臭。
戴沐白似乎察觉到了终极的威胁,被穿刺的身体发出了极其微弱的、最后的挣扎,喉咙里挤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你当初要是肯分我一口汤…”
马红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其扭曲的笑容,混合着残忍和惋惜,“兄弟我今天…求求三哥…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个蛋…是不是?”
他像是在问戴沐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后,他脸上的所有表情猛地一收,只剩下一种执行命令的麻木和深藏的残忍。
“没办法了…真没办法了…”
他喃喃着,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又似乎是为了下定决心。
但握着火焰短刃的手,却稳定而坚决地,猛地往前一送!
“呃——!!!”
一声极其短暂、被剧痛强行中断的呜咽从戴沐白喉咙里挤出。
嗤——
皮肉烧焦、血管断裂的可怕声响清晰可闻。
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焦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马红俊猛地抽回手,连退好几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上那柄火焰短刃前端消失的一小截,以及刀刃上沾染的焦黑痕迹和零星火星。
他再看向戴沐白。
那个部位已经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焦黑模糊,与贯穿身体的混沌蓝银皇形成了极其骇人的对比。
戴沐白身体的最后一丝轻微抽搐,也彻底停止了。
只有混沌蓝银皇依旧将他钉在那里,微微晃动。
马红俊呆呆地看着,脸上的肌肉剧烈地跳动着。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和眼泪一起往外冒。
休息室内,最终只剩下他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干呕声和喘息声。
以及,那个被永恒定格在痛苦耻辱柱上,曾经不可一世的邪眸白虎、星罗皇子,如今却成为了只剩下残缺躯体和无尽痛苦的……
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