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的案子还在调查,谢疏风的案子先破的。
刺伤他的人当场跑了,原本是要出城的,但是在高速路被拦截了下来。
不是警方拦截的,是谢疏风安排的人。
谢长宴说要帮他调查,他说警方查起来更快。
事实证明,是他自己查的比较快。
嫌疑人被扭送去了警局,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人物,直接就招了,说他是被人雇佣。
雇佣者也被抖了出来,谢长宴知道的时候,对方已经被请去了警局。
这人稍微有点血性,只是也不多,撑了一段时间,最后也招了。
刺伤谢疏风的人确实是他雇佣的,但也并非他与谢疏风有私仇,他说他也是受人所托。
这次箭头直指魏家。
谢长宴得到的消息,并没有明确的说那人指认的是魏家的谁。
但他也已经猜到了。
他给魏洵打电话,这次打一遍魏洵就接了。
他还在睡觉,这两天一直喝大酒,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刻。
接了电话,他语气带了一些不耐烦,问谢长宴要干什么。
谢长宴开口,“我爸被人刺伤了,你知道吗?”
魏洵含含糊糊的,“你现在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了。”
谢长宴问,“是你干的?”
魏洵嘟囔,“怀疑我?有证据吗?”
“你觉得呢?”谢长宴说,“你雇的人着实是不怎么样,已经把你抖出来了。”
他话一说完,就听那边悉悉索索,魏洵应该是坐起身了。
他声音里面带着疑惑,“你说什么?我被抖了出来?”
谢长宴没说话,魏洵就吸了口气,“你爸怎么了,你再说一下。”
过了两秒,他似乎想起来谢长宴刚刚说了什么,“你爸受伤了?”
他又问,“行凶者抓住了,说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谢长宴问,“说个实话。”
魏洵笑了,“真有意思。”
他说,“你觉得我有那么菜,我如果真的安排人对你爸下手,即便是不成功,也不可能让人那么轻易就把我抖露出来。”
他下了床,鞋都没穿,朝着浴室走去,“你等一会儿,我洗漱一下,我们见个,有什么话当面说。”
电话挂断,洗脸刷牙,又洗了个澡,一身的烟酒味,自己闻着都熏得慌。
原本是要出去见谢长宴,结果一开门,门外站的是魏民生。
他还没开口说话,魏民生一巴掌就抽了过来,啪的一下打的结结实实。
老家伙想对他动手很久了,这一巴也是用了十成力。
魏洵一点防备没有,被抽的一晃。
他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抬脚就要踹过去,但是理智先一步归笼,腿抬起来了,也踹出去了,堪堪碰到魏民生的衣服,最后停了下来。
他用舌尖顶着侧腮,半张脸都是麻的,太阳穴也嗡一下,有点刺痛。
魏民生气够呛,打了他一巴掌还不解气,尤其见他抬腿要踹自己,居然敢还手,脾气又上来了,抬手还要再补一巴掌。
这一次魏洵有防备,一把将他的胳膊抓住,,用了力气,捏的魏民生瞬间变了脸色。
老家伙年纪大了,哪里吃得住这种痛,“放开。”
魏洵说,“这巴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他又用力捏了魏民生的手腕一下,在听到魏民生没忍住哎呦一声后,这才松手。
他推搡了一下魏民生,“是为了谢疏风的事来的吧,事情还没定,就火急火燎的来教育我,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然后他又说,“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那些年你对我不管不问,我不管长成什么样,都是你的问题,是你的失职。”
他错过魏民生往外走,又说,“这才哪到哪,跟你那宝贝大儿子比,就算真是我干的,我闯的祸也不算多。”
他下了楼,一到客厅就看到了魏夫人。
魏夫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前几天因为她儿子的事,她几乎整天以泪洗面,床都下不了。
可算是知道他摊上事儿了,她心里舒坦,此时虽然没化妆,但也收拾得利利索索,穿了套家居服,在沙发上坐着,似乎就等着他下楼,好嘲讽他一两句。
魏洵瞥了对方一眼,魏夫人看着他,确实是那一副出了口气的嘴脸。
“不用高兴。”魏洵说,“我出事了你儿子也回不来,你魏家连个接班人都没了,老家伙软件出了问题生不了了,或者你们俩现在就可以商量商量,你去外边借个种,再拼个儿子回来。”
魏夫人原本端着架子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听被他如此羞辱,她抬手就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砸过去,“畜生,你这个畜生。”
魏洵料到了,一转身躲了。
茶杯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掉。
不大,一个杯子,即便四分五裂,碎片其实也没多少。
魏洵原本是着急走的,此时又不急了。
魏家客厅里有个架子,摆了几个古董花瓶,据说是魏老先生从哪个拍卖会拍回来的。
应该挺贵的。
魏洵看不懂,他对这些一窍不通,只知道佣人擦拭这些都小心翼翼,连挪动都不敢。
他走到架子旁,“拿那个干什么,不解气,来,你砸这个。”
他把东西拿下来,走到魏夫人旁边,直接把花瓶扔她怀里。
魏夫人被吓一跳,赶紧伸手接住。
再一抬眼,就见魏洵戏谑的看着自己。
她这几天心气就不顺,亲儿子出了问题,前途全毁,她和魏民生半辈子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给小三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服气。
如今这花瓶往她怀里一扔,有点重量,她伸手去接的时候坠的胳膊抻了一下,火气又噌噌上来。
再一看到魏洵那嘲讽的表情,她就没收住,抡起花瓶就朝魏洵砸过去了,“我就砸了怎么了,不砸难道留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魏洵再次一躲,挺好的,这次啪一声,声音大很多,碎片也溅的到处都是。
魏老先生刚从楼上下来,正看到这一幕,嗷一声。
他冲过来,厉声吼着,“你干什么?”
魏洵笑了,从架子上又拿起一个花瓶扔到魏夫人怀里,“来,继续。”
魏老先生气急败坏,想要过来拦着,魏夫人对这些东西没多珍视,她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火气没消,转头对上魏民生愤怒到扭曲的脸,她就想起了这两天他对自己的指责。
他把儿子出事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说是她自小对孩子的溺爱,造成孩子成年后性格扭曲,目无法纪。
甚至最后他还说了一句,“当初怎么就娶了你,妻不贤,才造成我家不宁。”
这话对魏夫人打击挺大的,这许多年间,她守着这个家,对他在外边那些烂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他居然说她不贤。
上次他们跟着律师去见了魏威,魏威明确的告诉了他们,是魏洵在背后捣的鬼。
责任在魏洵,自然也就在魏民生身上。
若不是他管不住下半身,弄出了这么个私生子,如今怎么会觉得家里不安宁。
他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他怎么敢的?
想到这些,心里的火就更旺,魏夫人一把将怀里的花瓶砸出去。
这次她是朝着魏民生砸的,“来啊,继续啊,别过了,这个家过不了。”
这次不用魏洵把东西扔给她,她自己冲到架子旁,把上面摆放的那些东西都砸了。
其实这也不是家里最贵重的,最贵重的都被魏民生摆在书房里。
他这个人好面子,爱显摆,客厅里的这些虽然不如书房的贵重,但是当初拍回来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真的都砸了,肯定也能让魏民生肉疼一疼。
她突然就觉得心里舒坦了,从魏威出事到现在,魏民生除了指责她,并未表现出对儿子的半分心疼。
那天看见魏洵脸上被划了一刀,他怕他瞎了残了,以后接手不了魏家的产业,还紧张了一下。
真是让她越想越气。
魏洵自有他的报应,还没到时间,她现在就是要让魏民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