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骑**时候太过逞强,等到了晚上,顾窈才知道厉害。
**被马鞍磨得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两条腿不住地发抖打颤,仿佛这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偏偏先前在李聿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过自己没事,一个劲儿求着李聿让她骑,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她只得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硬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副故作镇定的模样骗骗别人可以,但是与李聿单独相处的时候,怎么糊弄得过去。
夜里,李聿沐浴归来,见顾窈独自蜷缩在宽大的床榻内侧,顾狗蛋也被下人抱走了,便觉得不对。
他轻轻掀开被角,将人揽入怀中,手掌才刚触及那纤细的腰肢,便感受到一阵异样的潮湿。
李聿不由得眉头紧蹙,“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窈努力让声音平静一些,身体却忍不住发抖,“就是有点热,无妨的。”
汗意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在李聿微凉的手掌下格外明显。
他强行把顾窈的身子扳过来,质问道:“到底怎么了?”
顾窈还是坚持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李聿没了耐心,直接拨开她腰间的系扣,长裙应声落地。
她原本白皙的**布满了红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严重到脱皮的程度,薄薄的表皮层被磨破后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边缘微微翘起,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聿心疼不已,又气又急道:“说了让你量力而行,你倒好,非要逞强,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顾窈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李聿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但即便如此,顾窈还是疼得瑟缩了一下。
李聿停顿一瞬间,声音阴沉,“知道我会生气,以后还敢不敢逞强了?”
顾窈双眼湿漉漉的,立刻乖巧地摇头。
李聿表情仍旧严厉,上药的动作却温柔了不少。
冰冰凉凉的药膏敷在红肿的伤口上,风一吹,灼烧感瞬间缓解不少。
顾窈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像被火烤过一般滚烫,双手紧紧攥着衣襟。
李聿抬头就见她这样望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眸子潋滟生波,缱绻又勾人。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吻了上去,顾窈浑身一颤,无意识地试图推开他。
药膏随着灼热的体温微微晕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顾窈腿上的伤口好了不少,但是走路还是十分不便,李聿让她休沐在家歇几天,她却仍旧惦记着去找崔远不肯答应。
李聿呵斥了她一句胡闹,剩下的话噎在嘴里,被顾窈哼哼唧唧的哭声唬了回去。
李聿只能妥协,要求她至少在卧床一天再去。
第三天的时候,顾窈直接被人用轿子从房间门口抬进了崔家,如果不是顾窈坚持,李聿甚至想直接把人抬到崔远面前。
好在崔远并没计较,在得知她是因为好强学骑马受的伤,还表示出了几分赞赏。
两个人闲话了一阵,顾窈便提起了千秋宴的事。
崔远得知了事情经过,走到石桌旁的一架书橱前,从里面取出一本厚重的札记,泛黄的册子递给顾窈,“这是当年我在宫中做的手札,你先学着。”
顾窈将这份手札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里面竟然也有关于采办处的许多规矩和旧例。
皇后的千秋寿诞庆典在宫中,属于仅次于皇帝万寿圣节的第二大重要事务。
虽然采办处主要负责的部分并不算太多,但每一项都至关重要。
首先是进宫赴宴的各位诰命夫人,她们精心准备的贺礼都需要经过采办处逐一登记造册,确保礼单完整无误。
待宴会结束后,皇后娘娘按照惯例都会赐下回礼,这些赏赐物品也需由采办处提前备办妥当。
即便是娘娘一时疏忽忘记赏赐的,采办处也要根据各位命妇的品阶高低,统一准备相应的回礼,以彰显皇家体面。
顾窈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对着崔远连连道谢。
然而眼下最令顾窈发愁的就是,还在千秋宴当日,宫中各个部门都要向皇后娘娘进献节礼。
这其中的分寸极难把握,皇后娘娘向来崇尚节俭,不喜铺张浪费,可若是礼物准备得太过简朴,又恐有失体统。
既要体现对娘**敬重,又要符合娘**喜好,尤其是顾窈刚刚上任,最好还有别有心意,让皇后娘娘记住才行。
顾窈曾经问李聿,可李聿对女人知之甚少,更别说常年久居深宫的皇后娘娘了。
“师傅见过皇后娘娘吗?”
崔远怔愣一瞬,随即颔首道:“皇后娘娘从前做太子妃的时候我就是见过的,那时候娘娘还是个跳脱的性子,全然不似现在这样稳重从容。”
她叫人泡了两杯顾窈带来的茶,“皇后娘娘是将门虎女,她的骑射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她第一次进京,就在皇家围场抢了圣上也就是当时的太子的猎物,那日又大胆又热烈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只可惜,她父兄战死沙场之后,她的母亲也跟着殉情了,没两年,她的儿子也病故了,皇后娘娘自此大病一场,再不问后宫的事了。”
顾窈支着脑袋,感慨道:“皇后娘娘一定很想回到当初自由自在的日子。”
崔远表情凌厉,但是语气还是很温柔的,“圣上可不爱听这个,这话要是在宫里,你的脑袋也就别要了。”
顾窈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这不是只有咱们师徒两个嘛,徒弟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半晌后她又道:“自由自在的日子回不去了,不过我们可以给皇后娘娘造一场关于自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