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回村后,成京城第一状元郎 第417章 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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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声音恢复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杨老尚书那边,本官自会修书一封,向他请教当年‘赞许’张大人‘通权达变’的详情。

想必老尚书心怀社稷,定会知无不言。”

希望破灭,转化为更深的恐惧。张维之彻底瘫软在地,他知道,姜淮这是连杨老尚书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了!

这张关系网,在绝对的皇权和这位钦差不顾一切的决心面前,开始显露出裂痕。

“来人。”姜淮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张维之,对随行的御史下令。

“在!”

“将盐运使司一应账册、文书,全部封存,即刻起,由本官带来的户部专员接管核验。盐运使司衙门,许进不许出!”

“是!”

命令一下,门外候命的精锐兵士立刻行动,脚步声铿锵,瞬间控制了整个衙门的出入口。

那几位老书办也被“请”了下去,隔离看管。

刚才还人声低语的后堂,转眼间只剩下姜淮和他最核心的几名亲信。

烛火摇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仿佛一尊即将扫荡污浊的神祇。

亲随低声问:“大人,接下来我们……”

姜淮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涌入,吹动他猩红的官袍。

他望着扬州城璀璨的灯火,那些灯火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这样的网,多少双窥探的眼睛。

“他们以为用一张网就能缚住我,”姜淮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却不知,我带来的,是能烧穿这一切的烈火。”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

“第一,立刻提审‘永利’车马行的核心账房,撬开他的嘴,拿到齐王府长史入股分赃的铁证!”

“第二,暗中查访当年参与‘加固海塘’的工头、匠人,找到款项并未完全用于工程的实证!”

“第三,”他眼中寒光一闪,“去查漕运总督衙门和工部,当年所谓的‘记录’和‘备案’,究竟是谁签字画押,是谁在为他们打掩护!

我要知道,这张网,到底延伸到了京城的哪些衙门!”

“记住,动作要快,要狠!在他们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再次编织谎言、销毁证据、杀人灭口之前,把所有的钉子,都给我钉死!”

“是!”亲信们凛然领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姜淮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夜。他知道,手术已经开始了。

第一个切口,就选在了这张关系网最敏感、也最致命的节点上,连接着地方贪腐与京城权贵的那根线上。

江南的这场廉政风暴,终于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而整个帝国盘根错节的势力,都将在这风暴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战栗。

……

姜淮的命令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在扬州官场深处激起滔天暗涌。

“永利”车马行的账房先生被从温柔乡里拖出来时,还兀自叫嚣:“你们敢动我?知道东家是谁吗?!”

亲随御史将一叠票据拍在他脸上,最上面一张,清晰地记录着去年中秋,送往京城齐王府长史宅邸的“节敬”,五千两。

账房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面如死灰。

“说!”御史声音不大,却带着彻骨的寒意,“除了节敬,还有多少干股分红?经手人是谁?若有半句虚言……”

他指了指墙角阴影里,那里摆着几件刚从漕帮缴获的刑具,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

账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找到了当年主持海塘工程的几个老匠头。

起初他们畏于权势,不敢开口。直到姜淮亲自现身,对他们长揖一礼:

“本官代扬州百姓,谢过诸位当年抢险之功。然国之蛀虫,借诸位之手中饱私囊,致使堤防不固,若他日大潮再至,诸位忍见父老乡亲流离失所否?”

老匠头们热泪盈眶,终于交出私藏的工料记录,上面明确记载,实际用料不足上报的三成!

第三路探查漕运和工部文书的人,却遇到了麻烦。

“大人,漕运衙门的存档……库房昨夜走了水,相关卷宗尽数焚毁。”

“工部那边,当年经手的员外郎,三日前……坠马身亡了。”

消息传回,临时衙署内的气氛顿时凝重。对手的反扑,来得又快又狠,直接断了通往京城的线索。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亲信咬牙切齿,“他们这是要弃车保帅!”

一直沉默的姜淮,却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

那是昨夜,他从盐运使司衙门出来时,一个黑影在街角塞给他的。

册子封面无字,里面却详细记录了近年来通过漕帮,送往京城各衙门的“冰敬”、“炭敬”清单,金额、时间、接收人,一清二楚!

“他们断他们的,”姜淮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查我们的。”

他铺开一张白纸,提笔蘸墨,开始书写。

不是奏章,而是一份名单。

名单最上方,是“齐王府长史”。其下,是刚刚查实的,扬州知府赵德明、漕帮帮主雷万钧、已“自尽”的盐运使张维之……

而在名单两侧,他另起两行。

左侧,写下“漕运总督衙门”、“工部”,虽然暂无实证,但嫌疑昭然。

右侧,写下“杨老尚书”、“刘余”(东厂),这是基于**逻辑的推断,虽无证据,却必须警惕的潜在关联者。

一张清晰的关系网,跃然纸上。地方**、江湖势力、京城权贵、甚至清流前辈、宫廷宦官……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共同吞噬着帝国的血肉。

“他们以为,斩断几条线,就能保住整张网。”姜淮搁下笔,目光锐利如刀,“那本官,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

他拿起朱笔,在“齐王府长史”的名字上,狠狠划了一个圈。

“擒贼先擒王!”

次日,一场雷厉风行的抓捕席卷扬州。

“永利”车马行被抄,账册、银票起获无数。

知府赵德明在府中被擒,从他书房暗格里,搜出与京城往来的密信数封。

漕帮残余负隅顽抗,被靖安侯的水师一举荡平,缴获的私盐、兵器堆积如山。

姜淮坐镇中军,一道道命令发出,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沿着那张关系网的脉络,一刀一刀切割下去。

每切割一刀,都伴随着惨叫与求饶,也伴随着更多秘密的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