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高门 第274章 挖墙角

约定好之后,顾恺之四人便告辞离去。

吴郡士人并非扶不上墙的烂泥,只是宥于眼界,再有陆机陆云的前车之鉴,才不愿北上罢了。

但如今,义兴豪强几乎都跟随王愔之北上了,而北方连番大战之后,地广人稀,正是安家的好地方,吴郡士人不肯去,有的是人去。

不想被时代淘汰,只能随他北上,而他们需要的,是王愔之提供充分的安全保障。

显然,王愔之连战连捷的战绩,可以提供这份保障。

其实王愔之愿意带着吴姓士族,主要是吴姓丁口众多,一旦在青州站稳阵脚,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进而作为征伐拓跋氏的有力后盾。

而且吴姓士人进驻青州,也可以有效地平衡当地豪强。

嗯!

回去还得跑一趟山阴,说动会稽士人随他北上。

当越来越多的南方士族跟在他后面吃汤喝肉,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集团,刘裕既便在建康再是干的风声水起,都无力对抗滚滚历史大势。

说起来,王愔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建康与刘裕争权,只因建康就是一滩烂泥潭,陷在里面,会牵扯诺大的精力。

刘裕在代禅之前,对外只发动过灭南燕与灭姚秦两场战争,对内,则是叛乱此起彼伏,弄的他焦头烂额。

连倚为臂助的刘穆之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王愔之看的清楚,跳出内线,去外线作战,再以外线的战绩倒逼内线,方是切实可行之道。

“郎君,兴男小娘子的阿母来了,正由夫人接待着呢。”

王愔之正暗暗盘算着后续计划时,奴奴来了,神色古怪道。

“哦?”

王愔之心中一动,挥手道:“走,去瞧瞧。”

“郎君你别去了吧,我来的时候,臧夫人正对你破口大骂呢!”

奴奴憋着笑道。

“怕什么,骂两句我能少块肉不成?”

王愔之嘿嘿一笑,就去揽奴奴的纤腰。

奴奴虽然不如薛银瓶那样出挑,却也有七八分颜色,相貌偏于可爱讨巧型,个头不是太高,可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而且奴奴只比王愔之小了两岁,也是二十的大女郎了,身心皆已熟透,王愔之情不自禁地就把咸猪手伸了过去。

“一边去!”

奴奴一把拍开王愔之的手臂,俏面微红。

王愔之不以为意,笑道:“一会我找阿母把你和丽妃讨要过来,今晚咱们就成其好事,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哼!”

奴奴哼道:“郎君先让银瓶姊姊生了再说吧。”

“这……”

王愔之心里有些嘀咕。

是啊,好几年了,薛银瓶都未怀孕。

前世曾有研究,长期骑马对女性生育能力的影响很大,薛银瓶多半是马骑的太多。

“我有了想法,兴许是骑马引起的,但孤例不为证,我需要在你和丽妃身上进一步的验证。”

王愔之认真的点头。

“郎君不是要去看看的嘛,快走吧!”

奴奴红着脸,推了王愔之一把。

王愔之顺手揽住了奴奴的纤腰。

嗯!

一股清新的女子体香扑面而来。

奴奴与薛银瓶类似,不怎么着粉黛,这体香,是真正女儿家的香味。

王愔之也不鼓励家中的女人们使用胭脂水粉,毕竟这时代的胭脂,含有大量的铅,短时间使用,可使皮肤细腻光滑,起美白效用,但长期使用,必然铅中毒。

奴奴扭了扭,没挣开,心儿阵阵颤栗,俏面布满了红晕。

算了!

反正自己和丽妃已经过了最佳的婚嫁年龄,根本没可能再嫁给士家郎君,那倒不如跟在王愔之身边,即便是做个妾,也是不错的。

至少有郗氏撑腰。

而且王愔之的性格也很好,处着很自在。

想到这,奴奴不禁往王愔之怀里靠了靠。

哦?

还有这福利?

王愔之心怀大慰,手开始不老实了。

“郎君,不要,在外面呢!”

奴奴连忙抓住王愔之的手。

懂了!

在外面不行,私底下行!

王愔之不为己甚。

很快的,来到郗氏的屋前,就听到里面臧爱亲在抱怨。

“寄奴自打来了建康,一口气纳了好几个诞过子嗣的妇人,其中一个叫张阙的妇人,已经有孕在身了。”

郗氏劝道:“刘德舆执掌朝政,有了诺大家业,自是要考虑子嗣后代,男人嘛,都这德性,姊姊想开点就好了。”

“哎,我不是妒忌,可他,何其急也,难怪对兴男不管不问!”

