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金榜题名到权倾朝野 第153章 军心涣散

苏慕白不再犹豫,手中青锋剑光暴涨,引领着这股新生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主动迎向潮水般涌来的突厥兵!

深绯色的身影如同战场上的灯塔,所到之处,融合了军魂的士兵化身最锋利的刀刃,将突厥人的攻势狠狠撕裂。

战局,在这一刻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彻底的逆转!

城头上,突厥先登精兵如同被投入滚烫铁水中的雪块,迅速消融。尸体层层叠叠,几乎填满了垛口间的空隙。

后续的突厥兵被城头这疯狂的反扑和同伴凄厉的惨叫震慑,攀爬云梯的动作变得迟疑、僵硬。城下督战队的皮鞭和弯刀也阻挡不住士兵们本能的退缩。

当最后一名站在城头的突厥百夫长被数把长枪同时捅穿,尸体被高高挑起扔下城墙时,喧嚣的战场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乾军欢呼!

“万胜!万胜!苏大人万胜!”

疲惫到极点的守军们拄着兵器,发出嘶哑却充满劫后余生和胜利狂喜的呐喊!城下堆积如山的突厥尸体和断裂的云梯,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发生在城头一隅、却足以改变局部战局的惨烈胜利。

高坡之上,沙钵略的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骇人的酱紫。他亲眼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精锐先登营,如同泥牛入海,在城头那诡异的爆发下,被屠戮一空!全军覆没!连一个活着退下来的都没有!

“啊——!!!”暴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从沙钵略喉咙深处炸开,震得周围亲卫脸色发白。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嵌金弯刀,狠狠劈在身旁的旗杆上,留下深深的刀痕。

“废物!都是废物!!”他双目赤红,指着紫荆关方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几千最勇猛的狼崽子!连一群残废都收拾不了!奇耻大辱!长生天都不会饶恕你们!”

一个亲卫统领硬着头皮上前:“大汗息怒!那些乾人…他们突然变得……”

“闭嘴!”沙钵略猛地转身,刀尖几乎戳到亲卫统领的鼻尖,吓得他连连后退。“我不想听借口!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我的勇士在城头死光了!而紫荆关,还在乾人手里!”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悄然爬上沙钵略的心头,但立刻被更狂暴的怒意和一种深切的危机感压了下去。他不能败!更不能在这里无休止地耗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惊惶的探马被亲卫引着,连滚带爬地冲到高坡下,声音嘶哑地高喊:“报——大汗!紧急军情!”

沙钵略心头猛地一沉,强压怒火:“讲!”

探马扑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大汗!后方…后方急报!朔方军大量精锐骑兵,如同鬼魅,已深入王庭东北腹地!五日之内,连破铁勒、兀良哈、索伦等大小十二个部落!”

“什么?!”沙钵略如遭雷击,魁梧的身躯晃了晃。周围的部族首领、万夫长们瞬间炸开了锅,脸上血色褪尽,一片惊惶!

探马继续哭诉,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沙钵略和诸部首领心上:“…他们…他们烧光了草料!杀光了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烧死了所有的马匹牛羊!掳走了妇孺!老弱…尽数屠戮!营地化为焦土…惨…惨啊!索伦部…已经…已经不复存在了!”探马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我的部族啊!!!”

“长生天!朔方恶魔!!”

“快!快回去!不然老巢都没了!”

几个损失惨重的部族首领瞬间崩溃,捶胸顿足,双目赤红,拔出弯刀就要招呼本部人马撤离。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突厥高层中蔓延。

他们之所以能聚集在此,一是慑于沙钵略的威势和南下劫掠的诱惑,二也是相信后方留守的兵力足以应对朔方军骑兵。

如今老巢被端,根基被毁,谁还有心思攻打这如同铁刺猬般的紫荆关?

“肃静!!!”沙钵略须发皆张,如同暴怒的雄狮,运足中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哭嚎和骚动。他环视着那些惊惶失措的首领,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疯狂。

“慌什么!你们现在回去,就能救下你们的帐篷和牛羊吗?!”沙钵略声音如雷,字字戳心,“朔方军骑兵来去如风,等你们赶回去,他们早就像风一样刮走了!你们的牧场,只会剩下灰烬和尸体!”

他猛地指向紫荆关,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

“看看那座关城!它已经摇摇欲坠!那些乾人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没多少人了!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劲!用最猛烈的攻击!就能在日落前踏碎它的骨头!”

沙钵略目光扫过各部首领,声音带着蛊惑和威胁:

“想想吧!打破紫荆关,后面就是富庶的幽州!粮食堆积如山!布匹金银堆积如山!女人和奴隶多得数不清!用幽州的财富,足以弥补你们十倍的损失!足以重建你们更大的部族!但如果现在撤军,我们就是丧家之犬!不仅损失无法挽回,更要承受乾人永无止境的追杀!”

他猛地抽出金刀,直指苍穹,发出最后的赌咒:

“我,沙钵略,在此向长生天立誓!五日之内,必破紫荆关!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万夫长之位,奴隶五千,牛羊十万!第一个攻入紫荆关的部落,首领封为叶护(副汗),与我共享富贵!各部首领,立刻将你们的亲卫队,你们最精锐的武士,全给我压上去!不惜一切代价!轮番进攻!不许停歇!谁敢后退一步,立斩!全族贬为奴隶!给我冲——!!!”

沙钵略的咆哮和重赏刺激,加上对退兵惩罚的恐惧,暂时压下了各部首领的退意。他们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将自己压箱底的精锐亲兵派了上去。这些亲兵装备更精良,战斗力更强,对首领也更加忠诚,在督战队的弯刀驱赶下,如同被激怒的狼群,再次咆哮着扑向紫荆关!

