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推开门。
他先是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西里斯和斯内普,然后目光立刻落在了秋的身上,绿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狂喜和如释重负。
“秋!”
他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让秋窒息,“你回来了!梅林啊!你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
他语无伦次地将脸埋在秋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西里斯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酸涩。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哈利和秋之间来回扫视着。
“看来,”他的声音丝滑而冰冷,“波特先生终于找到了比违反校规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情——插足别人的感情。多么感人至深的重逢。也许我该为你们鼓掌?”
“闭嘴,斯内普!这是我家,请不要在这冷嘲热讽。”
西里斯立刻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护在他们身前。
斯内普也厌倦了这种无聊的对峙,冷冷看着哈利,“波特。明天晚上八点,到我的办公室来。邓布利多认为,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脑,迫切需要学习如何进行自我封闭。”
“什么?!”哈利猛地抬起头,“大脑封闭术?和你?!”
他立刻想起了自己那些关于秋的不可告人梦境和幻想,如果被斯内普看到……
那简直比死还可怕!
“这是校长的命令。”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弧度,“如果你不想在下次做梦时,不小心把凤凰社的所有秘密都泄露给黑魔王的话。”
“我不能和西里斯学吗?”哈利下意识看向西里斯。
“恐怕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波特。”
“他为什么不能和我学!”西里斯立刻插话,“我是他的教父!我有权——”
“你有什么权?布莱克?”
斯内普嗤笑一声,“你连大脑封闭术的门都没摸到,还想教别人?别忘了,黑魔王最擅长的就是摄神取念,你那点可怜的抵抗力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你这该死的——”西里斯猛地抽出了魔杖。
“肮脏的野狗!只会无能狂吠!”斯内普也毫不示弱地举起了魔杖。
两根魔杖的杖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住手!”
哈利直接从旁边的长木桌上翻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个因为陈年积怨而彻底失去理智的成年男人中间。
秋见状,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
“抱歉,我太累了,先告辞了。”她说,“诸位自便。”
然后,她转身径直走出了厨房。
斯内普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两个格兰芬多蠢货,放下了魔杖。然后,对着秋离去的背影冷冷开口。
“别以为誓言是儿戏,张小姐。违背它的代价是你绝对承受不起的。”
-
秋推开三楼那间属于女孩们的卧室门,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
赫敏正对着一堆羊皮纸奋笔疾书,克鲁克山蜷缩在她脚边的篮子里打盹。
金妮则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魁地奇飞球图解》,但显然心思完全不在上面,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听到门响,两个女孩几乎是同时抬起头。
“秋!”
赫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梅林啊!你总算回来了!”
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陷进了那片毛茸茸的头发里。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我们联系不上你,西里斯快要急疯了,他差点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找你了!我们都……我们都以为你……”赫敏把秋抱得更紧了。
金妮也快步走上前,她似乎也想给秋一个拥抱,但最终只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秋的肩膀。
“好了,赫敏,”秋轻轻拍了拍好友还在微微颤抖的后背,“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赫敏终于松开了她,但双手依然紧紧抓着秋的胳膊,那双聪明的棕色眼睛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在检查她是否少了什么零件。
“你看起来……还好。”
她最终得出结论,但语气里依旧充满了不放心,“他们没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秋知道,她们一定很想问她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显然,韦斯莱夫人或者凤凰社的其他人已经交代过她们,不要过多追问。
秋转头看到金妮还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就主动上前轻轻地抱了抱金妮。
金妮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她已经比去年长高了不少,只比秋低了半头。
“欢迎回来,秋。”金妮的声音闷闷的。
“好了,说点轻松的。”秋松开金妮,她走到赫敏的书桌旁,看着一堆长长的羊皮纸,“我们的大学霸又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魔法呢?”
赫敏脸颊微微泛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给威克多尔写信呢。”
“你不是刚和他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度假了吗?”秋看了一眼赫敏。
“哦,那个啊,”赫敏假装专注地整理书本,“我根本不擅长那个,简直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绑在两块木板上的巨怪。”
“是吗?”
秋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促狭,“我还以为,有克鲁姆那样世界级的运动员亲自指导,你应该很快就能学会在雪地上跳华尔兹了呢。”
赫敏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秋!”她气恼地跺了跺脚。
金妮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秋终于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躺回到床上时,已经是深夜了。
赫敏和金妮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晚安,秋。”赫敏盖上被子。
“晚安,赫敏。晚安,金妮。”
“晚安。”金妮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的鼻音。
秋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却又真实得可怕的噩梦。
她竟然真的……从里德尔府邸,从伏地魔的眼皮子底下,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了。
她甚至还打赢了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她回想起伏地魔身上令人窒息的魔力威压,还有那双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猩红色眼眸。
紧张混合着兴奋,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之前确实太过冒险,太过着急了。
在力量还不足够强大,底牌还不够多的情况下,就贸然去挑衅那个几乎是不死之身的存在。
如果当时伏地魔心血来潮,用摄神取念再深入探查一点,如果他发现了她已经吞噬了两个魂器的事实……
秋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停止这危险的假设。
但同时,她又忍不住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如果……如果她也能拥有那样的力量呢?