臧爱亲的声音中竟有了些哽咽。

王愔之转头看向奴奴,轻声道:“不是说在骂我吗?”

“可能骂够了吧?”

奴奴撇了撇嘴。

王愔之略一点头,推门进了屋子。

除了郗氏和臧爱亲,还有刘兴男、薛银瓶和薛丽妃。

“见过外姑!”

王愔之拱手施礼。

“哼!谁是你外姑?”

臧爱亲哼了声,乜斜着眼。

王愔之不急不忙道:“兴男小娘子之事,我得向外姑道歉,不论前因后果,人确实是和我在一起了,我也不辨解。

不过兴男小娘子仍是处子之身,我可没坏了她的身子。”

“哦?可是真的?”

臧爱亲大为动容。

“小女又不是那样的人!”

刘兴男嘀咕道。

臧爱亲看王愔之的眼神柔和了些,不过仍是硬纠纠道:“可那又怎样,名节也毁了。”

王愔之笑道:“外姑大可放心,阿母也挺喜欢兴男小娘子的,虽然暂时没法给名份,但总不至于教她受了委屈便是!”

臧爱亲很是恼火,可是人人都知道刘兴男和王愔之私奔了,哪怕把王愔之大骂一顿,失去的名节能回来吗?

显然不可能。

“哎~~”

臧爱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愔之又道:“外姑想必在建康呆的也不顺心,不如和兴男小娘子回钱建住一段时日,也可散散心。”

“这如何使得?”

臧爱亲面色一变。

她虽然对刘裕广纳妾氏不满,可好歹是分得清楚,眼前这王愔之,与寄奴和臧氏是敌非友啊,自己如果去了钱塘,先不提刘裕的想法,就是臧家与朝臣会怎么想?

“阿母,小女好久都没见到阿母了,阿父又在气头上,小女不敢回家!”

刘兴男摇起了臧爱亲的胳膊。

臧爱亲心里为难的紧。

她与刘裕的关系也就那样,之前仗着娘家势大,太强势了,压迫刘裕,不许他纳妾,如今刘裕大翻身,夫妻间的关系自然急转直下。

而她是天生的强硬性子,又拉不下脸来软语相求,刘兴男成了人生的唯一倚靠。

从本意来说,她也很想去钱塘,与刘兴男多相处一段时间,顺便督促着二人,早些诞下子嗣。

就算暂时没有名份,给你王家生的孩子是真的吧?

可是她不能不考虑后果,毕竟她和刘裕还是夫妻,而东莞臧氏,是刘裕的妻族。

王愔之看了眼老妈,他是希望将臧爱亲带走。

在历史上,臧爱亲也活不了几年了,而她才四十来岁,虽然史书只说是病死的,但王愔之不相信和刘裕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便刘裕没下毒手,仅仅是夫妻间的冷战,也会对寿命有很大影响。

带走臧爱亲,换个环境生活,心情舒畅,自然能活的久,他并不想刘兴男过早的丧母。

而且从**上来讲,带走臧爱亲,能极大的分化刘裕集团的凝聚力。

东莞臧氏与刘裕的维系纽带,便是臧爱亲,没了臧爱亲,即便东莞臧氏不起异心,刘裕会不会猜忌?

毕竟自己与北府军并非毫无关联的素人。

自己是北府军前大都督王恭之子,又曾救援过京口,麾下也有不少北府兵将,投自己和投刘裕,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大家都来自于北府。

嘿!

挖寄奴哥墙角的滋味,真不错!

郗氏也不是**小白,读懂王愔之眼神的含义,拉住臧爱亲的手,笑道:“姊姊无须烦恼,只是住一阵子而己。

他们男人之争的争斗,由得他们,不影响咱们姊妹间的感情。

再者,若是将来真闹到不可开交了,你们也可从中说项一二,至少命能留下来,姊姊以为如何?”

“这……”

臧爱亲满面挣扎犹豫。

“阿母!”

刘兴男可怜巴巴地倚进了臧爱亲怀里。

‘哎,罢了罢了,刘寄奴,我并非离了你就不能活!’

臧爱亲暗暗叹了口气,便笑道:“就有劳妹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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