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应酬结束,江老爷子被江谨夏叫到房间里,关上门前还慈眉善目,门刚关上,一巴掌就扇到了江谨夏的脸上。
“刚才那么多人,你做这个脸色给谁看!小妍有什么不好的,名门贵女,接受过优良的教育,人还贤惠懂事,配你是绰绰有余了。”
江谨夏摸了摸红肿的唇角:“既然她这么好,就应该嫁给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种。”
“砰砰砰!”江老爷子把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上。
“我还以为你有所不同,结果还是和你那个没出息的父亲一样,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在我们这样的家族,情爱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你有一个体面的婚姻,表面上过得去,私底下你想养多少人都没有问题!”
当年江老爷子也是这么对江谨夏的父亲说的,他对自己的小儿子寄予厚望。
年轻时候忙着工作,大儿子他疏于管教,在小儿子出生后便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小儿子的身上,投入的感情是大儿子不能比的。
然而,小儿子虽然聪明,却桀骜不驯。偌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家都抛下了。
直到小儿子死了,江老爷子才放下当年的不快,将孙子认回来。
单说长相,江谨夏简直是他父亲的翻版,而且和他的父亲一样聪明,虽然没有在自己的身边长大,却是一点就通。
江老爷子是越看越喜欢,虽说是让他和江柏春争,但其实是站在江谨夏这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精心的为他谋划。
只要江谨夏接受了联姻,拿到了股份,又有未来的岳家帮助,掌控江家,根本不是问题。
但这么好的条件,江谨夏竟然不愿意!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我很感谢爷爷对我的关心,但我想要的,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不需要通过联姻这种手段。”
此刻的他,让江老爷子一阵恍惚,他好像看到了死去的小儿子,那时候小儿子也是这么桀骜不驯的对他说,他不稀罕江家的一切,他会凭自己的努力去生存。
后来也真是倔强的二十多年都不曾回家看过他一次。
如果当年没有争吵,没有逼小儿子联姻,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就不会英年早逝了。
江老爷子恍惚的时候,江谨夏已经离开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去应付还没有离开的宾客。
江谨夏出去后就在找顾秋雨,最后在一个喷泉旁边找到了他。
顾秋雨站在喷泉的旁边,为了装饰点亮的五彩灯光映照在他的身上。
江谨夏将呼吸放低,停在原地。
直到顾秋雨发现他,江谨夏才重新靠近。
刚才的顾秋雨太过孤寂,让人感觉无论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江谨夏有些害怕,他怕自己过去了,也无法从顾秋雨的眼底看见自己。
“我不会联姻的。”这是江谨夏说的第一句话,“那都是我爷爷自作主张,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也绝对不可能答应。”
顾秋雨沉默了一下:“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江谨夏表情苦涩:“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
是啊,看出来了。可那又怎么样。
“我们不适合。”这就是顾秋雨给出的答案。
“哪里不适合?”
“哪里都不适合,你想要的东西和我想要的东西不一样,勉强在一起的话,只会是两败俱伤。”
江谨夏:“那你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去迁就你。”
“恋爱是为了让两个人都开心,如果非要一方去迁就另一方,即便短时间内没事,时间久了也会有问题的。”
就像是前世,顾秋雨迁就江谨夏的控制欲,一开始不也是好好的吗?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过了临界值之后,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率就是伤人伤己,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停下,及时止损。
然而,江谨夏没有顾秋雨的记忆,他无法理解顾秋雨为什么要一直拒绝他。
他对顾秋雨这么好,竭尽全力去帮他,为何顾秋雨就是不喜欢他呢?
江谨夏抓住顾秋雨的手腕:“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能够做到。”
他的眼神卑微,带着可怜的祈求意味。可顾秋雨仍是拒绝了,重蹈覆辙是很愚蠢的事情。
虽然顾秋雨拒绝了江谨夏,但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在这之后的某一天,顾秋雨接到了一个邀约。
洛妍是一个标准的富养女,她的家人对她没有太大要求,所以她的人生直到现在,都过得非常快乐。
在适婚年纪,家里人为她精心挑选联姻对象。江谨夏提前不知道这件事,但洛妍却是知道的,她见过江谨夏的照片,看过他的履历,觉得这个人很合她的心意。
就是没想到江谨夏会这么抗拒,在生日宴之后,洛妍就再也没有见过江谨夏了。
打听之下,才知道江谨夏喜欢他的舍友。于是,洛妍就找到了顾秋雨。
顾秋雨也是这时才知道,他之前实习的公司就是洛妍的家族企业。
人家的起点,却是他要为之努力大半辈子还不一定追赶得上的。
即便这样,顾秋雨在洛妍的面前也并没有露怯。
“我知道你和江谨夏的事情,我并不介意,结婚之后外面养个人很正常,只要不搞出孩子就是了。你嘛,看着也不像是有这个能力的。”
洛妍的神态和语气都很正常,甚至是彬彬有礼。
但顾秋雨却感到了非常强烈的羞辱意味,他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确定洛妍说完了才开口。
“因为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所以你才不介意丈夫**是吗?”
洛妍的脸色微冷。
“我和江谨夏只是大学同学,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不要将我牵扯进去。而且据我所知,洛小姐和他还没有正式订婚,还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这些。”
洛妍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在顾秋雨起身要离开时,她站起来,急促的说道:“你不在乎,但你的父亲治疗费很贵吧。”