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重逢,驰先生再度失控 第一卷 第21章 冰敷

许晚柠有一瞬的恍惚,驰曜是在担心她吗?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忍心让驰曜着急上火,“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在公司附近遇到我妈,被她按地上打了。”

驰曜愣了一下,扯开她捂着腹部的手,“小肚子也受伤吗?”

许晚柠有些无语,她按的明明是上腹部。

或许是她蜷缩着,有些视觉上的错误,又如此狼狈,才让他误会的。

“我是胃痛。”

驰曜轻轻呼一口气,胸口的大石头仿佛落下来,轻松些许,担忧的情绪丝毫没有减少,“她打你手臂了?”

“是掐的。”许晚柠说得云淡风轻,闭上眼忍住胃部痉挛的抽痛,声音发抖:“你有止痛药吗?”

“有。”驰曜立刻起身,拿来止痛药和温水,坐到沙发上,把药放到她掌心里。

许晚柠拿着水,准备吃药时,驰曜突然握住她手腕,“你吃晚饭了吗?”

许晚柠迟疑了几秒。

“你还没吃晚饭?”驰曜蹙眉。

“吃过了。”许晚柠胃部空空的,因为饿过头了,加上情绪不好,才引起的胃痛。

但她现在等不及先吃东西垫着肚子再吃药。

她想立刻止痛。

说完,她把止痛药吞下,喝上几口水。

放下杯子时,驰曜突然扯开她外套。

她紧张地拉回来,蹙眉望着他,“你干什么?”

驰曜语气温和:“让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

“不方便。”

“许晚柠,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许晚柠脸蛋瞬间一热,羞赧又无奈,“我们只是室友,不是情侣。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驰曜神色严肃,一字一句,“我若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即使穿着几十层盔甲,我也能卸了它。我现在只想看看你的伤,你什么都不穿,我也能克制。”

许晚柠躁动不安的心被瞬间抚平,抬眸对视男人真挚又诚恳的眼睛。

她仿佛看到驰曜黑瞳里的光芒,那样的璀璨夺目,带着浓厚的忧虑,小心翼翼地试探,以及关怀备至的温暖。

无关爱与不爱,驰曜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他成长在一个充满爱和正能量的家庭里,从小到大,他的家人和老师,以及身边的朋友,都是高素质的良师益友。

许晚柠终究还是有些害羞,垂眸低喃,“你转过身去。”

驰曜喉结动了动,转身背对许晚柠。

许晚柠脱下外套,解开长袖衬衫的扣子,脱下白衬衫捂在胸前,略显羞涩的低喃:“可以了。”

驰曜转身看她。

视线落到她粉嫩白皙的肩颈上,玉肩**,纤瘦**,着实是**的。

他轻轻呼一口热气,视线移到她手臂上。

斑斑块块的淤青红肿,印在许晚柠白皙纤细的手臂里,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驰曜急了,探身过去,轻轻拉住她另一只手腕,扯过来查看。

一样的情况,两边手臂被掐得淤青红紫,令人发指。

他满眼心疼,喉咙仿佛被东西狠狠扼住,声音沙哑发颤:“都是你妈掐的?”

许晚柠点头。

“不会反抗吗?”

“打不过她,但她现在被警察关起来了,十天。”

“警察应该很诧异你的做法吧?”

“嗯?”许晚柠疑惑。

“一般子女,被父母打了,都会忍气吞声,像你这样强行要求警察处罚自己母亲的,应该很少。”

“我做得不对吗?”许晚柠反问。

驰曜点头,“你做得很对,就应该这样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欺负,但也从侧面说明,你的心很硬。”

许晚柠觉得他话里有话。

驰曜好奇,“她为什么打你?”

许晚柠沉默了。

出于尊重,驰曜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属于她的私事,过分打听,就显得很不礼貌。

驰曜起身进了厨房。

顷刻,他拿出一个冰袋,坐到许晚柠身边。

他握起许晚柠的手臂,把冰袋小心翼翼地按在她的淤青上。

天气本就冷,冰敷让她的身子不由得发颤。

“先忍忍。”驰曜的声音格外温柔,他尽可能地减少每一次冰敷的时间,相隔几秒就松开,再次重复。

许晚柠感觉胃部的疼痛逐渐减少,被冰敷的手臂也冰凉凉的。

她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驰曜认真给她冰敷每一处淤伤,叮嘱道:“这两天先冰敷,相隔三四个小时一次,等48小时后,就用鸡蛋热敷。”

许晚柠诧异,“这么麻烦的吗?”

“我小时候学骑单车,摔得脑袋淤肿,我妈妈就是这样帮我散淤止痛的,会好得很快。”

许晚柠心里一片悲凉。

她小时候经常被母亲打,身上的鞭痕,被掐的淤伤,都是靠自己慢慢好的。

她以前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母。

但现在,她明确知道母亲不爱她。

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把她当成雌竞对象。

小时候,她向爸爸撒娇,母亲骂她犯**;她亲爸爸的脸,母亲骂她不知羞耻;她搂着爸爸睡,母亲骂她勾引自己的爸爸。

导致她从小就内耗自卑,会刻意疏离爸爸,保持生疏且礼貌的距离,她母亲这才满意。

她母亲还有一套歪理,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没用,还不如早点结婚生子。”,“女子嫁人要嫁附近,等父母老了,要回娘家照顾父母”。

如果没有她爸爸的坚持,她根本没机会读大学。

儿时的记忆,全都是痛。

许晚柠感觉喉咙火辣辣的,仿佛被东西咽着,眼眶也莫名湿透。

她低着头,眨眨眼睛,试图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可还是忍不住,晶莹剔透的泪,像小珍珠似的,滴答一下,落到她的大腿上。

驰曜动作一顿,视线落到她黑色裤子上,是被泪水晕开的几滴潮湿。

他手指微微发颤,欲要伸出的手又缩回来,假装没看见,不去戳破她此刻的脆弱,给她应有的尊重和空间,起身转到她另一边坐着,继续给她冰敷。

“你妈经常这样打你吗?”驰曜问。

他跟许晚柠在一起四年,许晚柠从未提起过她的家人。

即使他当初求婚成功,想要来深城拜访她父母,都被她拒绝了。

“小时候经常打,成年之后就很少打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许晚柠靠在沙发上,侧头看着阳台外面的夜空,眼眸湿漉漉的,心底一片阴郁潮湿。

驰曜给她冰敷了二十分钟,“应该差不多了。”

“谢谢。”许晚柠坐直身体,身上的白衬衫慢慢往下滑。

驰曜快速转身,背对着她,绷紧的坐姿格外笔直,不安的手缓缓**手中的冰袋。

暖白色的灯光让整个客厅变得燥热,气流中有股淡淡的暖味肆意横行。

许晚柠在他后背穿上白衬衫,慢慢扣起纽扣。

驰曜润润嗓子,沙哑的声音轻声说:“你睡觉之前,我再帮你敷一下。”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弄就行。”许晚柠道谢后,拎着公文包和外套走向房间。

驰曜回头,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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