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芜谷!
“府君!”
几名探马匆匆奔回。
“可探到了广固情形?”
徐道覆问道。
一名探马道:“我军自打出穆陵关以来,连战连捷,已经夺取了尧王山,拓跋仪十余万大军再无险可恃,败亡只是早晚间事。
使君与仆言,府君既然勒兵菜芜谷,自当有定计,可便宜行事!”
“好!”
徐道覆眼里闪烁出精光。
他就五千杂兵,上战场冲杀,一下子就会被冲垮,于是自打出了不其之后,潜入菜芜谷,依山势设伏,倘若魏人败退的话,足以将之重创。
这让他看到了立功的希望。
身边的李嶷等不其豪强也是喜不自禁。
他们也渴望立功啊。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建言献策。
黄河!
夏季水量还是挺充沛的,足以行驶五丈长的虎贲舰。
“便是此处!”
苏荃指着一处河滩道。
经过反复勘探,这一段黄河浅滩较多,最为适合渡河。
而且该地段有魏人自北向南渡河时残留的痕迹。
黄河下游不象上游那样水流湍急,因河道狭窄,能渡河的地方很多,苏荃只能碰运气。
他打算在此拦截魏人溃军,这也是王愔之安排的最后一道阻截,如能逃回河北,也就听之任之了。
……
又用了一天时间,广固的秩序才渐渐恢复。
经初步统计,夜袭的魏人损失两千八百余骑,而燕人在内乱中,死亡七千多,包括以慕容德为首的贵族,几无遗漏。
另俘虏四千余人。
可以说,南燕彻底覆灭了。
魏人挖的濠堑已然成了笑话,于昨夜全员撤走。
一大早,王愔之率军入了城,军队大部依然驻在营里,对拓跋仪形成压迫,又于皇宫接见广固士族豪强。
当听说是闾丘闯亲手取下了慕容德的头颅时,心里对这种人是有些膈应的,毕竟慕容德最初便是由广固豪强迎进城中。
如今形势不妙,说砍就砍,可见身段不是一般的柔软。
换言之,哪天自己兵败了,身边全是闾丘闯这样的人,那真是睡难安寝。
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闾丘闯执行力强,敢做敢当,将来会否噬主,全看主君的个人能力。
王愔之笑道:“君此番立有大功,且先在我霸府内任个中兵参军,如何?”
中兵参军由元帝潜祇时镇东丞相府始设,隶属中兵曹,负责执掌都城周边军队,兼管帐内亲兵、督牙门将等事务。
不过随着时日迁延,职权渐窄,只掌中兵曹事务,兼备咨议,刘裕就曾担任桓修的中兵参军,却没什么实权。
但中兵参军仍是军府核心属官,有领军作战的权力。
王愔之正是看中了闾丘闯果敢迅猛的特点。
“多谢主公!”
闾丘闯大喜。
周围人纷纷向闾丘闯道谢,兄弟俩,一个入了王愔之霸府,另一个任青州别驾,这是闾丘氏要腾飞的节奏啊。
闾丘光却是暗暗苦笑。
毕竟闾丘闯在王愔之霸府中,没有任何根基,要想维持中兵参军高位,就得自备兵马随行。
而闾丘家刚刚损失了五百来名精锐部曲,如今又要为闾丘闯配制人马,实是捉襟见肘。
好在可以凭借青州别驾的职务逐渐恢复元气。
接下来,王愔之征辟了各家士族的青年子弟,一时之间,人人欢喜。
“今虽复广固,但拓跋仪仍有十余万大军驻在城外,诸君可有破敌良策?”
王愔之又问道。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拓跋仪再吃败仗,也不是他们所能撼动,均是面现难色,望向了闾丘光。
闾丘光沉吟道:“主公曾于小沛破过拓跋遵,但拓跋仪若不敌,可随时退走,如今青州凋蔽,百业不振,还是将魏人逼走为宜,仆料其不敢再来青州。”
“嗯~~”
王愔之沉吟道:“公所言甚是,能得广固,已是份内之喜,何必得陇望蜀耶。不过也不可任其轻松退走,还须逼一逼。
各家若有志光复青州诸郡县者,可随我一起进兵,诸君也先别急着答复,我军须休整两三日,届时可自领部曲前来。”
众人均是沉吟不语。
王愔之抛出的馅饼固然可口,可各家的力量本就不太强,再要分兵随王愔之北上,会更加的虚弱。
可这是将家族势力扩散到青州北部的大好机会,错过这个村,一旦齐郡、东菜、北海等地的士族豪强投靠王愔之,他们再想介入,就没那个店了。
所以王愔之才给了他们两三日时间衡量得失。
其实王愔之希望他们北上,借以掣肘当地豪强,不过也不能用强硬手段逼迫,毕竟人家火拼慕容氏,开城献了降。
随即众人纷纷告退,事关家族命运,得好好合计。
待众人散后,王愔之留刘穆之暂摄广固事务,便去了后殿。
一众美人儿早已被看管起来,泫然欲泣,我见尤怜。
也有自恃姿色不错的,眸中春水潋滟,暗渡秋波,尽情展现美态,期望能被广固的新主看中,尤其王愔之还如此年轻,这不比服侍慕容德那老头好多了?
姐儿也爱俏啊!
其中既有汉女,也有燕女。
王愔之不由多瞄了几眼燕女。
燕女素以肤白貌美著称,又因自苦寒之地而来,身形刚健婀娜,饱满高大。
其衣着也很有特色,衣裙以紧窄为主,上衣形似坎肩,袖口如裤管般窄小,发髻多梳双环髻,两边耳朵各坠着个金银大耳环,镶嵌着各色宝石。
异域风情浓郁!
“郎君若有入眼的,不妨挑几个留身边服侍。”
贺江梅酸溜溜的哼了声。
“乱想什么呢,我只是一饱眼福,并无据为自有之意,待得破了拓跋仪,将把她们赏赐给有功将士!”
王愔之转头一笑,捏了捏贺江梅那嫩滑的脸颊。
“别!”
贺江梅俏面一红,心里没来由的欢喜。
魏令橘不由掩嘴一笑。
“先去洗漱罢,今晚咱们早点休息,想必睡在皇宫中,也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王愔之又笑道。
“嗯!”
贺江梅轻点螓首。
老实说,住军营里并不舒服,各种怪味扑面而来,即便她们的营地很靠近健保营,女人挨着女人,也难以避免。
再有天气炎热,女子再是喷香也被腌入味了。
而且洗漱是个麻烦事。
这段时间以来,贺江梅很是抗拒和王愔之亲热,就是不想让自己给爱郎留下拉里邋遢的印象。
不过她还是暗戳戳地看了眼魏令橘,轻声道:“郎君今晚记得过来,妾给郎君一个惊喜。”
“哦?什么惊喜?”
王愔之大感兴趣。
“届时自知!”
贺江梅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