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钢厂的生死局
东郊废弃钢厂的铁门早已锈穿，风灌进厂房的破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绝望的哀嚎。林砚将车停在百米外的树林里，徒步走向三号厂房，每一步都踩在碎钢片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离厂房还有二十米时，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苏晴的呜咽声。心猛地一揪，他加快脚步，推开虚掩的厂房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苏晴被绑在正中央的钢柱上，嘴里的布条被换成了胶带，眼泪把脸颊上的灰尘冲出两道白痕；她周围站着五个黑衣人，每人手里都端着猎枪，枪口齐刷刷对准门口；而陈峰，正坐在旁边的铁桶上，把玩着一把**，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林警官，来得挺准时。”陈峰站起来，**在指尖转了个圈，“不过，你好像没听话——我让你一个人来，你身后跟着的警察，以为我看不见？”
林砚心里一沉，他没想到陈峰的反侦察意识这么强。他慢慢举起手，假装投降：“我没有带警察，你看错了。我只是担心苏晴的安全，想确认她没事。”
“是吗？”陈峰冷笑一声，突然抬手，**飞出去，擦着林砚的耳边钉在门框上，“别跟我耍花样！我已经在厂房周围装了炸弹，只要我按下遥控器，这里所有人都会被炸成碎片。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先让苏晴死在你面前！”
苏晴听到“炸弹”两个字，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里满是恐惧，却还是拼命对着林砚摇头，似乎在让他快走。
林砚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他知道陈峰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放下手：“你想怎么样？只要你放了苏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要你陪我玩个游戏。”陈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里面只装了一颗子弹，“我们轮流开枪，对着自己的头。谁先中枪，谁就输。如果你赢了，我就放苏晴走；如果你输了，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在这里。”
这是赤裸裸的赌命。林砚看着苏晴哀求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好，我跟你赌。但你必须保证，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能伤害苏晴。”
“放心，我说话算话。”陈峰将**扔给林砚，“你先来。”
林砚接过**，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却异常平静。他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睛紧紧盯着陈峰：“如果我死了，你要是敢伤害苏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时，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峰脸色骤变，猛地掏出遥控器：“是警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住手！”林砚大喊，一把将**扔向陈峰，同时朝着苏晴冲过去。陈峰被**砸中胸口，手一抖，遥控器掉在地上。他刚要去捡，就被冲进来的特警队员按在地上。
原来，张队早就料到陈峰会有埋伏，提前让特警队员从厂房后方的通风管道潜入，等林砚吸引了注意力，就立刻行动。
“苏晴！”林砚跑到钢柱旁，飞快地解开绑在苏晴身上的绳子。苏晴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林砚，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没事了。”林砚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我来了，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躲在角落里的黑衣人突然站起来，举起猎枪，对准林砚的后背。苏晴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林砚，猎枪“砰”的一声响，子弹擦着林砚的肩膀，打在钢柱上，溅起一串火花。
“小心！”张队大喊，一枪击中黑衣人的腿。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被特警队员**。
林砚看着苏晴，心里满是后怕：“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晴摇摇头，紧紧抓住林砚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张队走过来，手里拿着陈峰掉落的遥控器：“技术科的人已经去拆除炸弹了，放心吧。陈峰和他的同伙都被控制住了，这次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林砚点点头，扶着苏晴，慢慢走出厂房。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境外毒贩肯定还会派人来滨海市。但只要苏晴在他身边，只要还有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守护好这座城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