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参加完世家大比,如今的李家早就不再是当初揭不开锅的李家。
放眼身后的逃荒队伍,李家完全可以称得上的是豪门望族,单是招募的护送好手,就有足足百人。
“叶叔,我们再走一个。”
酒过三巡,李云瀚再度抱起酒坛,给喝的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叶无道倒满。
“今天的事,您千万不要怪我,其实小子也有自己的难处。”
“这一次我们李家莫名其妙就得罪了皇家这以后的日子,只怕还要颠沛流离下去。”
“您也看到了,李家的人要说遇到普通打手,姑且还算一方势力。”
“可若是碰到一武者,除了小子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有一战之力。”
说话间,李云瀚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悲凉。
“小子实在是想快些提升,这才将主意放在了叶家的蛊术上面,实在是不知叶家的规矩……”
“行了行了,你小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叶无道摇晃着手中的酒碗,“不知者不罪,既然你并非故意,老夫也不至于和你这个小孩子计较。”
“更何况,舒情那丫头从小就性子倔,她若是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们二人之间的事,老夫如今也只当是默许了。”
“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你若是敢欺负舒情,我保证饶不了你。”
李云瀚眼睛一亮,心中暗暗窃喜。
他也没有想到,叶无道几杯酒下肚,居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早知如此,他今天上午商讨蛊虫的事,就应该留到晚上。
到底还是有些失策了。
李云瀚在心中不停腹诽。
“叶叔,你就放心吧,我若是能娶到舒情,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李云瀚神色严肃,用力拍了拍胸脯,举起手中的酒碗。
“口说无凭,小子对您的承诺,全在这碗酒里,咱们干了。”
“为了舒情以后的幸福,您这一碗刻千万不能再养鱼了。”
说话间,李云瀚看了一眼叶无道的酒碗。
“那是自然!”
叶无道老脸一红,当即一咬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李云瀚笑了笑,手中的酒被他悄无声息收入到的小空间中。
又是一碗酒下肚,叶无道醉意翻涌,李云瀚连忙为他倒满,趁热打铁道:
“叶叔,既然您点了头,如今我也算是叶家的半个女婿。”
“这叶家的蛊术,我知道还要叶老爷子点头答应,可如今这世道,您也看到了。”
“这一路上兵荒马乱,只不定哪一天就会遇到麻烦。”
“您看能不能让小子我先学习些皮毛……”
“嗯?”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醉醺醺的叶无道,突然清醒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小子再打什么鬼主意?”
“我可警告你,按照叶家的家规,你们必须得要成婚后,才能让你学习蛊术。”
“现在我若是把蛊术传给你,万一家里老爷子不答应,他老人家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说话间,叶无道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恐惧,显然已经对自己那位老爹害怕到了骨子里。
“叶叔,您先不要激动。”李云瀚心中暗暗心急,连忙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杯。
“您对晚辈如此关照,晚辈早就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会让您为难呢?”
“不如这样,就让舒情先传授我一些皮毛,实在不行,送我几只能被**控的蛊虫也行。”
“您也知道,叶家蛊术冠绝天下,小子天资愚钝,还是笨鸟先飞的好。”
“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无道接过李云瀚递过来的酒,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我说你小子到底再打什么鬼主意,难道就非得急于这一时吗?”
“叶家饲养的蛊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个不好,极有可能让你丢了性命。”
“叶叔,您就放心吧。”李云瀚见叶无道没有急着拒绝,顿时心中一喜。
“小子不是那莽撞之人,既然敢尝试,那就有一定把握。”
“若是我真的驾驭不住……到时候我也就死了这条心。”
话音落下,叶无道怔怔的看了李云瀚一眼,马车中陷入了一阵死寂,半晌没有人开口说话。
“云瀚,不是叶叔不帮你,实在是这事有些难办啊……”
叶无道幽幽叹了口气,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李云瀚当即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叶叔,我出身农家,家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今日我爹和二叔三叔,三人冒死打了些野味,眼下已经熏制妥当。”
“这些吃食,是家里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李云瀚说着,当即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只见三叔李春生推着一车熏肉,放在了叶家营地。
刚刚熏制好的野味,散发着浓浓的肉香。
饶是叶无道早就已经酒足饭饱,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
有了这一车肉,叶家人这一路上总算是不必再天天啃干粮。
放在平时,这一车肉对于叶家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如今这逃荒路上,却是极为难得的宝贝。
“叶叔,这一车肉权当是晚辈的心意,至于您答不答应,这肉都是给叶家的。”
“至于我们李家,明日在想办法便是。”
李云瀚松下车帘,看着犹豫不决的叶无道,豪迈的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叶无道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他涨红着脸,朝李云瀚喊道:“你这小子,莫非是觉得老夫不够痛快?”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李家没把我们叶家当做是外人,老夫也不好天天守着祖训藏着掖着。”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舒情开始学习基础的蛊术,让她培育几种蛊虫给你防身。”
“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你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能学多少那就看你小子的悟性和本事了。”
李云瀚表情一滞,看着似笑非笑的叶无道,不由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每天两个时辰的限制,无非就是在提防自己和叶舒情每天黏在一起。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云瀚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郑重站起身,为叶无道将酒斟满。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在这里谢过叶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