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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星河。
恭王府藏宝地窖小院里灯火如昼,有关人员正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所有人都是兴致高昂干劲十足,恨不得再多长几双手。
毕竟这不仅是国家的财富,更是砸在他们头上的功劳。
卖肉的过一遍都能沾染一手油,更何况这数以亿计的财宝。
虽然这些财宝不是他们发现的,但只要参与了就是功劳。
可要是论功劳,还得是那边帐篷下坐着的那小子。
在帐篷下坐着的是向东,他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切。
原以为把财宝抬出来,装车上带走就了事。谁知道竟然会如此复杂,简直复杂到令人抓狂。
不仅要一件件的要数清楚,还得现场称重验色辨别真伪。
不仅在这要辨别真伪,拉回去还要再过一道。
毕竟从这撅出来的是真金白银,要是拉进国库里变成假的,那这可就闹出大乱子了。
到时候不仅没有功劳不说,还得接受遥遥无期的审查。
为此众工作人员异常认真,查验速度慢的令人发指。
有一个戴眼镜的拿着一块银锭,跑来跑去的找人商讨。
这要是其他珠宝古董的,还不得写研究论文?
向东轻叹了一口气,面朝天上繁星合目假眠。
但不远处拉着窗帘的房间里,黄盛玫透过缝隙静静的看着帐篷下向东。
她眼里有不甘、有哀伤,有愤恨、也有悔意。
……
与此同时。
距离恭王府直线距离几公里外的供销总社家属院里,轧钢厂保卫处消防科长许悦平此刻也光着。
她这会趴在床上嘴里咬着被子,任皮带抽在身上啪啪作响。
要是平常工作日还好,但凡每到休息的周末,那就是自己反复坠入地狱之时。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离这里,但每次想到自己那个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便只能咬着牙坚持着,把所有的苦水吞进腹里。
弟弟许悦庆前几年失手打死了媳妇,事情是丈夫庞天佑给平息的。
也自从那件事后开始,庞天佑便露出了**的獠牙。
庞天佑此刻近视的眼球凸起,额头上根根青筋暴起。
手里的皮带如同狂风暴雨般,肆意挥打在许悦庆的身上。
“**人!今天去菜市场又盯着几个男人看了,快说!”
许悦庆嘴里咬着被子,甩出眼角的泪水使劲摇头。
庞天佑露出洁白的牙齿,趴在惊恐闪躲的许悦庆耳边轻声道:“真的吗?我不信!”
啪!啪!啪!……
庞天佑光着膀子,一下比一下打的重。
“跟我委屈你了吗?嗯?我被打烂子孙根,那是为国征战!你个臭**,你竟然敢嫌弃我!!”
许悦平摇着脑袋否认不及,皮带又一下下抽在身上。
“**人!**!!”
庞天佑胳膊继续挥舞着,脸上狰狞的笑道:“你要是想男人你可以直说呀!供销社里这么多男的,你可以挑呀!你看给咱做菜的刘师傅怎么样?你不是经常盯着他看嘛!!”
啪!啪!啪!
“我特么让你看!我特么让!你!看!”
庞天佑许是打累了,扔掉皮带坐在床边。
他看着全身疼的颤抖的媳妇,眼里露出丝丝怜惜。
悄摸无声的从床头拿出药膏,轻轻吹着又开始给许悦庆上药。
叮铃铃…叮铃铃……
庞天佑听到客厅里电话声响,戴上眼镜便出了卧室。
许悦平趴在床上颤抖着,透过半开的门见丈夫接起了电话。
庞天佑和缓的表情有些和蔼,提着电话和声说道:“喂!我是庞天佑,您哪位?”
“天佑同志!我是陈晋!”
庞天佑闻言笑容更盛,笑呵呵的说道:“主任您在东北工作顺利吗?回程的日子定了下来了没有?”
电话那头是京城供销总社主任陈晋,只听他在电话里头说道:“我这里一切都好,咱们闲话少叙。现在社里接到上级命令,我不在京一切由你做主。从明天开始,给京城卫戍部队,每天支援精肉五百斤、鸡蛋二百斤、细粮一吨、各应季蔬菜一千斤。天佑同志,这是上级组织交给的正直任务,万不可懈怠!”
庞天佑闻言皱起眉头,语气迟疑的问道:“主任,这可不是小数目啊!现在社里供应压力很大,抽出这些物资很困难呀!主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严肃,带着些许斥责说道:“这是组织交代的正直任务,属机密我也不知,你只需要听命行事,要是出了岔子,你和我,你我难辞其咎。”
咣!
待电话里忙音出现后,庞天佑重重的撂下电话。
他在电话桌旁沉思未果,走到房间里说道:“悦平,你今儿出门买菜的时候,街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许悦平闻声先是打了个寒颤,继而呆呆的摇头说道:“街上…街上没有什么异常。”
“废物!**人!”
庞天佑闻言青筋又暴起,压着动手的冲动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许悦平时不时抽抖的身子,和刚从眼角淌下的泪水。
庞天佑仍旧坐在电话桌旁,没来由的心里不安。
于是他又提起电话按出,等了一会笑着说道:“嫂子,我是天佑。我秦大哥在不在?”
电话那头出现妇女声,声音模糊的说道:“公部里今天取消休假,老秦到这会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庞天佑眼里闪过阴翳,笑着嘴里说道:“没事嫂子,就是找我秦大哥说说话,他要是不在就算了,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庞天佑搁下电话之后,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起身返回屋内,穿着衣服骂道:“玛德**人!老子还得给你那畜生弟弟去擦**,吃枪子的货色,呵忒!”
许悦平见丈夫推门离开,先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继而艰难的翻过身子,脸上有些如释重负的平静,也有些生无可恋的安宁。
她不知道弟弟和丈夫相互勾结,公然倒卖供销总社的物资。
她只知道弟弟如今又物色了个女人,听说还是大学教书的老师。
现在就靠着丈夫给学校领导暗中施压,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成。
想来也是可笑,谁会嫁给一个三十多岁还没有正经工作,背地里靠灰产为生的畜生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