“咚!咚!咚!咚!”

比之前沉重数倍、急促数倍的战鼓声再次擂响!如同死神的催命符,敲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

潮水般的突厥兵,夹杂着更多身穿华丽皮甲、眼神凶狠的精锐,再次涌向城墙。这一次,攻势更加疯狂,更加不计代价!

城头,刚刚击退一波进攻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更加凶悍的敌人如同黑潮般再次涌来。疲惫、伤痛、绝望再次涌上心头。融合了军魂的三千士兵依旧沉默着战斗,但他们的数量毕竟有限,面对这源源不断、如同疯狗般扑上来的敌人,压力陡增。普通守军的伤亡在飞速增加,刚刚稳固的防线又开始动摇。

苏慕白站在垛口后,深绯色的官袍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左臂的伤口在剧烈的厮杀中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他目光冰冷地望着城外汹涌而来的敌军,听着沙钵略那边传来的狂暴战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守军士气的再次下滑和体力的极限。

“看来,三千军魂,还不足以让沙钵略彻底绝望……”苏慕白心中默念,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刀。“那就让你看看,真正的背嵬军魂,能爆发出何等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灌入肺腑,不仅没有让他不适,反而点燃了胸中那沉寂已久的、属于西楚霸王的狂暴战意(霸王之勇)!他猛地举起手中染血的青锋剑,剑尖直指沙钵略王旗所在的高坡,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响彻整个紫荆关上空的怒吼:

“紫荆关的将士们!突厥人已是强弩之末!他们的后方老巢正被我朔方铁骑踏为齑粉!沙钵略急了!他要拼命了!”

“今日!人在!关在!!”

“随我——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苏慕白这蕴含了霸王之勇的怒吼,瞬间点燃了所有融合了背嵬军魂士兵心中那团冰冷的火焰!三千个声音,如同一个人发出,带着金石碰撞般的决绝和穿透云霄的杀意,轰然响应!

这声怒吼,也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疲惫、绝望的普通守军心头!看着身边那些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般再次扑向敌群的“军魂战士”,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突厥尸体,一股被压抑到极限的血勇之气猛地冲散了恐惧和疲惫!

“死战不退——!!”

“杀!!!”山呼海啸般的咆哮从紫荆关城头冲天而起!守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哪怕手臂酸麻,哪怕伤口剧痛,也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挥舞着兵器,红着眼睛,扑向再次攀上城墙的突厥精锐!

背嵬军魂的战意,苏慕白的霸王之吼,普通士兵的绝地血勇,在这一刻,彻底融汇!紫荆关,这座新生的铁壁,在夕阳的余晖和漫天的血光中,发出了不屈的、震天的咆哮!

转眼四天过去。

紫荆关下,突厥人的尸体堆积如山,在初春的寒意中散发出浓烈的血腥与腐臭,引来了成群的乌鸦,黑压压地盘旋在战场上空,发出不祥的啼鸣。

关墙之上,深灰色的条石被浸染成暗褐色,凝固的血浆一层覆盖着一层,新的血渍在激烈的厮杀中不断泼洒其上。

尽管沙钵略投入了最后的精锐,大军昼夜不息,如同狂暴的潮水轮番冲击着关隘,但紫荆关依然如同插在怒涛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苏慕白深绯色的官袍早已被血污浸透,凝结成僵硬的铁甲般贴在身上。

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战神,身影始终出现在防线最危急之处,手中青锋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乃至数条突厥悍卒的生命。

那三千融合了背嵬军魂的士兵,成了紫荆关最坚固的基石。他们沉默如铁,眼神冰冷,身上带着数不清的伤口,动作却依旧精准狠辣,不知恐惧为何物,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

他们三五成群结成小型战阵,在苏慕白这面“燃烧的旗帜”引领下,一次次将攀上城头的突厥兵潮狠狠撕裂、碾碎。

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弩箭弓矢,在守军疲惫却坚毅的操控下,依旧带着死亡的呼啸泼洒而下,在关墙下制造出一片片火海与尸骸沼泽。

无论突厥的进攻之势如何迅猛,最终都只能绝望的倒在城墙之下,不能登上城楼一步。

在经过四天的猛烈进攻之后,突厥军队最终顶不住了,暂时退了下去。

紫荆关守军也是趁着这来之不易的短暂空缺,养精蓄锐起来。

突厥营地,王帐。

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牛油巨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每一张布满阴霾与戾气的脸。

浓重的血腥气、汗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挫败感混杂在一起。

各部首领或坐或立,眼神闪烁,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的怒火和难以掩饰的恐惧在空气中碰撞。地面铺着的华贵地毯上,残留着被摔碎的玉杯残片和泼洒的酒渍。

“四天!整整四天!我们最勇猛的战士像秋天的牧草一样被成片割倒!长生天的怒火都要烧到我的头顶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来自西方草原的部落首领霍然起身,声音嘶哑,指着帐外紫荆关的方向咆哮。

“沙钵略大汗!我的部落已经流干了血!那座该死的石头城,它就是个无底的坟场,吞噬了我们多少勇士?再这样填下去,我的部落就要从草原上除名了!”

“我的亲卫队,昨天冲上去三百人,回来的不到五十个!”

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首领捶打着胸口,老泪纵横。

“沙钵略,我们是来抢粮食、抢奴隶、抢财富的!不是来给那座关墙当肥料的!你看看关下,那都是我们突厥儿郎的尸骨在哀嚎!”

“后方……后方朔方军的恶魔还在我们的牧场上肆虐!”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