那种足以藐视一切规则,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对力量……
秋努力平复下那颗因为野心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脑海中唤出了系统面板。
她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果然,在主要攻略对象那一栏的最下方,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
【伏地魔】
【好感度:5/100 (好奇的观察)】
【系统评价: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深渊的注意!他觉得你像一只有趣,但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温馨提示:玩火非常危险,请谨慎行事。】
秋撇了撇嘴角,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小嗅嗅留下的银西可。
冰凉的金属贴在她的掌心。
比起攻略伏地魔那可怜的好感度,她现在更想……吞噬他。
一口一口地,将他连同他那强大的力量,全都据为己有。
秋在意识深处拨弄着那团更加凝实的【烛焰】。
吞噬他需要极其周密的计划。
牢不可破的誓言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行动。
而伏地魔本人……
他比她想象的更强大,也更狡猾。
直到【烛焰】开始不耐烦地打起了带火星的小小喷嚏,像一只被主人逗弄得有些恼火的小猫,秋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旁边传来赫敏和金妮熟睡的呼吸声。
秋披上外袍,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滑出了卧室。
她悄悄走到西里斯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拉开了一条门缝。
果然。
他还没有睡。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高窗透进来的月光,将他高大瘦削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他阴沉着脸,手里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麻瓜香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暗。
当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时,猛地抬起头,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笑容的英俊脸庞,此刻却写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
男人下意识地将手中那截还剩一半的香烟,摁灭在了窗台上。
“哦,是你。”
西里斯竭力地想在脸上摆出一个像往常一样轻松的微笑,“怎么,睡不着吗?是不是还在后怕?还在担心?”
秋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面前。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西里斯身上那股带着危险气息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子里。
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他黑色衬衫上落下的一点烟灰。
西里斯抬头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说,“放心,这里是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是布莱克家的老宅,有最古老的防护咒。而且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秋。我保证。”
秋什么都没说。
突然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按向她的胸脯。
西里斯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拥抱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温柔。
少女只穿着一件冰凉丝滑的丝绸睡衣,一股刚刚沐浴过的体香窜进他的鼻子,那是一种混合了茉莉花香和某种属于她独有的清冷香味。
“我没事,西里斯。”
秋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她。
他将脸埋进了她那片柔软温暖的怀抱里,贪婪地呼**那份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痛苦和焦虑的气息。
他想起小时候,在他因为又一次惹怒了母亲而被关进那个又冷又黑的阁楼时,他也是这样渴望着一个拥抱,一个能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拥抱。
但他从未得到过。
他的母亲,从他被分进格兰芬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抱过他。
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当然,他也不从不需要她的拥抱。
而现在……
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女孩,这个本该由他来保护的女孩,却反过来,用这样一种温柔的方式,安抚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秋抬起手轻轻地**着男人的黑色卷发,又顺着他英挺的侧脸轮廓,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耳垂后面那块敏感的皮肤。
对于西里斯·布莱克这种骄傲到了骨子里的男人来说,他不需要同情,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他看着秋陷入险境,却因为凤凰社的纪律,因为邓布利多的命令,被困在格里莫广场这座发霉的老房子里,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期间,他一定听到了斯内普那些关于他贪生怕死的嘲讽,他一定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被那份无能为力的负罪感,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这几天一定很辛苦。
秋能感觉到,西里斯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那原本因为焦虑和愤怒而紧绷的肌肉线条,渐渐变得柔和,甚至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像一只疲惫的狼,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西里斯眷恋地将脸埋得更深,用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隔着睡衣磨蹭着少女柔软的肌肤,他的鼻尖充斥着那股能让他那颗狂躁不安的心脏,瞬间平复下来的香气。
最终,他还是一头沉溺进去了。
这个少女包容了他的一切。
包容了他那因为长年逃亡而变得如同磐石般坚硬的警惕,包容了他那因为压抑了太久而滚烫得几乎要将他自己也一同焚毁的炙热。
他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贪婪地沉溺在这份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里。
他恍惚中觉得,自己仿佛诞生于这个柔软的女孩的身体,又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漂泊之后,终于得以回归。
秋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的旧床上,任由他像一头饥饿的野兽般索取着。
她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和冷静的黑眼睛,此刻正倒映着窗外那一点点微弱的晨曦,像两潭盛满了星光的温柔湖水,静静地看着他。
那一刻,西里斯恨不得狠狠地弄坏她。
用最粗暴的方式,将她那份令人心碎的温柔彻底撕碎,让她哭泣,让她求饶,让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染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
但他却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他的吻,像蝶翼般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眼睑,她那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
他的手,那双曾经能轻易扼断敌人脖颈的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温柔,轻轻地拂过她丝绸般顺滑的黑发,描摹着她精致的锁骨轮廓。
最终,他彻底臣服于了这份温柔。
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蜷缩在她身边,沉沉地睡去。
这是他离开阿兹卡班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