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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因为人类，不可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不！”
陆尘摇了摇头。
他脸上的那丝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种如同宗师在向弟子传道的，严肃。
“你输在—‘心’！”
“你们的防御，是死的！它靠冰冷的机器，靠死板的条例来运转！”
“而我的进攻，是活的！”
陆尘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狠狠敲打在卫征的心脏上。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动态密码是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三重验证有多复杂！我只需要知道—”
陆尘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卫征的灵魂。
“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的心里，又在怕什么！”
“我利用的，是你们作为胜利者无法避免的骄傲！”
“我利用的，是你们日复一日训练所形成的惯性思维！”
“我利用的，更是你们对冰冷机器的过度依赖！”
“卫征！”
“这，已经不是武功与技巧的范畴！”
“这是—‘道’！”
道！
当最后一个字从陆尘口中吐出时，卫征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彻底呆立当场！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陆尘的话。
“知心……”
“破心……”
“道……”
突然之间，他仿佛感觉自己那层禁锢多年的壳—既是骄傲，也是停滞的枷锁—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敲碎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更高层次的境界！
他望着眼前的陆尘，眼神中所有的不甘、愤怒与骄傲，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以及，对更高境界的渴望！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那被彻底击溃的身体。
“扑通！”
一声闷响。
这位红墙护卫局最年轻的指挥官，这位卫家最骄傲的天才，就这么双腿一软，单膝重重跪在了陆尘面前！
他抬起头，用无比诚恳、甚至近乎“拜师”的狂热语气说道：
“陆先生……我卫征—服了！心服口服！”
“我不求您原谅我的冒犯！我也不求别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想学，您说的这个—‘道’！”
第二天。
红墙护卫局内部。
一场保密级别最高、参与人员级别也最高的复盘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室里，坐满了肩上扛着金星的真正大佬。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卫征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所有人面前。
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骄傲，也没有了失败后的颓丧，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坦然。
他将昨天那场“惨败”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原原本本汇报了出来。
没有丝毫隐瞒，更没有丝毫推卸。
所有责任，他都一个人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非但没有去弱化、去丑化那个击败了他的对手，反而用一种近乎推崇、甚至带着敬畏的语气，将陆尘描述成了一位“神鬼莫测”的绝世宗师—在“道”的层面，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理解的范畴。
听完汇报，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
会后。
卫征亲自带着那十名昨天被陆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皇家卫队”队员，来到了昆仑集团楼下。
他没有提前通知，就那样穿着一身代表荣誉和身份的军装，笔直地站在昆仑神盾公司门口。
豹爷、雷坤，还有所有昆仑神盾的员工都闻讯赶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群昨天还斗得你死我活的“敌人”，所有人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卫征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豹爷和雷坤，深吸一口气，随即猛地并拢双脚，身体站得笔直。
他对着豹爷、雷坤，以及他们身后所有昆仑神盾的员工，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无可挑剔的军礼。
他身后的十名队员也同时敬礼。
“对不起！”
卫征的声音洪亮有力，响彻整个楼层！
“我，卫征！为我之前的傲慢与无礼！向昆仑神盾的各位兄弟，郑重道歉！”
“对不起！”
他身后的十名队员也齐声大吼，那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
豹爷和雷坤都愣了一下。
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过血、在地下世界里摸爬滚打过的豪爽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义”字和一个“理”字。
他们没想到，这个昨天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指挥官，今天竟能如此坦荡地当众道歉。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豹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行了行了，卫指挥官，都是爷们儿。
这点事儿，不打不相识，过去了！”
雷坤也抱拳说道：
“卫指挥官是条汉子，我雷坤，佩服！”
见豹爷和雷坤都没有再计较，卫征才放下手。
他看着眼前这群人，眼神无比真诚，主动提出：
“豹爷，雷教官！
我希望我们红墙护卫局，能和贵公司建立一个常态化的交流机制。
以后，咱们可以定期进行一些技术和实战上的切磋。
说实话，昨天陆先生给我们好好上了一课，我们想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
三天后。
一辆挂着极其特殊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昆仑集团楼下。
车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腰杆笔直、身上带着久居上位不怒自威气势的老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正是卫征的爷爷，也是红墙护卫局的前任局长—真正意义上的大佬级人物。
他亲自登门，拜访陆尘。
在陆尘的办公室里，老人没有说一句客套话。
他只是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份烫金红本子装着的文件，双手递到陆尘面前。
那是一份聘书。
内容很简单—正式聘请陆尘先生，担任红墙护卫局“特别战术顾问”。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不占编制，不受约束，但级别等同于卫征的指挥官。
这是红墙护卫局自成立以来几十年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民间聘请顾问。
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种来自最高层面的绝对认可。
面对这份，任何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烫手聘书，陆尘本想开口拒绝。
他闲云野鹤惯了，实在不喜欢和官方扯上关系。
然而，那位老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