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恶毒女配被他占有 第302章 开始认真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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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媛见她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她没再多说,利落地将桌上的画报和报纸理了理,推到陈洁面前,潇洒地一挥手:“东西留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背上那个洋气的帆布包,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陆家院子。

人走了,可她带来的那股子劲儿,却久久没有散去。

陆芳芳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桌边,拿起那本印着金发碧眼外国女人的画报,手指在光滑的铜版纸上轻轻划过,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天哪……嫂子,你看这上头的女人,穿的这是啥呀?胳膊腿都露着……还有这头发,卷得跟鸡窝似的,真洋气!”她翻了一页,又被上面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吸引住了,“哎哟我的娘,你看这口红,得有十好几种颜色吧?”

她翻来覆去地看,只感觉新奇极了,最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这个高媛……也太,太厉害了吧!跟咱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的没错。

陈洁呆呆地坐在那张掉了漆的旧木桌前,没有去看那本花花绿绿的画报。

她的手指,正轻轻**着那本硬壳封面的外国小说。书皮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一行她看不懂的洋文,还有一个女人眺望远方的剪影。

冰凉而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

“别总想着依附男人!”

“你总得为你自己,正儿八经地活一次吧?”

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放在一个依附者的位置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不依附任何人。她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人格。

“作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遥远又明亮,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高媛却把它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只要她愿意,伸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院子里那些碎嘴婆**闲言碎语,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听见。

她只是不敢往深了想,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用沉默和劳作来麻痹自己。

可这样下去,真的行吗?她能一辈子躲在陆振川的羽翼和自我麻痹下吗?

一直这样下去,她和陆振川……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傍晚时分,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振川一身疲惫地从训练场回来了。他刚踏进院子,就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芳芳早就咋咋呼呼地迎上来了,可今天,她只是从厨房里探出个头,看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同情?

而陈洁……

陆振川的目光落在堂屋门口的陈洁身上,心里“咯噔”一下。

她正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动作很慢。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她抬起了头。

那眼神很复杂。

没有了往日的卑微和闪躲,也没有羞涩和慌乱,反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

那平静里,带着一丝探究,一丝思索。

陆振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脸红低头,那样至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现在,他完全不懂了。

他怕陈洁对自己和高媛之间有什么误会。

晚饭桌上,气氛更是诡异。

陆芳芳一个劲儿地埋头扒饭,时不时抬头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他一眼。

陆振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地开口:“今天下连队回来,路过团长家的楼,看见高媛又在跟高团长吵架。好几个人在旁边拉着呢,嗓门大得很,半个**大院都听见了。看那架势,怕是真的要出国了。”

他试图用这些话,来撇清自己和高媛之间的关系。

他话音刚落,陆芳芳就“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某些人啊,眼看到手的团长女婿,就这么飞了。”

“陆芳芳!”陆振川脸一沉,呵斥道,“吃你的饭,别胡说八道!”

可没想到,一直沉默的陈洁,却在这时难得地搭了腔。

她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啊,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走了,往后要是娶个没名没分、还拖家带口的累赘进门,可怎么办呢?”

他心里猛地一动,几乎是想也没想,话就冲口而出了:“什么累赘不累赘的!别说那些没用的!她就是啥都不干,再带一个小的过来,我陆振川也照样养得起!”

话一出口,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

陆振川自己也愣住了,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他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他下意识地去看陈洁的反应,正好对上陆芳芳那双写满了“我懂了”的眼睛。那眼神,简直比训练场上的太阳还灼人。

陆振川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连忙低下头,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陈洁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窘迫样子,眼神闪了闪,最终无奈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苦涩,有心酸,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她好像,终于确认了这个男人的心意。

可确认了,又能怎么样呢?

深夜,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睡下了,陈洁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那张旧木桌前,久久地凝视着窗外那轮朦胧的月亮。

陆振川的话,高媛的话,像两股不同的力量,在她心里反复拉扯。

一个说“我养你”,一个说“靠自己”。

都是好意,她知道。

可她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养”了。那种滋味,她尝够了。

她站起身,从柜子里找出那盏用了多年未用的小台灯。昏黄灯光闪了几下,然后在墙上投下她瘦削而坚定的身影。

她在桌前重新坐下,将那叠写满了《红缨枪》的稿纸推到一边,然后铺开一张干净的、崭新的稿纸。

她准备构思一本小说,成不成,都先试试。

试试总是不亏的。

可……要写什么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