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
三个人像木头人一样在原地盯着手机看了二十多分钟。
前因后果很清楚了。
蒋齐明的确是挖出这些炮管的。
要不然也不会当场一**摔地上！
“行吧，这事儿就当真是莫名其妙出现的！”
两边都有认证。
李局和王警官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现实。
虽然他们还是不能信，这地里居然会凭空产生这么多炮！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责怪和问罪。
而是先想办法把这些炮都挖走！
李局跺跺脚。
即便隔着皮鞋厚鞋底，他都觉得脚底板生疼。
“视频收起来吧，我们都清楚了。”李局说。
主要他清楚，再往后看几分钟，就该到他挨骂的地方了！
这种痛苦回忆可不兴再……
“你好歹是个县警局局长！怎么，这点儿分寸都没有？”
“咋的！……”
“抱歉李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手机没拿稳。”
蒋齐明赶紧道歉，并迅速关掉手机。
真是的，关键时刻手抖个啥？
他明明想着注意一下，不要把后面的播出来播出来。
结果还是一个不留神，播出来了……
李局嘴上说着没事儿。
但脸黑黑的，好像给自己打上了阴影。
同时给了王警官一个死亡凝视。
王警官扭过头当无事发生，绷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事儿也怪他。
要不是他急着说好消息，李局也不会……“噗哈哈哈哈哈哈”
“老李，你受委屈了，哈哈哈哈。”
李局完全笑不出来，他冷冷地嘴角列出一个弧度。
“今天一天，把这片地里的炮给我挖干净。”
“如果下次再发现任何一门，你给我等着！”
“是！”王警官火速严肃接令。
李局看了一眼地上的炮，气吼吼走了。
临上车前，还给王警官叫了好几个帮手。
王警官也不送他，站在后院，开始打量起蒋齐明挖出来的炮。
“这几门炮好像跟之前挖出来的那一门一模一样？”
蒋齐明蹲下身摸了一把，一手锈迹，假装分析道：
“感觉不太一样，这个锈迹程度很不一样。”
“总觉得这个炮好像比之前挖到的那个造得更晚。”
王警官摇摇头：“这你就不对了。”
“这两管炮应该是同一时间生产的，只不过这个埋在土地，那个在地上，经历的日晒雨淋程度不一，所以表面锈腐程度差别大。”
这边正研究着炮，还没二十分钟，李局派的得力助手们陆续赶来了。
“师父，李局叫我们来帮你挖炮。”
“师父，嘿嘿嘿嘿……”
赶来的警员们个个都笑得开心，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
“怎么了？又有啥好事儿了，说出来给师父听听。”王警官笑着问。
“师父，你应该不想听。”小李警花笑着说。
“师父，我去借铲子了。”小刘说。
“师父，我们在说你唔唔唔唔”小贾刚要开口，就被捂着了。
“松开！说我什么？”王警官问，不怒自威。
其他警员把小贾松开，小贾也不敢说了，但在王警官的威严眼刀下，还是开了口：
“师父，你不是说，三口一门炮，吞给……师父我错了！”
王警官脸上阴阳变换好像眉稍上有两团互不相容的真气在搏杀一般。
蒋齐明差点儿就笑出来了，赶紧用挖地转移视线。
“正事儿不干，玩笑倒会开！都去干活！”
“今天必须把所有的炮都挖出来，少一门你们给我等着！”
“是！”警员们接了令都赶紧行动，生怕再被怼。
挖掘工作正事全面展开。
每个人各自负责一处地方。
一方面遇到炮就挖出来，一方面彻查所有地块之下。
由于土昨天刚松过，现在格外好挖。
“师父，我艹，我这里挖出好多炮。”
“师父，我这里也有！”
“师父，我这里好像捅了马蜂窝……”
蒋齐明看着自己铲子下密密麻麻的朝天炮口，已经不想说话了。
王警官立刻响应，把各处都跑了个遍。
一处比一处震撼人！
而且，越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这些炮都是九四式轻型迫击炮？”
“出现的好几群都是同一类型，并且散落在各地。”
他抬头看了眼篮球场大的后院，那种很差的预感再度崛起。
“先挖，尽量挖，看一共有多少门九四式。”
真是不信了，这次还能再来个上万把？
这可是轻迫，比枪重多了，威力也更大。
就算是军火库，也不可能大量存放。
按照一万把枪支算，轻迫有一千门都算多了。
挖掘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被叫来的帮手也越来越多。
王警官正卖力地使着铲子挖炮筒。
七个人齐心协力，已经挖出来一百多门了。
可地里的炮反而越来越多，集中连片的。
这回倒是没有所谓的地坑地洞了。
每个炮筒都严严实实埋在土里。
最上层的土翻过，感觉像被土包围。
而下层的，就跟卡在土里似的。
不用力都挖不动。
几个小时功夫，蒋齐明手心里都磨出水泡了。
转眼一下午过去。
天渐渐黑下，所有人都累得不行。
“现在多少炮筒了？”
王警官擦擦汗坐在草叠成的“垫子”上。
得歇会儿，他衣服后背都湿透了。
“报告，现在一千三百七十二台了。”
“什么？”
王警官吓得差点儿从草上掉凳。
“多少炮？你数清楚了？”
“师父，数清楚了，我俩一起数的，就是一千三百七十二台。”小刘说。
“那地里还有多少台？估一下，估一下！”王警官说。
小贾跑了一大圈：“师父，我咋觉得还有一千多台呢。”
“什么？”王警官差点儿呛了口口水，
“一千多台？你没玩笑？这可是九四式轻型迫击炮啊！”
“你再数数呢！再数数！”
小贾干脆拉上小刘一起跑。
俩人用了十来分钟绕后院转了一大圈：
“师父，没数错，就是一千多台，1217台！”
“好了，别说了，先休息吧！”王警官重重呼出一口气。
强忍着颤抖的手和不安的灵魂。
拿起手机，选择给李局打个电话。
这事儿务必好好汇报！
如果他猜的不错。
这完全就是“枪事件”的重演啊！
这么看，还得找不少帮手才行。
单凭目前这七八个人手怎么够？
“喂，老李，说出来你可别激动。”王警官先打铺垫。
“得了吧你，肯定活儿没干完想拖一下时间。”李局翘着腿喝着咖啡。
今晚又得加班喽，“说吧，现场啥情况。”
“老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场，挖出了两千多门炮。”
“什么？”李局差点儿没把口水喷出来。
“你说多少？老王，你可不能再乱开玩笑了，我真是怕了你。”
“我说真的。”王警官搓着裤管擦手汗说，“挖出来1372门，地里1217门，一共是2589门九四式轻型迫击炮！”
听到这个数字，李局凳子都要坐不住了，差点儿把陶瓷杯摔掉。
“我马上来！”挂断电话，李局光速下楼，猛得发动引擎。
一脚油门甩到蒋家老宅门口。
飞一样降落后院。
在一千门轻迫炮前急急刹住了车。
“我艹！我他，我，居然真有这么多炮！”
王警官冲他撇撇嘴，仿佛在说“都跟你说了，你不信，怪我喽~”
李局赶紧冷静下神志。
指尖像随风芦苇一样扫过手机屏，拨通了吴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