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邦没开口,就只是站在那。
曹桂芬和那小男生并不是要回她的住处,眼瞅着是要进隔壁单元的。
夏友邦笑了,想来小男生的住处就在隔壁单元。
他这么一笑,曹桂芬听到声音才转头看过来,一愣。
她并没有慌张,甚至反应过来后面上还带了点得意。
仿佛在说,他能找年轻,她也行。
他嫌弃她年老色衰,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她搂着男生的胳膊停了下来,上下把夏友邦打量一番,“你怎么在这。”
她笑了,“是来找我的?”
夏友邦朝她走过去,“确实是找你的。”
曹桂芬微微扬起下巴,有点得意,“找我干什么?”
她说,“你个糟老头子还以为我非你不可?我听说你那小情人已经把你踹了,跟她爹妈走了。”
她啧了一声,“最后人财两空,是不是想回头求我原谅,我告诉你我这里……”
话还没说完,夏友邦抬手啪的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曹桂芬一点防备没有,被抽的那叫一个结结实实。
她身子一个趔趄,朝着小男友方向栽去。
男生也被吓一跳,条件反射的扶住她,俩人登登都退了几步才站稳。
曹桂芬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夏友邦一脚又踹了过去,“你****人,你把老子儿子弄没了,现在老子要你命。”
他跟那天在医院暴打他的曹桂芬一样,现在也是不管不顾,挥着手里的龙头实木杖,对着曹桂芬一下一下的抽过去。
曹桂芬被踹一脚,原本就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地,连带旁边小男生也跟着一下子摔倒,然后棍子就劈头盖脸的招呼了上来。
夏友邦没对男生动手,他目标明确,每一棍子都抽在曹桂芬身上。
男生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要来护着曹桂芬,但是一看下夏友邦每一下力道都不轻,是发了狠的,已经打红眼了。
他又不敢阻拦,最后爬起来往旁边退了退,确保不会连累到自己,才大着声音,“你干什么?你怎么还动手了,你这样违法了,我告诉你,你再不停手我就报警。”
夏友邦什么都听不进去,连抽带踹,曹桂芬躺在地上护着头嗷嗷叫。
他一边打一边骂,说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她这死娘们沾上了关系。
时光都不用倒退十几二十年,甚至只有几年,他喝多了还会拉着她的手,说这一辈子有幸能娶到她这样好的女人,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
还说感谢她给自己生了个女儿,让她在公司里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帮他解决各种麻烦,他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求了。
现在他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为那个没能来到世上的儿子,恨不得直接要她命。
男生不敢上来阻拦,最后拿出手机,他在物业群里叫了人,说这边有人行凶。
群里刚发完,不远处就有巡逻的保安看到了,赶紧冲过来拦着。
那保安还是挺尽职的,过来将夏友邦拉开了。
夏友邦虽说已经打红了眼,可保安拉着他,他也没连着保安一起打。
男生这才过去把曹桂芬扶起来。
曹桂芬连坐都坐不住了,头上脸上都是血,靠在男生怀里,眼睛也睁不开。
男生赶紧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夏友邦站在一旁哼哧哼哧,没再动手,保安赶紧用对讲机叫了同事过来。
有点人仰马翻,闹闹哄哄的,没一会曹桂芬被保安背到了小区门口,等着救护车过来直接拉走。
夏友邦没跟着过去,那男生要跟着走也被他给叫住了。
男生以为夏友邦要对他动手,摆出防护的姿态,“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跟她是在你们俩离婚之后在一起的,你找了小情人,她找我怎么就不行了?”
“为了钱吧。”夏友邦说,“你是为了钱跟她在一起的。”
男生一下子不说话了。
他倒是可以嘴硬说不是,但是谁信呢,他自己都不信。
夏友邦轻笑一声,“劝你现在能卷就卷一些走,她没有收入,她的收入是靠着我给的,以后我不会给她一分,你从她这里再捞不到分毫,所以你提早做打算。”
男生一愣,眨眨眼。
夏友邦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他的龙头杖捡了起来,这家伙实木的有点重,抡起来顺手,但也挺费劲。
本来岁数就大了,手脚又都受伤,这么一套功夫下去,说实话,抻的全身有点疼。
来的时候不用拐杖,回去的时候得拄着了。
走到小区门口,有保安看到了她,过来拦着,说他伤了人,不能就这么走。
夏友邦看着对方,“我是她前夫,小区里的房子是我租的,她一切花销都是我供应的,结果养了个小白脸,你说该不该揍?”
保安眨眨眼,有点说不出话。
曹桂芬跟那小年轻出双入对,保安亭的人都是看得见的,私下里还没少调侃,说肯定是贼有钱的大富婆,要不然怎么可能钓了个这么年轻的。
整了半天是个贼有能耐的老女人,靠着前夫的钱养着。
他没说话,夏友邦就直接走。
保安没拦着,不是陌生人动的手,到时候曹桂芬自己会找上对方。
夏友邦出门打车,上了车后给夏时打了电话。
夏时没晾着他,接了电话,问他怎么了。
夏友邦把刚刚的事说了,然后就听到夏时笑起来。
他也知道她会看热闹,所以她笑得那么高兴,他也并不生气。
他只是说,“夏时啊,爸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你说当时爸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娘们,要是没有她,咱父女俩好好过日子,现在指不定……”
“别别别。”夏时开口打断他,“少跟我来这一套,早你想什么去了,过的不如意了就说这些,你恶不恶心?”
夏友邦被她噎了一下,没办法回怼,就像模像样叹口气。
夏时说,“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你自己想想怎么应付吧,人家指不定报警告你个故意伤害。”
夏友邦冷哼,“她要是真想把自己后路堵死,那就随她。”
他又不是大白给,不可能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夏时哦吼一声,“这样啊,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她说,“我还以为你是遇到麻烦想跟我套近 乎,让我帮你解决。”
这么一说,夏友邦又挂不住脸,“爸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你比这种人还不如。”夏时说,“我目前为止见过最恶心的,就是你了。”
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弄的夏友邦又急又气,直接叫她名字,“夏时,我可是你爹……”
他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了谢长宴的声音,“谁的电话?”
他似乎是从外边刚进来。
夏时哦了一声,连名带姓的叫他,“夏友邦的。”
谢长宴问,“他又有什么事儿?”
语气还可以,只是这话说的没那么客气。
夏时说,“不知道,打个电话绕来绕去,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夏友邦刚要开口,电话那边就传来谢长宴的声音,“给我,我问问。”
然后手机那边就换了人,“夏总,有事?”
他一开口,夏友邦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谢长宴说,“夏夏在坐月子,你那些破事别来打扰她。”
夏友邦啊了一声,“我、我没打扰,我就是想问问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谢长宴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他这个话,“把你自己事情解决完再来关心别人吧。”
他没再多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夏友邦捏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
以前谢长宴可是对他很客气的,这次如此的不给他面子,一定是夏时在背后说了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不住的有点咬牙,一个两个的,他都不敢惹,全找到靠山了。
虽说也给他带来了好处,可他真的宁愿像之前一样,她们都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